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既然魔法符篆靠不住,云九州下个瞬间将丹田里的所有斗气全部释放出来,全身肌肉似是受到他愤怒情绪的影响,疯狂地吞噬着斗气。
云九州的衣服直接被撑起。
脚掌发力,魔法公会门前的地砖骤然破碎,然后他的身影一跃而起,犹如猛虎般从空中扑向桃应生。
是他,是他剥夺了他回家的权利。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一旁的路非直接被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红色的眸子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前不久。
路非如同以往一般收拾着魔法公会里的资料信息。
淘汰赛的结束也宣布了他们在这次交流赛中任务的结束。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魔法公会的总会长竟然亲自前来让他证明,证明云九州在比赛中作弊的事实。
起初他是拒绝的,但是!总会长提出的价格实在是太高太高。
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双眼?
是金钱!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云九州的反应会如此激进,竟然连总会长都敢动手,不要命了吗?
路非不明白总会长为何要让他捏造这个事实。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做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
路非的心底涌出一道又一道的愧疚之情,只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就在这个刹那。
仿若时空暂停,云九州扑杀的姿势定格在空中。
在云九州黑色的瞳孔里,桃应生依旧是一副温和的笑容模样,他抬起的手在缓慢地放大着。街道上来回走动的行人自始自终就无法看到三人,仿若与这里的空间隔绝开来。
桃应生的魔法符篆是空间符篆。
随着死亡逐渐接近,云九州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但依旧无法从空间封锁中挣脱开来。斗气蕴含的一丝霸道属性,在极致的力量面前,根本就不起作用。
“我这就又要死了吗?”
嗯?为何我要说又?
在死亡面前,云九州的心渐渐从愤怒中变得安静下来。
下一刻。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还恳请空间之主姑且放过我的弟子,我愿为他承受一切罪责。”
声音在空间中传荡开来,紧随而至的才是那道熟悉的空间阵图。
“师父!”
云九州呢喃有声。
桃应生伸出的手又放了下来,转身看向从空间阵图上出现的木老。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既然你愿意替弟子承受所有罪责,也不无不可。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云九州,十年之内……,还是三年吧,三年之内,不得踏足任何圣地,同时魔法积分清零,是否存在异议?”
桃应生问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木老的。
木老想都没想,“没有异议。”
“我有异议!”
云九州可以接受惩罚,但是他无法接受师父要替他受罚。
桃应生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直接往前踏出一步,消失于云九州的视线之中。
一旁坐在地上的路非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来到云九州身前,低着头说道:“对不起。”
随后转身离去。
无颜以对。
云九州从空中坠落,疼痛俨然无法消除心中的芥蒂。
木老瞬身来到他身旁。
“师父!”
木老打断他要说的话,“既然是为师让你来参加交流赛的,那么你的过错就应该由为师替你承担。但你要记住,唯有变强才能在这世上立足,否则你永远都会生活在憋屈之中。”
云九州的眼眶瞬间被打湿了。
极度的愤怒之后,正如桃应生刚才说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师父面前,所有的愤怒转而化作委屈和苦楚。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更何况,云九州还是一位九岁的孩子啊。
木老将痛哭流涕的云九州搂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不知不觉,云九州竟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四十八个时辰,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就都变成了原本所住的旅馆中,随之入目的是那对银色的眼眸。
“你醒辣!”
银色眼眸的主人自然是龙银杏。
“我这是在哪?”云九州连忙起身。
丹田里的斗气是完好的,身体经脉也是完好的,至于精神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难到……刚才的都只是梦境?
云九州一把抓住了龙银杏的肩膀,满脸希翼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龙银杏直接被吓了一跳,“两天两夜!”
那双希翼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良久,云九州才再次问道:“那我师父呢?”
“你说的是将你送回来的那个老头?”
云九州点点头。
龙银杏接着回答道:“他将你送回来就离开了,还说什么你醒了再离开这里。你要离开了吗?”
云九州再次点了点头。
他的喉咙突然感到特别痛,痛到难以发出声音,很想哭,但是被他给生生的止住了。
龙银杏露出期待,“那我呢?”
云九州努力发出声音,“你,要和我一起?”
他刚才检查了下身份凭证,果然里面的积分一点都没有了,扣得还真干净啊。
龙银杏的眼眸立马红了,“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话就带我一起出去的。我可不想回家。”
云九州心想:回家,对回家。既然十二圣地不可去,那就回家好了。
很快,云九州就有了决断。
“收拾收拾,准备离开这里吧。”
不知不觉,云九州的心情忽然轻松了许多。
虽然中途发生了和预想中不太一样的事情,但是结果却还是一样的。
这就够了。
唯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师父正在代他受罚。
不!
他没有错,师父也没有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
白塔。
六层。
一道白袍身影凭空出现。
在白袍身影的瞳孔里,印现着对面盘坐在蒲团上面的老者。
白袍身影随手一挥,在蒲团前的地面上就出现两瓶酒,然后他毫不嫌弃地直接坐在地上,拿起酒瓶就送进嘴里。
吨吨吨~啊~
“爽!”
“应生,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做错了?”
白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错了,是我们都错了,你后悔了?”
“不后悔,就是心生愧疚。”
说完,他也拿起酒瓶,吨吨吨起来。
一切理由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