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武翎家的门口来了一辆四轮马车。是从胡夫人的农场派来的。
驾车来的奴仆很是客气,他送达了胡氏夫妇的邀请。
武翎今日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有些掉色中山装,虽然旧,但是很干净,还算得体。
武薇穿了一件碎花及膝的连衣裙,头发做了修饰。
华子轩和加索尔见到打扮后的武薇,同时“哇”了一声。
武薇看看自己,纳闷道:“听你们两人的声音,有那么点不怀好意,是不是我穿着不好看?”
两个男人同时摇头,“好看,太好看了。”
武薇的被看得有些脸红,率先上了马车。
加索尔拍华子轩一下,“你刚才'哇'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看上薇儿了吧?”
华子轩点点头,又摇摇头,“啊不,我怎么会看上她呢,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加索尔:“那就好,薇儿是发现的宝藏。”
武薇上车后又伸出漂亮的脑袋,问武翎:“车上的两袋化肥是怎么回事?”
刚好李蔚从隔壁的院子走了过来,笑道:“老哥要带上两袋样品肥,去给农场主试用一下。”
武翎拍拍李蔚的肩,“走吧,去向你未来的客户推销你的产品吧。”
李蔚跟着武翎上了马车。
华子轩、加索尔跟在后面,他俩不用刻意打扮,因为奴仆只有奴仆装可以穿,这是海拉斯城的规定。
二人登车之时,加索尔看着马车,疑惑道:“子轩,咱们两个再上去,不知这匹马还能拉的动吗?”
华子轩推着加索尔上车,“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这可是在火星,任何东西的重量都得打折。”
已经在车上的武翎将他们挡在了车下,“唉唉,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华子轩、加索尔纳闷,“我们上车呀,上车跟你去胡夫人的农场啊,怎么了?”
“哦!”武翎一副恍然,“我忘记告诉你们俩了,今天的训练不能停。”他指指用绳子绑在一起的两堆盐砖,“你俩扛着它们,跑着去。”
华子轩惊诧:“老爹,不是吧,今天是要去见我妹妹的,你没必要把我搞这么狼狈吧?”
武翎很肯定的说道:“没得商量。”
华子轩、加索尔丧气的长出一口气,二人背起了盐砖,是用八块盐砖绑在一起的组合体。
武薇在马车上冲华子轩二人吐吐舌头,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华子轩冲武薇不屑地冷哼一声,“嘁……这会儿不说自己是后爸养得了吧,知道你亲爸对你好了!”
在距农场还有两公里时,武翎叫停了马车,看看车后累得四肢爬行的华子轩和加索尔,道:
“别说我不给你们留面子,把盐砖放这儿,等回来时,还要再背回去。”
二人虚脱地躺在地上,“快拿水晶来。”
武翎掏出黑布兜,二人恢复了体力,然后上了马车。
上车后,华子轩看到武薇那灵动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
他伸手在武薇的短发上抚了抚,就像抚摸一只宠物狗狗一般。
武薇一脸的抗拒,“弄乱了我的发型!”
加索尔在后面拍了华子轩一下,“不能动手动脚!”
华子轩一脸的无辜,扭头对加索尔道:“这只是亲情的碰触!”
加索尔白了华子轩一眼:“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到达农场,这里已经进行了精心的布置,农场入口处摆满了鲜花,地面、房屋都清扫的很整洁,从主人到奴仆,都穿戴的很干净得体。
胡氏夫妇领着一众家仆热情地迎接出来。
武翎同胡氏夫妇寒暄,他们夫妇年轻时,是武翎的拳迷。
华子轩在人群里找寻华子慧,终是在人群的末尾找到了她。
只见华子慧低着头,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不敢抬头看华子轩。
今日阳光明媚,现在是春末夏初,这个季节的户外,冷热适宜。
农场的空地上,摆着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桌子上摆着各种水果和点心以及饮料。
胡氏夫妇请武翎他们入座。
武薇、加索尔、李蔚跟着武翎去了长桌那儿,华子轩径直走向了华子慧。
华子慧仍然低着脑袋。
华子轩来到她的跟前,“干嘛,干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我?”
华子慧仍然低着头,怯声道道:“没有。”
“那你抬起头来我看看!”华子轩伸手去抬华子慧的下巴,“否则就是干了什么坏事。”
华子轩硬把华子慧的俏脑袋抬起,不禁倒吸一口气,只见华子慧的眼角处、嘴角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华子轩的愤怒值瞬间爆表,华子慧都被他震到了。
华子轩扭头怒视着远处长桌旁的胡氏夫妇,一字一字地咬牙说道:“他们打你了?”
