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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恶魇,初醒

般若花溯烛 猪小诺 7143 2022-11-09 15:49

  “这个孩子身体还是太弱了,不应该继续留在演武堂。”记忆里演武堂的先生曾不止一次的这样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着,他就一直这样蹲在先生书房外闷着头一语不发地听着,“虽然他是秦家之人,但真的没可能成为将领,还是让他转业去尚书苑比较合适。”

  “多谢先生。我会好生考虑的。”父亲作了个揖,随后转身走了出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走了回家。”

  一路之上他就这样低着头,一脸沮丧地跟在父亲身后。父亲没有说话只是负着手一个劲儿地向前走。

  “毕竟是次房所生和我们家煌炎是没法比的。”回到家中大奶奶总是会冷嘲热讽地,因为是次房所生因此在秦家他只能称呼她为大奶奶,生母生下他以后就去世了,在秦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夺走母亲生命的不祥之物,虽然过户给了大奶奶但是却始终生活在各种无形的压迫之下。

  记忆里的秦煌炎,脸上永远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是汇集着万千光芒于一身的秦家正房长子,被誉为演武堂创办以来最为优秀的学员之一。

  “老爷要不就让他去尚书苑吧,虽然吶我们秦家是将门世代辈出名将,但是这孩子既然没有这个福分又何必强求呢?一辈里出一个名将也算是给祖上续上了香火,你说是不是呀。老爷。”大奶奶说着眯着眼蔑视地瞟了他一眼。

  父亲冷冷地看着他随后缓缓开口:“牧炎,你想去尚书苑吗?”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没规矩,”大奶奶撩起袖管上前给了他一个响亮地耳光,他有脸火辣辣地滋疼着,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小杂种你还敢瞪我?”

  “啪”父亲一掌重重地拍在:“你干什么?”父亲怒目圆睁地瞪着大奶奶。大奶奶也不甘示弱,双手插腰气焰高涨:“怎么我管还管错了?你不就是心心念叨着那个小贱人吗?那小贱人已经死了。”“你简直无理取闹。”父亲也丝毫没有服软的态度扯着嗓子怒声骂了起来。

  他默默起身,转身离开,右耳仍旧嗡嗡作响。

  “为什么要离开演武堂?”一个稚嫩的声音,一张灿烂的笑脸,秦煌炎缓缓递过一个冰袋,“敷上吧,娘亲是通贯手,打人疼着呢,我以前也经常挨打,敷上以后就好很多。”

  秦牧炎瞟了眼水袋,随后挤过身体,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长廊上,只留一脸疑惑的秦煌炎一人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像你这样的杂碎不配成为帝都的武将,快滚吧。”

  演武堂是火族军阶直属的培育机构,专门为帝国培育优秀的将才所设。其中亦有不少是火族军阶中的高官之后。而像他这样性格孤僻,沉默不语又体质柔弱之人一直是被那些显贵之后所欺负的对象之一。

  他们将他围在后巷,不断地拳打脚踢,丝毫没有留情地意思。

  他紧紧地咬着牙没有吭出一声,只是默默地忍受着暴雨般的拳点打在他的身上,酸疼渐渐麻痹了他的触感,他神情也逐渐的迷茫起来,是的,无论是在哪里他都是不受待见的一个,似乎他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中一样,渐渐地他闭上了眼。

  “你们干什么?”

  一声怒吼,他缓缓睁眼。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他身上燃起了一团火元和他脸上的神情一样越燃越烈。

  “是秦家的煌炎。”在这个年龄能够驾驭火元的在演武堂之内少之又少,这些显贵子弟心中难免有些畏惧。

  然而他们却是好面子之人,虽然脸上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们但仍旧就着性子语气不善地说着:“管你屁事,你不要以为会用火元我们就怕你了啊。”

  秦煌炎目光扫向角落里他随后眼中怒火大作,他轻蔑地笑了笑,随后看向缓步朝着那群显贵之后走去:“怎么会不管我的事呢?刚才你们是不是说不怕我呀?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秦煌炎,你要知道我爹是监军司主监,随随便便到陛下面前告一状,你们秦家就完蛋了。”带头一名儿童,抬起右手,颤抖着指着秦煌炎说道。

  秦煌炎微微一笑:“那让他去告吧,顺带让我爹问一下陛下,无故打伤将门子弟会有什么处罚吧?”

