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透明水晶窗，为所有人都披上了金色的薄纱，此刻站在台上的是一位头发散乱得如同鸟窝的老者，而且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研究人员都是疯子！
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
“嗯~”
千千巧从梦中醒来，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还没有结束吗？”
云九州一动不动，“还没，那老头说了一大堆，其实一点价值都没有，我……”
他的声音自认为已经是压得特别低了，低到他都不确定身边的千千巧能否听得见，可是后面的话直接被台上的那道敏锐且锐利的目光生生得给噎了回去。
这……
尴尬！
这可是一群疯子啊，云九州突然后悔那么说了，其实他也只是下意识地说了出来，完全是脑海中得到的结论。
这位老者名为林旭，他是所有元老中看上去最邋遢的一个，但是却也是对“阵”的研究颇为深刻和严谨的一位。
他一个人，就在台上足足霸占了有三个多时辰。
林旭的想法很多，比如阵法在空中成立的想法，优点有很多，最大的就是提升阵法师的实战能力和应变能力。但是缺陷也是不可避免的，如何控制魔力在空中而不消散。
这也是最根本最严肃的问题之一。
而问题的关键也就是那两个字，载体！
魔法符篆选择人类的精神之海为载体而存在，魔法阵可以刻画在卷轴中，卷轴也就成了魔法阵的载体。
哪怕是走出阵法师的圈子，就是战法师的炫纹也是需要载体的，他们的载体就是他们在战斗时以魔力具现出来的长矛或者其他。
器法师就更需要载体了，他们凝结出的符篆之印也只有印入兵器之中才能发挥他们的作用。
所有人都顺着林旭的目光，纷纷掉头看了过去，最终汇聚于一身。而他们也都没注意到那只猴子眼神中的变化。
那是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既然这位同学认为我讲的都是些没有价值的东西，那么就请你上来讲讲你所认为的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在此之前，还请说出你心中的价值定义！”林旭不威自怒，白眉紧锁。
很显然，他此刻的心里气愤至极。
若不是周围有这么多晚辈和元老在场，恐怕他早就直接动手了。
就好似一个学识渊博的学者被小孩子直接出言否定了学者花了近十年才得以证实的结论一般。换做是谁，都会气血上涌的。
在林旭看来，他的想法和推测必然可以再次改变魔法符篆的历史。
云九州暗暗松了口气，千千巧的苏醒让他终于可以动了。
“所谓的价值，自然是得出有效结论并得以实施的东西啊。”
“哦？那你说说看，我刚才的学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就没有一点是有价值的吗？”林旭在听到云九州的价值观后，心中的认同感顿时抵消了大部分的愤怒。
在场的人无不都在关注着云九州的回答，那些年轻人里，有震惊万分的，有疑惑不解的，当然，也有一两个目光中带有嫉妒情绪的。
林子怀就是其中一个。
云九州自动过滤掉所有目光，直视着台上弯着腰的林旭。
“载体！”
“载体？”林旭的思绪瞬间陷入了思索之中。
几乎同时，其余的每一位元老也都纷纷陷入沉思。道理其实真的很简单，能够成为元老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或许，他们本就应该能想到的。
突然，林旭如梦初醒，“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是我舍本逐末了，是我舍本逐末了。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云九州也没想到，林旭在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没有空间波动，更没有任何的魔法波动。
有的只是肉体速度上的直观表现。
对此，云九州的情绪是极为震惊的。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云海境的武者了，但是他肉身的速度也远远不及面前的林老。
他敢确定，林旭刚才所使用的只有肉身的力量。
“看来，我的眼界还是太狭隘了。”云九州不禁心底开始自嘲起来。
确实，整个魔法国度，他所真正去过的地方也就两三个城市罢了。
魔法国度覆盖的面积可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而这世上也并没有一张完整的世界地图。
“木……云九州！我是碧落学院的学生，今年九岁。”
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没有过多的赘述，很平淡，也没有丝毫卖弄的意思。
“嘶~”
全场人员皆倒吸一口凉气，恐怕也就任夕月在所有人中表现得最为淡定了，而她的眼眸随之饶有趣味地看向云九州。
千千巧的眸子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目光，然后怒视向云九州，“说！她是谁？”
云九州冤枉道:“我不认识她，我也是今天才认识她的。”
“还说不认识，你这句话里，我是信前半句，还是信后半句？”千千巧紧紧盯着云九州的眼睛。
“我……”
紧接着，云九州连忙一五一十地将昨天从遇到对方到现在的全部都说了一遍。
“这还差不多。”
研讨会因为云九州口中的两个字而直接宣布了结束，而他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所有人都想要认识并结交的对象。毕竟能够指出元老学术之中的错误，这本身就是需要巨大胆识和莫大勇气的。更何况，云九州还得到了所有元老的青睐。
无论哪点，都是值得他们深交的关键。
可是，在他们上前结交之前，还得能承受千千巧目光中的寒冷。
“你好，我是林子怀，我们之前就认识的，你还记得我吗？”林子怀笑着上面打招呼，他竟然无视了一旁千千巧的目光。
“我们不好。”
回答他的正是已经嫌烦了的千千巧，“你们就不能跟那些老头学学，问些问题啊，难道你们就都没有什么问题吗？”
林子怀一时竟无言以为，愣了半晌才开口，“我心里倒是有个疑问需要解决一下，不知……”
“有问题就找老师啊，他们都是，去问吧。”千千巧直接指向后面依旧在思考着各自学术的元老们。
林子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