华子慧做奴仆的这些日子,终是知道了人世间的冷暖,整个人也成熟了很多。她自然知道哥哥动怒后的恶果。
华子轩向长桌那边走去,华子慧急忙拉住他,“哥,你别冲动,他们打我,也是因为我不对。”
“那他们为什么打你?”
原来,胡氏夫妇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已经嫁人了;老二是个儿子,今年13岁;老小是个女儿,十岁。
胡夫人将华子慧买回来,就是要给儿子和小女儿当家庭教师的。
华子慧本就是个顽童心性,除了教两个孩子功课,陪他们玩儿也是她的强项。两个孩子还特别喜欢跟她玩。
华子慧性格里就有不安分因子,她时常带着两个孩子偷跑出农场玩,但胡氏夫妇有规定,小孩不能出农场。
就在最近几天,华子慧带着两个孩子到农场外边玩,结果小儿子不小心掉进陨石坑崴伤了脚。
农场的'管家婆子'为了显示对主人的衷心,带着一帮恶仆对华子慧动用了私刑。
当管家婆子将受伤的小儿子,和被惩罚后的华子慧交给胡氏夫妇时,胡氏夫妇先是心疼儿子,又看到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华子慧,不禁惊慌了起来。
武翎向胡夫人几次交代过,要照顾华子慧,她现在被打成这样,最近武翎就要来农场,胡夫人真不知怎么跟武翎解释了。
胡氏夫妇无奈,只能命人将管家婆子打了一顿,并好言安抚华子慧。
华子慧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首先,是自己做错了事,因为不听主人的警告,带着两个孩子去农场外面玩,以至小儿子受伤;再说,打自己的主谋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她心中的闷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所以,华子轩要找胡氏夫妇讨情理时,华子慧就不让他去。
华子轩听了妹妹的叙述,也不认为胡氏夫妇有错。
他抚抚妹妹的脸蛋,看到她除了脸上的青紫,嫩白的脖颈下方,也有大片淤青,他不禁心里酸酸的,问:“还疼不疼?”
“有点。”华子慧澄澈的眸子盯着华子轩,“哥,你攒够钱赎我了吗?”
“呃……”华子轩为难,“钱是有了,但还不能赎你,因为我那里很危险,如果你跟着我,就不单是挨打的事了,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啊……”华子慧有些稚嫩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绝望,“那还得等多久啊?”
“恩……”华子轩沉疑一下,“等这个赛季打完,等我拿到王者杯。”
华子轩说完,拉着华子慧朝长桌走去,“跟我来!”
他们牵着手向长桌走去。
长桌那边,胡先生正在端详武翎送他的那瓶百加得朗姆酒。
价值32个金币的朗姆酒,这只是收购价,如果是销售价,还得贵最少10个金币。
胡先生是个瘦子,长相也很敦厚,他将朗姆酒交给了仆人,命其收藏起来。对武翎说道:
“武先生,这瓶朗姆酒今天就不打开招待你了,我得留着它,把它当做咱们友谊的见证,保存起来。”
武翎:“东西是你的了,你想怎样都行。”
加索尔小声嘟哝道:“本希望能尝一口呢。”
华子轩拉着华子慧手过来,“胡先生!”
坐在上首的胡先生扭过头,看着华子轩兄妹,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华子慧有个战仆哥哥,这也是他不敢难为华子慧的原因之一。
武翎忙对胡先生道:“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战仆,华子轩。”
“呵呵……”胡先生笑道,“就是那个敢揍观众的战仆,哈哈……”
胡先生天天看报,自然知道角斗场的事,他也是老拳迷。
武翎:“让你见笑了。”
胡先生:“观众看你们的比赛,总是物超所值,因为你们的比赛与别家不同,你们的比赛有返场,还能与观众激情互动,哈哈……开个玩笑罢了。”
“呃,呵呵!”武翎尴尬一笑。
胡先生语重心长:“最好别与观众为敌,毕竟那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是的。”武翎点点头。他又问华子轩,“你找胡先生有事啊?”
华子轩对胡先生道:“胡先生,你的人将我妹妹打成这样,你作何解释?”
武翎也注意到了华子慧的伤,他用质询的目光看向胡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胡夫人很是为难,说了一大堆好话,又把管家婆叫出来。
管家婆是个胖胖的黑女人,看看她身上的伤,比华子慧还厉害,华子轩等人自然没的话说了,再说也是自己的妹妹不对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