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集中到了良子家里,谷熙还左瞧右望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了才关上了门,汀柠从中似乎看出了些问题:“谷熙,刚刚有人偷听?”
“嘘!小声点!”谷熙急忙捂住了汀柠的嘴,小声的说道:“我怀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设计好的。”
“那其目的是什么?”汀柠提出的问题让大家绞尽脑汁。
“难道雪和他们有关系?”梓溪初步推断道。
“难不成。。。”雪晞緈不敢妄下断语。
“那群你口中所说的江湖骗子?”梓溪补充出来。
雪晞緈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初步推断,”汀柠胸有成竹:“那群江湖骗子是真凶。”
“既然已经找到了凶手,为何不马上找他们算账?”雪晞緈提出了这个问题,让众人也难以解答。
因为还不知道那群人的实力,若贸然出击必定会陷入圈套。
“既然你们不打算回答,那就算了。”雪晞緈也觉得有点尴尬,打算转移话题:“你们说雪中了禁术,那么什么是禁术?”
“所谓的禁术,无非就是那些被禁止了的法术。但有些人为了寻求捷径,也会选择修炼这些禁术。修炼的好,那自然是幸灾乐祸,修炼的不好,那无非就是,自取灭亡。”谷熙紧绷着脸,神情固然是严肃的,可想而知,今次的事情是有多么严重!
“相比之下,诅咒可比禁术邪门得多!”良子安抚好酒晔,让他在床上好好休息后,出来便听到了他们在谈论关于禁术的事情。这次她被硬生生地拉入这件事中,不认也得认了,事到如今也不能袖手旁观,她不得不插手此事了。
“这么说来,良子懂得这方面?”梓溪对于良子还是有所警惕,不是怀疑她是內间,而是警惕她会再来抢走汀柠。
“。。。。。。”良子就在梓溪说完话后,感到背后有一丝丝的凉意,呵,一向冷漠,霸气的梓溪,竟然在面对儿女私情时,变得如此的可爱,这真是——名将过不了感情关的典型范例啊。
良子回想了一下后,对众人说:“之前我中过禁术诅咒之类的邪术,你们问汀柠也知道。”
汀柠点点头表示良子说的没错。
“之后我查过许多书籍和历史记载,书上说,禁术可以直接破解,然而诅咒的话,要根治根本!”
“此话是何意?”雪晞緈听得稀里糊涂的,果然这个世界很复杂,又或者说是雪晞緈还不知世道吧。
“也就是说可以直接找施下禁术的人来破解,但是诅咒的话,还是要看被诅咒的人自己的造化。”良子叹了一口气,表示无力而为啊。
“倘若不解开诅咒或者禁术的话,雪会怎么样?”雪晞緈鼓起勇气问了这个纠结了许久的问题。
突然的,整间屋子静了下来,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他会死!”汀柠的一句话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
“那么你们可以就他吗?”雪晞緈提出的这个请求众人不是无能为力,而是有非常大的风险,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的性命丢掉。
“。。。”
“不是我们不想救他,而是风险太大!”谷熙也只能把正想告诉雪晞緈,让她认清事实的残酷。
“你们要怎样才肯救他?”雪晞緈说什么也绝不会丢下雪不管的,自从与这个名叫霖雪的人相遇后,这个人便一直都在改变着雪晞緈的人生,她,绝对不会弃之而不顾的!
“。。。”汀柠拍了拍雪晞緈的肩膀:“对不起。。。”
雪晞緈知道,有些事情,人们往往不想做,但有些时候,人们还是不得不去做的,虽然有损尊严,但他们往往是为了一个请求罢了,或好或坏,她也不愿去管那么多了,就当是还回了欠霖雪的人情吧!
雪晞緈扶着一旁的桌子,脚慢慢弯曲,最后直接跪了下来,咬紧牙关:“我在这里给你们跪下磕头,只求你们能救他一命!”
为何世间会有如此执着的人?
谷熙立刻去扶起雪晞緈,但是雪晞緈却无动于衷,或许这次她是认真的吧。
“我给你们你们磕头。。。”话没多说,雪晞緈就立马把自己的额头与地面碰撞了,还连续了好几次,额头都磕破,流血了,但她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谷熙没拦住她,只是抱怨地对她说:“你要知道,你这样做是不会有人感谢你的!”
