“我的做法自我认为是骄傲的,我希望能够利用自己,将自己还尚完好的一部分送给我云澜数万万人,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帮助。”
“其实十万将士没错,钟朋没错,各国想要在乱世之中生存而想要分食云澜这个苹果没错,天赐帝国想要绝对掌控也没错。”
“我不会怨怼那些针对我的人,也没有什么可怨怼的,生而如此而已。想要彻底解决,唯有如孟帅这样的将士变得冷血起来,以战止战。”
“之后,所有对错都将不是对错,用时间治愈,在战斗中找出认为的对错。之后以此为法,是非皆可评。”
“十万将士可以死,钟朋亦可不复存。只愿今后云澜国法中,他们与我都是以史书正面记载,这就是我们为所做的事情感到无错的理由。”
“是非功过总是空,留的青山后人评!”孟靖平怔怔半晌,他茫然的站了起来,没有和钟朋打招呼,一个劲的挪着自己的双腿向着府外走去?
嘴里一直念念着:“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难道又是我错了嘛??”
“广胜说我错了,钟朋也说我错了,难道我一直是个糊涂人吗?”孟靖平一直走着,他的背影略微弯曲,似乎这一刻他的整个人都被压垮了,让人看着倍觉心疼。
“唉!唉!”两声叹息,空气中一阵氤氲,幽五幽九同时现出身来。
他们一直在暗中守候着,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个是钟朋,一个是云澜孟帅,他们不敢走丝毫怠慢。
幽五走到钟朋身前:“钟少,你这么说孟帅,难道就不怕孟帅他因此而一蹶不振吗?”
钟朋刚才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是也是非常冷血无情的。
钟朋:“我如何想这样,只是没有办法。虽然残忍但他是云澜东军主帅,是军神,身在其位必谋其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若是连这个都想不通,那他又怎么配执掌东军,冠以明帅之名。”
幽五:“嗯,但愿孟帅能在这两难之中明白过来吧!”
钟朋看了看幽五幽九,突然想到什么:“说到两难的事,我还有一个难以选择的事情,不知道五大人和九大人能否解惑?”
幽五幽九心里一个咯噔,说实话,见识了钟朋犀利且刁钻问题,他们有些害怕钟朋对他们提问,没看见孟帅都被其问得失魂落魄的样子吗?
可怕极了!!
“钟少,你……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们……你……你就问吧!”既然钟朋有问也不好拒绝,幽五硬着头皮说道。
两人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还没说出来的问题吓成这个样子,声音都带着颤抖,怕是面对神元强者他们也不会如此吧。
钟朋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样,悠悠的将问题抛了出来:“是这样的,一对农耕夫妻下地干活路经河边,发现一男孩不幸失足落入水中。”
“丈夫本想去救,可是却被妻子拦住了。丈夫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河水湍急,若是万一他们一家该怎么办。”
“可眼见一条生命在前,丈夫又不忍心看着男孩活活溺死在河中,面对此情况,你们说他该怎么选择?”
果然又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可劲的直指人心啊。
要是自己那肯定会救,因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问题就在这里,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已。
他们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都觉得有些不对,说救吧,其妻子考虑的不错,若是有个万一他一家不说完了也肯定十分艰难。
说不救吧,那是一条生命,没看到还好,看着他在眼前而袖手旁观,于心不安。
你能怪其妻子自私吗,怪不了!你能说孩子不是无辜的吗,他也不可能会拿性命试探人性。
见一时无人回答,钟朋抬眼看着幽五。幽五与钟朋对视几下便将头低了下去,斟酌说道:“这…这就要看他们夫妻二人谁能说服谁了?”
幽九:“看谁能说服谁,等他们说服对方,想必那男孩已经尸沉河底了吧!”
“不错,救人之事迫在眉睫,容不得丝毫耽搁。”钟朋点点头,很同意幽九说的话:“九大人,您觉得他会如何选择?咦,人呢??”
