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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面

般若花溯烛 猪小诺 6668 2022-11-09 15:49

  齐靖何缓缓睁开眼,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又多久,只觉得头晕晕的,他缓缓地坐起身子头又沉又重,他掀开身上的被褥,赤着脚踩在漆过的木质地板,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内饰家具却是极为的奢华,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柚檀香的问道,这是宫中特有的一种香,有助于促进睡眠,他渐渐地明白了他此刻正置身于水族帝宫之中。他脚踩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酸楚万分,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着,走了两步,他晃晃悠悠地撑在一张紫檀木桌上,他大喘着粗气脸色有些发白,晃着头极力地维持着清醒。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端着汤药的上官如进门见着起身的齐靖何,赶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极为小心地搀扶着他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你这孩子身体还没康复,太医说你需要静养,你怎么就起来了?”

  齐靖何费力地坐在椅子上咧着嘴笑着,“您的孩儿您还不知道?我那是哪种太太平平甘愿躺在床上的主儿?”

  上官如瞪了他一眼,端过一碗冒着滚滚热气的汤药催促着齐靖何将汤药喝下。

  齐靖何乖乖端起药完,喝了起来,才喝一口他的五官立马缩到了一块,吐着舌头抱怨着,“这药怎么那么苦?”

  上官如拿起绢帕极为细心地替他擦去嘴角淌着的汤药苦口婆心地说道,“良药苦口。”

  “我是粗命过得不用那么精细,这药我还是不喝了。”说着齐靖何一把将药碗放到桌上,贼贼地正要开溜却被上官如喝以拦下。

  “现在知道药苦了?当时我和你爹反对你去搅和择婿之事你不听,弄得一身伤了倒知道药苦了?”

  齐靖何吐了吐舌头,一把抓住上官如的手撒娇着说道:“娘,这东西那么苦,我就不喝了好不好。”

  “喝掉。”上官如语气略带严肃。

  齐靖何应了一声乖乖端起药汤,捏着鼻子闭着眼一口将汤药闷了下去。

  他喝完药一把将药完甩在桌上浑身抽搐,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上官如好气又好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眼眶里竟是慈母对爱子的爱惜之情。

  过了好一会齐靖何才缓过神来,他看了看周围疑惑地问道,“娘亲,我怎么会在帝宫?”

  上官如想了想,“你在校场晕了过去,是陛下把你接进宫的。”

  齐靖何一脸吃惊,“陛下怎么会把我接进宫呢?”

  上官如正要开口,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上官彻进屋看见齐靖何已然起身倒是有几分惊讶,不过那丝惊讶转瞬即逝,只是一瞬他的脸又变回了原本那副威严的模样,“原来靖何已经醒了。”

  上官彻突如其来令齐靖何有些猝不及防,他与上官如正要跪礼请安,却被上官彻制止,“这里没有外人,就免了吧。”

  上官彻的目光落在了上官如身上,虽是亲兄妹但平素两人交集很少,见面之后除了日常的请安之外几乎从不说话。而此刻屋内的气氛也是尴尬到了极点。上官彻长叹一口气,抓起齐靖何的左手,替他把起脉来。

  一股清凉的水元渗入齐靖何的手腕,立刻沿着奇经八脉游走遍全身,齐靖何只觉浑身痛处全消,身体轻飘飘的舒适万分。

  “你的伤已无大碍。”上官彻放下齐靖何的手淡淡地说道。

  齐靖何战战兢兢,尚未缓过神来,诚惶诚恐地说道“多,多谢,陛下关心。”

  上官彻的目关再次落在上官如身上,从刚才开始她就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上官彻回过头,一脸正经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目光坚定如铁。