“我知道,但是,若有方法救他,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办到!”雪晞緈还是在不停的磕头,众人也束手无策。
“你这又是何必?”谷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总是为了随时都可以背叛自己的人赴汤蹈火,他们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这个想法到她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时,她会明白吧!
“因为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不同眼光看我的人!所以我要守护他!”雪晞緈停下了磕头,望着雪,笑着对谷熙说。
这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拥有的心吗?为何不为自己着想一下,而是总想着别人呢?哼,或许是我该改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吧。
霖雪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放下刚想喝的水,走雪晞緈跟前,弯下腰,扶起雪晞緈:“起来!这群人口口声声说帮你,但是,一有危险却只能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你有何必再这样跪下去呢?”
“你这说谁呢!”谷熙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对她以及自己的姐姐有所侮辱。
“哪个反驳就是说哪个。”霖雪也不甘下风。
“你!”谷熙还没说完,梓溪和汀柠就把雪和谷熙拉开了,不然这一定会是个没完没了的闹剧。
“哼,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事后,我定会找你决一死战!”谷熙冷静下来,气势十足的说道,想必在这件事解决后,一定会有一场让耳根不能清静的大战吧。
“奉陪到底!”雪也接下了这挑战书了。
“。。。。。。”
“雪晞緈,你当真要救他?”汀柠早就知道雪晞緈会怎么回答,但问一问或许能打破她的想法吧,不过事实证明这是徒劳的。
雪晞緈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是的。”
“你要认真想清楚了,这条路一走便无回头。”汀柠叹了口气,或许他被雪晞緈那份执着震撼了,继续问下去也没用,这是雪晞緈选择的路,或许她能打破这世界的那些所谓的世道吧,“既然如此,无需多言,请在座诸位,洗耳恭听我的计划。”
“好!”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首先,我们分为三组,谷熙和雪晞緈一起进入雪的梦境中,协助他破解诅咒,具体仪式,想必谷熙早已掌握了吧。”汀柠望向谷熙,谷熙点点头,表示这是真的,但她还是有些不满:“为什么要我和她一起来完成这个仪式?”
“那自然是因为,现在这些人当中,只有你的法术能较稳定的控制这个仪式,这个仪式与纵魂差不多,也只有你最适合,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你是最佳人选。”汀柠解释说道。
“那好吧。”谷熙也无力反驳。
“很好,其次良子,你的法术也不错,守护好你的弟弟和他们三个进行仪式,估计中途的时候,会有人杀进来,计谋破坏仪式,所以你来守住他们,意下如何?”汀柠询问良子的意见。
当然良子也服从,谁叫自己多年前还欠他一个人情呢!呵呵。
“没意见!”良子笑着说。
“那么你和姐姐有什么分工?”谷熙掰着手指数了数,结果还差汀柠和梓溪未有分工,而且谷熙也好奇他们两个要去做的事情。
“我和梓溪嘛。”汀柠故意打断了一下才说到:“要去歼灭敌人的老窝!”
“哈?”谷熙有些无奈:“我想你们两个是想去叙旧一下,调调情吧!”
“哇,你们正是正大光明啊。”良子也凑合,一起来玩弄他们俩。
“好了好了,既然分工好了,就快点去完成各自的任务吧。”梓溪脸泛起红晕,想必有些许是说对了。除了汀柠和梓溪,其余的人都在暗暗发笑,他们两个没办法,梓溪只能,握住汀柠的手,拉着他,走了出去。
梓溪和汀柠两人去完成他们的任务了,在座的众人也对这两人无语了,不过,接下来确实是要马上开始行动了,因为刚刚在那个书坊附近有人偷听,就是说明,敌人那边已经开始有行动了,敌暗我明,所以我们也要抓紧时间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按照汀柠刚刚说的去做吧。”良子站起来,请雪晞緈和谷熙还有霖雪到另一间稍微隐蔽一点的房间里,让他们进行那个所谓的仪式,良子亲自监场。
谷熙让雪晞緈和霖雪到一旁等待,自己这在一张纸上用墨在上面图画这一些完全看不懂的咒文,雪晞緈自然是很好奇,但为了不妨碍谷熙所以忍住了。而霖雪则是无所是事,转过来,拉了拉雪晞緈的袖子:“你觉得我失忆之前是个怎样的人?”