等钟朋转过头的时候,那里哪里还有幽九的影子,钟朋四处张望一下,可以肯定幽九离开了。
远处传来幽九的声音:“钟少,孟帅一人回去你也不放心,我去一路跟着护他安全回孟府。”显然是仓皇而逃的。
“五大人,你说九大人这是怎么了?”钟朋看着幽九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
只是并没有声音回答他,钟朋觉得奇怪又看向幽五刚才坐的地方,幽五这时也不见了。
“真是奇怪,这两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钟朋自言自语道。
殊不知幽五幽九也是这样想的,钟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问这种刁钻的问题?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赶紧撤吧。
钟朋也不知道若是幽五幽九自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人。他们之所以避而不答,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无法替他人做出决定,因为这个决定关乎生死。
钟朋端起那早已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将自己的问题自答道:“农民妻子的顾虑没有错,要是自己身处而论,自己一定会选择去救的。”
“如果不救,溺水的孩子必死无疑,只要自己去救了,那么就都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行。”
“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赌博,只要有赢的机会那就去与未知赌,与命运赌。”
就如同十万出征将士,钟朋以西南钟帅之名壮其胆。他知道自己会被注意,但他还是做了,不为别的,就为多给他们一丝胜利希望。
钟朋往自己的房间走,就看见寒风雪在门外等候:“你来了!”钟朋让他进入。
“师父说,公子单独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叫风雪先来这里等候。”
“嗯,好,随我去密室!”钟朋将寒风雪带到密室之中。
密室早已布下结界,再说罗无极几人也不会去窥视钟府一切。
钟朋让寒风雪坐在练功台上,他要为寒风雪驱除寒气。钟朋本来早就可以为他驱除,只是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就不再有顾虑了。
圆圆润润不断吸收这寒风雪体内的寒气,等到彻底完成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寒风雪也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
次日清晨,罗无极早早就在大厅等候,寒风雪眷恋的看着钟府的一切,跟着罗无极走了。
应梦瑶与封天心去送别罗无极,至始至终,寒破空都没有出来见寒风雪。
等到罗无极等人离开钟府,他才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他一夜未睡,一直关注着钟府的动静。
他看向天空,脸上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欣慰:“风雪,我为自己能有你这样的徒儿而感到骄傲。见你今日踏凌霄,龙腾跃四海。寒某这一生,足矣!”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梦瑶仙子,封兄,咱们就此别过!”离开云澜数百里,罗无极拱手说道。
应梦瑶:“罗老怪,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级宗令行,渡引回归,封宗不出,此令不知何时能解?”
罗无极:“天宗也是如此,我想可能是因为魔族来犯之事吧!所以我才会急着回去,只是你不知何时……”
应梦瑶对此也是报以微笑,回仙宫她还真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封天心对罗无极的猜测有些不悦道:“哦,说实在的,有的时候我还真看不上你们级宗。你们级宗拥有着极强的实力,魔族来犯,难道你们级宗是准备要封宗避祸吗?”
罗无极:“老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宗门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考虑。”
封天心:“是吗,不过封某可不想知道你们级宗的决定,也不想讨论你们级宗的顾虑。”
“我只知道,你罗无极是我封天心的朋友。作为朋友,封某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还希望你能够坦然告知。”
经过飘渺云宫的一些事,封天心对于级宗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罗无极诚恳说道:“封兄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封天心见罗无极干脆:“好,当日在天赐文武双圣手下,你不顾安危救下的人是谁?听双圣说,他是一位帝国护法,当然这个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看你对他的感情十分特殊,而且此人和你甚是相像,这也不禁让我联想些什么。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他是谁?”
罗无极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他也不想再隐瞒:“他是我的哥哥,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封天心:“原来如此,我也再无什么可说的了,只不过我想告诉你。我们看的出来他对你有愧疚,有悔恨,但更多的是深情。
还有……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希望有机会你能够听他解释一二。山高水长,封某言尽于此!”
罗无极走了,带着封天心对他说的话,当时罗权壁确实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是他根本不给罗权壁任何机会。
“自己真的误会他了吗?可是……”罗无极一路沉思。
封天心与应梦瑶返回钟府,钟朋手上赫然拿着一份请柬。
是任天行派人送来的,让钟朋去醉香楼一聚。
钟朋眼中爆出精光:“呵呵,这就开始了吗,醉香楼啊醉香楼。看来是躲不过去了,自己从哪里生,就应该从哪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