  “你,你,你......”那群显贵子弟纷纷瘫座下来,有几个股间湿润裤子上还湿了一大片。

  看着他们这般秦煌炎微微一笑,他一把抓起带头那名孩童的衣领,将他提到面前,敲着他的额头厉声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他是我的弟弟,谁要是再敢碰他一下,我不管他是谁,是什么身份,他都死定了。”

  那个声音在脑海中一下子盖过了周围所有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眼眶湿润了,他眼中的秦煌炎就如同正午的阳光一样,温暖地照耀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周延慕赶到胡狼大营前,胡狼大营正燃着熊烈火,虽然大雨倾盆但火势却丝毫没有减退,大雨冲刷着胡狼大营,血水如同坍塌的大坝中瞬间涌出洪流不止地往外流淌着,逐渐地染红了方圆三里的土地。满天的惨叫声被阵阵雷鸣所盖过,他瞪着惊恐的眼神怔怔的看着被大火烧跨的胡狼大营正门口。

  除了大火呼啸地声响以及大雨拍击地面的声音以外逐渐的胡狼营地变得安静起来,周延慕心提到嗓子眼,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个身影缓缓地从火焰中走了出来,他浑身的战甲残破不堪,他的衣物被血水泡得发胀,他下颚滴淌着血水,大雨冲刷下就连她发丝滴落的水滴都是和头发一样鲜红的颜色。

  他瞪着赤红色的瞳仁,脸上可怖地表情如同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般,他一瘸一拐,躬着腰一步一步挪动着身体,他右手那柄红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暴气息,左手提着戈丹表情惊悚的淌着鲜血的人头,他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同一个死神一般走出了胡狼的大营,大火侵蚀不休,胡狼大营在大火中倏然崩塌,焦臭在雨中微弱的扩散,黑烟滚滚直入乌穷。

  “用胡狼三十万人的性命作为代价真的值得吗?”女子触目惊心地看着这一幕幕地发生。

  男子却是一脸淡定,“胡狼不过是块垫脚石,我所想要的是区区三十万胡狼兵力所不能比拟的东西。”

  “一个人再有价值不抵不上不上千军万马呀?如今再想巴结胡狼利用胡狼出兵恐怕是不可能吧?”女子说完娇媚地笑着。

  男子咧起嘴角狰狞地笑了起来:“胡狼不过是一群莽夫,你当真以为我会依靠一群莽夫替我完成大业?”

  女子有些疑惑:“你什么意思?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借助胡狼的力量?”

  男子没有说话,他甩袖转身渐渐离去。

  雷光劈落一瞬间照亮了他的脸庞,咧着嘴淡淡地笑着。

  齐靖何睁开眼,他骤然弹起身来,摊开双手,撩开衣服反复地检查着,随后他仓皇跑到一面铜镜面前,对着铜镜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不断地确认着,最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回想起几日前自己所看到的情景一切都是那么的恐怖,此时看见自己恢复了原样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禁笑了起来。

  他身后传来一阵窃笑,骤然回头,门口站着两个女子真低头偷笑着。

  齐靖何看着两人脑中顿时浮现了那一日的情景,不由得站起身来作揖行了个礼:“那日多谢两位姐姐出手相助。”

  两个女子面面相觑随后笑着,“你睡糊涂啦?那一日救你的是宫主大人。我们都没帮上什么忙。”

  齐靖何一听脸上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怎么会呢?两位姐姐可是帮了大忙了的。”

  两名女子扑哧笑了起来,其中一名女子笑着说道:“这小嘴甜的,看来当时就不该让宫主救你,免得你日后祸害别人家闺女。”

  齐靖何摊开手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说得我好像和淫贼似得真是冤枉大了。”

  两个女子笑得更是欢了,她们强忍笑容走进屋内将两碗汤药搁下随后对着他说道:“别贫了,宫主吩咐让你快把汤药喝下。”

  齐靖何脑中浮现出一名白须老者的模样随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桌上汤药问道:“宫主是怎么知道我会醒过来的?”

