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婶的茅草屋里,加上吕婶是四个人坐在地上,显得有些拥挤。
分别是李叔,王叔和姜叔。
终于吕婶打破安静,“怎么办的,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她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李叔面目沉凝且刚毅,跟着安慰道:“越在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下来,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姜叔也说了,他在昨天晚上就劝过小河,让他这几天千万不要进城。”
一旁的姜叔点点头,“我的直觉一直都挺准的。这次,我的直觉告诉我,小河明天上午就能回来。”
王叔拍打着自己那铮亮的光头,说道:“依我看,小河选择进城,应该有所倚仗。”
吕婶直接反驳王叔,“小河十岁离开的村子,你别告诉我他觉醒了魔法符篆是一名魔法师了?就算是魔法师,短短六年又能有什么成就?他哪来的倚仗?”
王叔仔细一想,是这么回事,不由大胆猜测道:“有可能是遇到了特别厉害的师父也……”
说着说着,王叔就说不下去了,这个猜测着实有点不切实际。
而恰恰,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就是事实。
姜叔突然接着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小河昨天晚上去了城里。”
李叔代替姜婶给了姜叔后脑勺一巴掌,“你们昨天晚上不是亲眼看到的,小河一直都在吕婶屋里,还是他给你们开的门。”
姜叔一愣,“对哦。”
然后眉头皱成川字,摸着后脑勺,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吕婶都快急疯了。
眼眶中的眼泪一直都在打转。
李叔连忙安慰,“你刚才还说小河已经长大了呢,那他就不会乱来,放心吧。明天,倘若小河明天还是没能回来,我们再去城里,怎么样?”
“虽然城里发生翻天动静的原因,我们无从知晓,但是我们知道,小河肯定是与之没有关系的,如此他进城也是没有危险的。”王叔接着安慰道,“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更何况小河他可鬼灵着呢。”
吕婶抹去眼角的湿润,情绪稍稍有所缓解,“那就等明天,倘若小河明天清晨还没回来,那我们就进城。”
“…好。”
三人同时应喝一声。
……
平观城,城主府。
犯人的数量迅速增加到二十几个,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导致这个问题出现的原因就在于每个发现者都会获得一百枚金币的奖赏,这也是根本原因。
一百枚金币,对于普通一点的家庭可是十年的费用。
犯人的数量渐渐突破三十之数。
四十。
五十。
夹在“犯人”们中间的齐河不禁对上面正浅睡的黑甲男子表示有些难以理解。
“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样就能找到真正的犯人?”齐河心里嘀咕着。齐河坚信现场是没有人能拦住他的。
风无形无质,无孔不入,无所不在。
突然,黑甲男子睁开双眼,一抹骇人的剑意一闪而逝。
“已经有多少人了?”黑甲男子问道。
黑甲男子的声音和他的面容一般冷酷。
负责记录的铁甲战甲的士兵赶忙回身单膝跪地,“七十九个。”
黑甲男子点点头,“凑齐一百个,明日斩首!”
“是。”
声音不大,但瞬间止住了府内所有“犯人”的交谈声。
场面顿时陷入可怕的寂静之中。
拐角的书店。
眉目清秀的少年在书店门口等待着老人回来,他看似捧着一本书册在看书,实则目光的余辉一直都盯着不远处的巷道口。
“怎么还没回来?”元华不满地嘀咕出声。
就在这时,影子提前在巷道口墙面上的阳光呈现出佝偻的身影。
元华精神一震,“可终于回来了。”
老人走进元华的视野中,自然也发现了等待他的元华。
不过老人并未露出惊讶,就好像早早就知道了一样。
“一共一百一十枚金币,五五开。”
元华一愣,随即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还是被你看到了。”
老人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啊你。我要离开了,你今后小心点吧。”
元华为之不解,“为什么要离开?”
老人也没隐瞒,“你带来的那小子不一般,而且我虽上报有功,但毕竟是假的,现在不跑,等着别人撵吗?”
元华惊疑地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随后发出惊叹:“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门口站着的一排赫然是城主府的铁甲士兵。
老人简单的收拾着,“你以为,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过从元华的神情来看,似乎也只有惊讶。
……
随着黑甲男子的声音在犯人耳边响起,原本自认凶手的“犯人”们也都迅速变脸,咆哮着冤枉二字,奈何黑甲男子已经离开了。
有人想趁机逃跑,但他们又如何是十几道铁甲士兵的对手。
每个铁甲士兵都有气旋境的实力,力量大都在七百多公斤左右,相当于普通成年人的12-18倍。
万念俱灰。
这让新进来的“犯人”有些愣神。
“兄弟,你也进来了啊。”
“是啊,我承认自己是犯人,领取了一百枚金币。”说着还从怀中拿出鼓鼓的金币袋,沉甸甸的,很是满足。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凑齐一百个,明天斩首!”
啪。
金币袋落在地上,笑容戛然而止,世界瞬间从彩色变成灰白。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一百个,那如果没有一百个是不是就不用斩首了?”
“喏。”
又有新的“犯人”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进来,那姿态仿若受到宴请的达官贵人,脸上的笑容比他刚才还要潇洒。
齐河一直都在暗处观察着,心中的怒意直线上升。
前线,也就是戍守边关的将士们,他们用血肉之躯为魔法符篆铸就钢铁之城,才换来里面和平的生活和安静的环境。
然而……
“冷静。一定要冷静。”齐河的脑海里浮现出风殿的身影,这才抑制住心中的冲动。
他可以一走了之,但村里的人必然会因他而受到牵连,那是齐河永远都不想看到的。
至于这里的“犯人”们,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