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卫十月终于清醒过来,橙红的夕阳印在竖纹门板上,将安静写在上面,他睁开眼便看到窗外天空染红的云层,回想起昨晚再次昏迷的原因。
龙银杏听小银龙确信的语气,也就不再担心,然后直接两脚从卫十月刚刚接好断骨的身上踩了过去。
咔!
疼痛让他直接叫出声。
小银龙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踩了上去,“妈妈,你看,他还没死!”
然后,他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此刻清醒过来,卫十月除了能感受到脸上还有丝丝疼痛,四肢以及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就连抬手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没法做到。
“啊……啊啊啊啊……”
不大的木屋中,卫十月发出愤怒至极的咆哮,他甚至都忘记了体内重新断开的肋骨,眼角流露出无力的痕迹。
“十月!”
雨鹿就在隔壁,一听到声音就赶忙赶了过来,满脸担忧。
卫十月看到雨鹿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小鹿,我废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雨家!”
雨鹿从怀中取出两枚通体绿色的菱形晶体,放在卫十月手上,“不就是一半的商铺,先让他们云家得去好了。这是我差人从魔法公会内部买来的风属性的魔晶石,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差人去买,你给我全力恢复即可,只要你在,雨家就有希望。”
卫十月沉默良久,咬牙切齿道:“嗯。等我伤好,定让他云家血债血偿!”
雨鹿接着问道,“在你昏迷前,有没有什么印象,又或者是证据?”
卫十月愣了愣,“证据?”随即无奈地说道,“我仅知道是一对母女,她们很强,我哪怕是布置出地阶阵图都没能撑过一个照面,我根本就没能看到她们的脸。”
雨鹿陷入沉思,“对方这么强的吗?”
会不会是云家?
雨鹿心底不由得变成这样的怀疑,在他的记忆中,云家应该是没有如此强大的存在,要说知道的,也就云溪极可能悟出了刀意,让他心生忌惮。
但是,如果是云溪出手,那卫十月又岂能完整地出来?
“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而为之?”
雨鹿想到这种可能性后,思绪顿时豁然开朗。
……
云府。
云九州一个人在后院的一块空地上闭着眼睛,周围有微风拂过,碧绿的小草整齐地弯腰,院落中的一棵柳树随风摆弄着。
忽然,一片墨绿柳叶根茎脱落,在空中翻滚起来,一点点接近着云九州。
没有任何预兆,柳叶一分为二,从翻滚变成直线下坠,落进青草范围,将两根青草压着。
在云九州的脑海身处,有一道白袍身影,看不真切,但却可以看到他手中的剑,看到他所舞动的剑术。
或划,或刺,或转,过劈,过横……
每一个招式,看似简单,但是当云九州睁开眼举剑刺出时,手臂与手肘还有五指关节总有一处不是那么顺畅。
剑刺出的动作。
不对!不对!
不是这么刺的!
云九州仅一个简单的刺就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却依旧没能有所领悟,反倒心变得愈发烦躁起来。
这才选择闭目养神来平复一下杂乱的心境。
在闭目养神的时间里,也在脑海深处一遍又一遍地观看青风剑诀的意念传承,那一剑,那一刺,看而缓慢,实则快速。手臂,手肘,手指没有一处是有停顿的,这也是他目前最大的问题。
不是手肘卡了一下,就是关节有所停滞。
虽然动作差不多,但是其中的精髓却是天差地远。
任何一个细微的瑕疵都是可能导致无法领悟剑意的根本原因。
所以剑术,刀术,枪术等等,都是没有差不多,还行等词的,有的只有精准!
“弟弟,吃饭了!”
从院落那边传来云玲的叫喊声。
云九州连忙睁开眼睛,翻身过墙,直奔一米高的石桌旁,上面已然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还有三个装着晶莹剔透的白米饭碗。
就在他准备直接端起饭碗的时候,一双竹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敲在云九州伸出的手背上。
忽地抽回双手。
“嘶~”
云玲严肃道,“饭前要洗手!”
“好好好!”云九州连忙去洗干净手后才能拿筷吃饭,一边吃一边赞叹,“玲姐的手艺比以前更好了。”
云玲撇了他一眼,“真是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
云母在一旁始终都是挂着笑颜。
“娘亲,您吃,这是您最爱吃的竹笋肉丝……”
云九州虽然吃的很多,但吃的大多都是蔬菜,也只有在云母让他多吃些肉时,才捡些肥肉做做样子。
云玲突然问道,“明天就要比赛了,弟弟,你有把握吗?”
“有,当然有,这也必须有啊。”云九州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脸上的自信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然而他的心底却还是有些慌张。
那可是魔力点五千多的高阶魔法师,他一个连魔力点都只剩下三点的魔法士又怎会是对方的对手,倘若他魔力点充沛倒还有一战之力,毕竟以他对魔力点的使用程度,差不多有五星阵法师的水准。
当然,这也是他心底根据交流赛的情况预估的,真实情况可能还要再低一些。
第二天,云九州如约来到魔法公会一直都晾着的擂台上。
周围围满了很多人,都是夕荀城的居民和为数不多的外来人。
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另一位魔法师的出现,这就让那些买票观看比赛的人顿生不满。
“人呢?快出来啊,不会是赛前怯场了吧!”
“雨家的人呢?”
……
他们这才发现雨家的人好像都没来。
没办法,裁判只好草草宣布了比赛的结束,这就惹得一群人吵着闹着要退票。
这一幕让原本心坠不安的云九州感到有些惊异,心想:难道我真的觉醒了什么幸运属性?
不然眼前的一幕如何解释?
云瑰,云朵和云溪三女也随之转身离开。
云朵对云九州始终都是怨气冲天的,“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云溪接着说道,“其实说是弟弟走了狗屎运,倒不如说是云家。不过,不知道雨家的人在搞什么鬼,一半的商铺说不要就不要了,真的很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