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和恐惧充斥心头。
程承的目光死死盯着船那头的几人，似是要将他们记在心底。
小银龙站在云九州身后，所以他们都看不到她。
不过，文舒舒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小银龙头上的龙角。
小银龙不是人类这件事很容易辨认。
但是，文舒舒并不准备询问云九州。
很显然，后者是知晓的。
小银龙抓紧云九州的胳膊。
就在龙银杏准备上前了断数条生命的时候，云九州拦住了她。
龙银杏露出疑惑来。
“放了他们吧。”云九州说道。
风声鼓鼓。
龙银杏脸上的疑惑转为惊诧，“你疯了？他们刚才可是要杀你和杀我们的啊！”
文舒舒也有些不解。
陈罗面无表情，他手上有一柄黑色手柄的匕首，寒光流露短刃。
这是一柄魔法匕首。
空间波动一闪而逝。
老翁的脖颈动脉被切断，鲜红的血液如同破裂的水管。
夹板瞬间变成殷红色。
空气中的血腥味随风鼓动，刺激着云九州的鼻腔。
陈罗惜字如金，道出缘由，“黑暗！必杀！”
十二圣地禁止录取黑暗符篆拥有者，不仅如此，觉醒出黑暗符篆的人也会被禁锢地牢一年，彻底废除符篆后才能释放。
因为黑暗等于魔族！
程承咬牙切齿，体内斗气涌动，魔力攒动，欲争脱龙威。
他的目光对船边外的江水露出渴望。
只要跳进水中，他便可得救！
眉心萦绕着蓝色光晕。
向下！
咔！
云九州他们都没能反应过来，程承便破开船板，借助龙威的压力，遁入江河之中。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船身破开一个大洞。
鲜血顺着破开的船板，与江水混合在一起。
陈罗闪身堵住洞口。
船身下沉了些。
但是，下一刻，江河出现漩涡，以船只为中心。
越来越大。
哗！
一条水龙冲破江面，直指船只。
龙头上面站着的赫然是刚刚逃走的程承。
龙银杏幽怨地看了一眼云九州。
刚才他如果没有阻止，这个水系魔法师早就断气了！
云九州的眉心跃出风灵。
符篆在绿色光团内，光团渐渐成型，挥舞间，狂风怒号。
一道道风刃出现在水龙和船只之间。
咻！咻！咻咻！
风刃的目标是龙首上的程承。
程承嘴角微斜！
“凝！”
云九州轻喝一声。
空气中的水滴定住了！
时间在这一刻凝结了！
风刃也定在空中。
一道蓝色光影跳跃而出，直指水龙龙首。
“嗷呜！”
程承眉心的水之符篆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就被一口吞了下去。
魔力点随即突破三千大卡，最终停在了三千三百点左右。
初阶魔法师！
这种感觉是相当美妙的。
云九州也没想到下一次吞噬来的如此之快！
吞噬只有零次以及无数次。
一秒！
时间恢复流动，水滴溅在甲板上，和血迹融合在一起。
风刃一闪而过。
水龙避之不及。
鲜血洒满天穹，成为空气中血腥味新的源头。
水龙自由落下，裹着程承无头的尸体吞进江面。
安静！
耳畔仅剩下呼啸的风声。
江河虽然还在拍打着水花，但是船只也只是摇晃了些许。
船帆破了！
船桨断了！
云九州的脸色是苍白的。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心理负担说没有肯定是骗人的，断头的一幕，饶是龙银杏看着都有些反胃和惊悚。
她惊异地看向云九州。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局面。
文舒舒表现的就要淡定多了，走到云九州身旁，轻声安慰，“这种事，经历得多了，也就没什么了。”
是的。
经历，也可以说是经验，是促进一个人成长的标志。
云九州点点头，“不过我还是希望这种事情能够在边关适应。”
文舒舒露出惊讶之色，“你要去边关？”
云九州点点头。
这是他离开千相城就想好的。
文舒舒点点头，“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云九州连忙摇摇头，“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去，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文姐姐倘若过去了，我或许连成长的机会都没有了！”
文舒舒展露笑容，“随你吧，不过你去边关前还是要告诉我一声。”
云九州表面点点头。
咚！
船体像是撞到了触礁！
可是，这里是江河的中间，又怎会出现触礁？！
这是有东西在攻击船体！
云九州和文舒舒脸色剧变。
云九州看向还在流血的老翁的尸体，瞬间猜到了缘由。
“是血腥味！”
咚！
船体再次遭受攻击，文舒舒看清了目标，脸色再变。
“是虎鲨！”
“这里怎么会有虎鲨！”
淮江属于淡水河，而虎鲨一般只生活在海域之中。
所以，文舒舒的脸上表现出万般不解。
咚！
船体受损！
船身开始下沉！
陈罗闪身救船，手中匕首寒光幽幽，可是在水中，所受局限太大，速度慢了很多。
虎鲨再度进攻！
咚！
船体彻底崩溃。
江水彻底淹没船体，只剩下最后的甲板。
老翁的尸体下一瞬便落入虎鲨口中。
嘎吱嘎吱！
清脆的啮齿声让人寒毛炸立。
云九州看到这一幕，“这是人为饲养的虎鲨！”
人为饲养和野生的区别在鳃部。
人为饲养的鳃孔要大于野生的。
野生虎鲨唯有不断狩猎才能生存，所以鳃孔的呼吸会尽量的微弱，尽量的小。
船板都被虎鲨的牙齿轻易咬碎。
在虎鲨的牙齿下，钢铁都如同豆腐一般。
四人一龙站在最后的甲板上，等待着水下虎鲨的动静。
云九州已经将风之符篆切成水之符篆。
虽然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可以同时使用两到三道魔法符篆，但是专心使用一个，要轻松得多。
刚才三个符篆同时用出，仅一秒的功夫，他的魔力点就下降了一半。
还好，这里是魔力复苏的范围。
在刚才谈话的功夫里，云九州体内的魔力点恢复有近三千点。
不过他还是慎重地取出戒指中的守护阵图。
摊开卷轴，一道魔法阵图落在脚下。
时间点卡的刚刚好。
虎鲨向众人发起了进攻。
魔法阵图发出震耳欲聋的钟声。
江面荡漾起声波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