  “靖何,随朕出来一下。”说着他负手朝着屋外走去。

  齐靖何一头雾水他怔怔起身,回过头看了上官如一眼。此刻上官如紧紧捏着手中的绢帕低着头一言不发。

  齐靖何走到屋外,院内,原本背对着他的上官彻缓缓转身。他脸上神情异常严肃,突然他缓缓抬起右手,一把泛着青色光芒的青色宝剑不知从何处飞来安稳地落在他手中。

  他看了齐靖何一眼,抬手一掷,将青剑掷于齐靖何之手。

  齐靖何接过宝剑打量了一番,只听上官彻淡淡说道,“此剑名为青阿,剑身长五尺六寸宽一尺六,剑身刻有斩妖铭文,是金族胄冶所铸,乃是胄冶早期作品中最为出色的名作之一。”

  齐靖何听后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这把剑,“这就是青阿剑?”不知为何齐靖何虽从未见过此剑,但此剑所散发的气息却像是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亲切。

  “不试试吗?”说着上官彻折下一根树枝,轻轻晃了几下。“既然你不动,那朕就不客气了。”说着他化身数道残影,一晃眼便移到齐靖何跟前,手中树枝朝着齐靖何的头笔直劈下。

  齐靖何有些猝不及防,然而手中青阿剑青光一作,拖着齐靖何的手挡下了上官彻的这招。

  齐靖何显然有些迷茫,一脸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青阿剑。

  上官彻嘴角微微一扬语气严肃地说道,“注意对手招式。”

  说着上官彻手腕翻转收伸之下朝着齐靖何脚踝斩去。齐靖何纵身一跃跳到上官彻身后,翻转手中青阿剑挥斩而下,然而剑挥至一半齐靖何突然收手。上官彻见状毫不留情,伸出树枝刺向齐靖何胸口,直接将他顶飞。

  “现在你面前没有水帝,有的只是一个对手。对决之中若不能集中精力那就是对手中的剑和对你的对手不尊重。”望着倒在地上的齐靖何上官彻严厉地说道。

  齐靖何听后拿起青阿剑泛起身来,举着剑冲向上官彻。上官彻点了点头,横起树枝一招一招地接着齐靖何的每一招。

  “水族无上心法名唤镜花水月,御法之人须保持平静不受外界所扰,心境似水似镜。以静探敌之所动,察敌之所想。从而达到敌未动,吾式先行的克敌之道。”

  说着上官彻手中树枝重重甩在他右手手腕上,齐靖何右手吃痛松开手中青阿剑,青阿剑“锵”的一声落在地上。然而上官彻并未收手,紧握树枝,朝着齐靖何身体猛戳了数十下。

  齐靖何后吃力后退几步,他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丝毫未感觉到痛楚,反而被戳的地方舒畅万分,浑身经脉也逐渐畅通。

  “小伙子,还打吗?”上官彻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淡淡问道。

  齐靖何摆开架势兴致勃勃地说道,“打。”

  上官彻说完一脚勾起青阿剑踢向齐靖何手中。齐靖何接过剑立马朝着上官彻一轮猛攻,然而一一被上官彻化解。

  然而每一次当剑与树枝相互接触,齐靖何都感觉身体深处的力量正在被一股外力一点一点地牵引出来,他的招式也越来越畅快。

  屋内上官如背对着门口,没有回头,她脑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抬手,挺腰。”那时候的她年纪尚小,两个随行小太监弯着腰跪在地上趴着墙头探出头偷看着着几位皇兄习武。那是年纪尚幼的上官彻总是会因为动作不标准而被面前的那个少年拿着戒尺拍手心,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熟悉的背影以及每次当她扯着嗓子喊着:“聂昙皇兄时”他那回头的带着笑脸的俊俏面孔,都随着两行清泪浮现脑海。

  她微微扬起颤抖着的双唇,眯着眼眼角含着泪水地笑着。

  火族使馆内,秦牧炎静心打坐着,他周身冉冉燃起一团温火,火光微微照亮着幽暗的房间。

  “我找到你了。”