“哈?”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雪晞緈一时间难以对上,但她沉默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回答:“你失忆之前啊,是一个法术不怎么样的人,每次见到鸷荁姐时,你总是会跟她吵架,嗯,还有就是啊,有一次和雨雾分组比赛时候,为了完成任务,你还被鸷荁姐骗去穿女装,我们从那次后才发现,原来你穿女装的时候,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的,连雨雾他们都看不出。”
“怎么听起来我失忆之前是一个错漏百出的人呢?”霖雪听起来有些尴尬。
“其实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值得向往的榜样呢!”雪晞緈踮起脚来,抚摸了一下霖雪的头。
“此话怎讲?”霖雪也有些好奇,雪晞緈究竟会如何看待失忆之前的他,一旁的良子也两眼发光,想要听,雪晞緈无奈,但也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对霖雪的想法一次性吐出来。
“怎么说好呢?”雪晞緈想了想,才说到:“我呀,是在雪和鸷荁姐的一场战斗中突然出现的,你们救了我,然后鸷荁想了个办法唤醒了昏迷不醒的我,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救醒我的!”
倘若此时霖雪还没失忆,说不定他会想起那个唤醒雪晞緈的办法呢——那个什么异性的人工呼吸!
“我想那个方法应该很厉害吧!”良子夸到:“那个叫鸷荁的人肯定是个绝世才人,不然怎么能想到如此的方法?”
此刻鸷荁一定会感到背后有一丝丝的凉意吧——呵呵。
“然后呢?”良子示意雪晞緈继续说下去。
“我啊,以前总是被人欺负,从生下的那一刻开始,别人对我总是异样的眼光,有一次因他人没弄清事实而诬蔑了自己,将自己赶尽杀绝,所以在我成功躲过危险后,我选择了沉睡,所以被雪和鸷荁姐的那场战斗唤醒后,我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命中注定,我的命运会被改写呢。”
“后来啊我因为不想相信别人了,所以总是表现出一副自卑的样子,当时鸷荁姐和雪馨都没看出来,只有雪你看出来了。你打我耳光的时候,真的很痛,深入骨髓的痛不过,后来没想到的是,当时说要你与我做个约定,诚信之音。你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虽然后来并没做。我可能是被你的决定打动了吧。在一次救雪馨的行动中,行动暴露,我差点就丧命了,而你答应了能救我的一场战斗。嗯,总而言之,感谢你一路陪伴吧!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我心中,你是我的第一个真实的朋友!”
“男朋友!”一旁的良子插了一句话。
但毫无疑问,直接被雪晞緈否决了:“普通的朋友,并不是想成为新娘子的那种朋友关系。”
“呵,真扫兴。”良子撇了撇嘴。
雪晞緈转过头去,对雪说:“我原以为这个世界只有黑暗,它漆黑一片,直到那天,我遇见了你,一切都变了,才发现这个世界也是多彩的,很漂亮。”
“看来,你很信任我呢。”雪说。
“是啊!”雪晞緈补充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么答应我一件事可好?”雪买着关子。
“什么事?”雪晞緈问道。
“如果你见到了梦境中的我,请告诉他一句话:不要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尽管不知对错,但一定要相信自己是对的。”雪说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有这么说,但保证完成任务!”雪晞緈说到。
霖雪也微微的说“嗯”。
“好了,快走吧!”一旁的谷熙看不下去了。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傻头傻脑,被人骗的那类人啊!,到底梓溪怎么看上他们的。
“嗯!”
谷熙让雪在床上躺着,然后使用了法术让雪沉睡,再叫雪晞緈到床的另一边,与她一同相对坐下。
雪晞緈照做,试着运用周围的灵气,调用到自己的体内,然后渐渐闭上了眼睛。
谷熙也这么做,然后再念上了一句咒语,随着一股剧烈抽痛,雪晞緈和谷熙的魂魄瞬间被抽出,随一束光进入了雪的梦境里面。
见他们这么顺利,良子也放心了,就在桌子上喝喝茶,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汀柠他们那边——
两个人影摇曳在一段路上,两人的手紧握着,手心早已沾满了汗,他们头一次感觉到此刻是如此的温暖,这或许是他们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吧。
“话说,你不是死了吗?死了的人怎么会复生呢?”梓溪用另一只手去抚摸着汀柠的脸。
“我说神仙见我命苦,就放我回来了,你信吗?”汀柠说的这句话,不用看就知道是谎话。
但梓溪却是相信了:“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
汀柠听见后只是笑一笑,然后说道:“我这么荒唐的话你都信?”