  一个陌生的贪婪突然划过他的意识,他骤然惊醒,看着被黑暗所吞噬着的安静的房间,他长舒一口气。

  他站起身子,活动了下右肩,仍旧有一丝酸疼。他撩开衣衫,只见右肩上有个弹珠那般大小的伤疤。看着伤疤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日擂台上齐靖何的身影以及那把青阿剑。他长叹一口,正准备休憩。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秦牧炎打开屋门,只见两个黑影从火族使者阎炎的房中飞快地跳了出来,其中一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麻袋,麻袋中似装着什么一般不止乱动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响。

  “阎大人?”秦牧炎想到这里,飞身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人身后的麻袋。

  背着麻袋的那人突然回过头,一只绣着红色花朵的面具立刻映入他的眼帘。

  正当他怔怔出神之际,另一名男子转过身来,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他身体失去平衡,硬生生地跌倒一楼大厅将一张桌子砸得粉碎。

  “哐哐”那两人迅捷地打破屋顶飞快地逃了出去。

  这是火族之人以及店家纷纷被这吵闹声惊醒,一个个衣衫不整地走出房外。

  “将军发生何事?”其中一名火族男子立马警觉,问道。

  秦牧炎爬起身来,摊开双手,两柄宝剑猛地窜到他手中,随后一脚纵身窜上屋顶,外面月冷星寒,冷风习习吹动他的衣裳以及一头火红的长发。

  他闭眼凝神,周身冉起火焰,一星星火焰如狐火一般从他身上蹿出朝着四面八方飞速移动着。

  他突然睁眼,纵身化成一团带着火焰的红色光芒迅疾地朝着水族西南方飞去。不一会追上了之前在使馆的那两个人。

  那两人突然后头其中一人向着另一人点了点头,随后加快前进速度朝着水族西南方的一座瀑布笔直的飞去。

  秦牧炎追随者两人在瀑布旁停了下来,此时在他面前站着大概有二三十人,他们穿着相同的黑色长袍戴着兜帽,脸上戴着相同的白色刻有红色花朵的面具手中举着火把整齐的站成三排。

  在他们面前阎炎手脚皆被麻绳捆缚住,嘴被一块白布塞得严严实实的,他面色惊恐,躺在地上,看见秦牧炎他不断蠕动着肥胖的身躯朝着秦牧炎蠕动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人,他穿着紫罗兰色的长袍戴着与其他人相同的面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面具上刻着一个鲜红的“休”字。他左手拿着一只罗盘,罗盘指针泛着红色的如同血液一般的光芒直勾勾地指向阎炎。

  “看来是你没错了。”

  那人说着抬起左脚重重踩在阎炎身上,右手缓缓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架在阎炎的脖子上。

  “奉一言堂圣君之命,五门休在此地肃清魔血。”

  银刀挥斩而下,秦牧炎脸色大变,他举起红色炎剑,挺身飞向那人。

  然而就在他快要靠近那名男子的瞬间,一只浑身冒着火焰的豺狼从人群中蹿了出来。秦牧炎见了架起黄色凤剑挡于胸前。火狼张开血口死死咬住凤剑,强而有力的爪子死死地扣住秦牧炎双肩将他从半空硬生生地按在了地上。

  秦牧炎要紧呀挺身正欲反击,只见身后那名男子淡淡喊了一句,“烈灼,任务完成了,我们走吧。”

  那只火狼低吼了一身,随后松开口,转身快速跑到那名男子身旁。

  秦牧炎迅速起身,只见此刻阎炎已然身首异处,他全身燃气熊熊大火,一股股焦臭深深刺激着秦牧炎的嗅觉。他心中燃气熊熊烈火,挺起手中双剑正欲带着一心怒意冲上前去。

  “嘤嘤”一团紫色的萤火不知从阎炎身上的烈焰之中幽幽蹿出,在秦牧炎眼前如同一只蝴蝶一般悠然翻飞。吸引着秦牧炎的目光。

  秦牧炎望着幽幽紫火,意识逐渐模糊,他四肢绵软跪在地上,厚重地眼皮不停地耷拉下来。他两眼一黑,头重重地栽在地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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