“嗯!”梓溪面对汀柠是如此的温柔,和她平时的性格都不一样,或许她真的要好好珍惜现在眼前的一切吧。
汀柠再笑了笑,而梓溪早已看见了他腰间的那把扇子,这把扇子系着两个小小的铃铛,一蓝一白,那还真是怀恋啊!
是啊,那是她九岁时候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她有怎么会忘记呢!
那一日,下着小雪,纷纷飘落的白雪从天而降,这还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景,因为当时的那天是夏至,还处于夏天的高峰期,竟然就下起了雪,不过幸好不是在六月下雪,不然就真的是,六月飞雪,必有源泉啊!
那时梓溪得知了汀柠的生辰在这一天,所以她想着天这么热,不如就送一把扇子给他吧,可真是天公不作美啊!竟然在这天下雪了。
她在雪地上孤零零地站着,似乎是在等待与他相遇,又似乎不想他来,但终究,他还是出现了在他面前,皑皑白雪覆盖的土地,看不见一花一草,唯有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中间,他们沉默不语,只是眼睛互相对视着。
“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显得很冷淡。
而梓溪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把这把扇子送给他:“额。。。嗯。。那个。。”
“到底什么事!”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今天,是你的生辰,”梓溪最终还是选择了送给他,她把扇子塞到他的手里:“这是送你的礼物!”
“虽然对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合适,但拿来挡雪也是可以的。”后面这句话,说得几乎是听不见。
“。。。”汀柠不知所措,不是因为他害羞,而是没想到的是梓溪竟然还记得那个约定,这些年来他对她可以说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了,她竟然还没放弃。
他的手僵住,连手里的扇子掉落地上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此刻他的脑里一片空白,他既不去捡起那把扇子,也不说任何一句话。
梓溪以为汀柠不喜欢这把扇子,她蹲下来捡起扇子:“额,不喜欢扇子,那就换其他吧!”
“。。。”汀柠依旧沉默不语。
“那既然这样,那就,那就。。。”不知为何说着说着,一滴水滴落在地上,瞬间又结成了晶莹透剔的雪,随后又有一连串的水滴落,就如同断了绳的珠子散落下来。
他看见了她在哭,他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怎么哭了。”
“我。。。”梓溪不知怎么说才好,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他看见了梓溪手里握着的扇子,才意思到了什么:“那把扇子我不是不喜欢,你别哭了,好不好?”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泪还是不停的在流。
他看见她,没说什么,只是把她抱着。
梓溪一字一顿的说了句话:“我怕你会离开我。”
汀柠听到这句话本该是高兴的,但他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回了梓溪一句话:“我没忘过初心,但谁人能不负初心?”
“我不曾求过其他,唯愿君初心莫负!”梓溪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担心。
事以至今,他或许早已经忘记了那件事,但她却时刻牢记,因为自那日起,她送他的这把扇子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
“这把扇子,一直留着?”梓溪对汀柠说。
“是啊,不然我怕你又要哭了。”汀柠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梓溪也没追究,只是催促汀柠走快点:“你说我们的敌人长什么样?”
“嗯,这个嘛。。。”汀柠想了想:“肯定没有我帅!”
“少自恋了!”梓溪不打算再谈话了,只是和汀柠肩并肩,一同赶路。
虽然花了些时间,但还是被梓溪他们找到了敌人的老窝了,这里似乎有些许的偏离,出了那个村子后还要一直往前走三十里,这些人到底有何居心啊。这宅子似乎很大,不知是骗了多少百姓的钱才造出的这一座宅子。
门口没有守卫,梓溪理直气壮地走向前去,敲了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女子,这个女子身材不错,所谓胸大无脑,大概就是这种类型吧。
不过她却看起来十分狡猾:“来者何人?”
“我们想来见府上的老爷,不知可否通告一下?”梓溪并没把她放在心上。
“老爷?”那位侍女似乎很警惕梓溪,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去问一下。”
“那劳烦姑娘了。”梓溪和汀柠在门口等待。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梓溪和汀柠差点就起了拿刀杀进去的念头,那侍女慢吞吞的出来,昂首挺胸的说:“我们家老爷说了,只能让这位小姐进去,那边那位就请回吧!”
“啊?”梓溪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