  “昨日宫主替你检查过一次,说你并无大碍,随后让我们准备些药材熬成两碗汤药说是这个时辰送来,大差不差你应该就能醒过来。”一名女子说道。

  齐靖何听后不由得发出一声敬佩地感叹:“这个宫主这么厉害,连我什么时候醒都能测到,真的是神奇。”随后齐靖何淡淡一笑抬起头对着两名女子说道,“两位姐姐可否帮我搞一套衣物过来?”

  “你要哪个做什么?”一名女子好奇地问道。

  齐靖何尴尬地笑着,“你总不能让我穿着这个在偌大的万符宫跑吧?”说着齐靖何扯了扯身上的内衣说道。

  两个女子听后,看着一脸呆萌的齐靖何又不由自主捂着嘴笑了起来。

  齐靖何穿着万符宫的弟子服,及不自在走在万符宫的宫廊之上。他摊开手,上下打量着这身衣物口中念念道:“这衣服这么宽松,万符宫的人是怎么穿得下去的?”

  正想着他一头撞上了几名万符宫的弟子身上。他抬起头连连道歉。

  那几名弟子却互相瞅了眼彼此锁喉一脸谨慎地看着齐靖何。

  为首一名男子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摆在齐靖何面前,“你是那一宗的弟子,把玉令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齐靖何被这么一说一脸茫然,“玉令?什么玉令?”

  那名男子听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他收回右手负于身后笑了笑:“没有玉令?”

  齐靖何点了点头看着男子。

  男子突然收敛起笑容,右手一挥,一张黄符“嗖”地一声从他手中飞出。

  齐靖何顿觉异样,扭身一闪,只见黄符飞过插入地面燃起一团火焰。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竟敢擅闯万符宫,来人拿下。”男子大喊一声,身后几名弟子突然围上。

  齐靖何后撤数步摊开右手连连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

  那几名弟子不依不饶,御起黄符,挥指功向齐靖何。

  无奈之下,齐靖何只能御起周身水元,挥手御起一枚水盾,挡下黄符。黄符触及水盾,瞬间将水盾炸散。

  齐靖何身形一晃移至后方。这时带头男子挥袖御起一张黄符,“兵符·追风。”黄符凭空折叠,化成一支箭矢,笔直射向齐靖何,齐靖何灵动一闪躲过这箭。然而箭身突然折返,再度射向齐靖何。

  “青阿剑。”齐靖何摊开右手,青芒一绽,青阿剑倏然出现在他手中。他挥剑一斩剑符箭斩断,符箭骤断舒展回符缓缓落地。

  “你这贼人倒算有点道行,等我拿了你交于宫主发落。”带头男子说着甩出一张黄符,黄符骤变,化作一把银鞭出现在他手中。他总社一跃跃到齐靖何跟前,手中银鞭重重挥下。齐靖何剑挡吃下这招,面色惊愕,他直觉银鞭重量越来越重,定睛看去,只见男子手中还攥着一张黄符,黄符发力,他手中银鞭瞬间变化,一层厚重的岩衣瞬间渡于银鞭之上。

  齐靖何单膝跪地吃力地顶着岩鞭之际,男子身后弟子突然上前,右手紧捏黄符大喝一声:“兵符·藤束。”随后甩出黄符,一个个结实的藤蔓瞬间出现在他们手中,而另一头如蛇一边朝着齐靖何飞来。

  齐靖何顿时一阵大惊,他左手聚起一团冰元,一张拍在岩鞭之上,岩鞭瞬间凝成冰块,他左手并指轻弹青阿剑剑身,青光一作,瞬间将男子手中硬鞭震成碎片。随后齐靖何翻身一脚踹在男子脸上,将男子踢翻,他随后转身挥出一剑,劈裂藤蔓,震飞那几名弟子。

  齐靖何稳稳落地一脸无奈地叫嚷道:“你们怎么都不听我说啊,我真不是什么贼人。”

  男子一脸不甘,吐了一口血痰翻身起来,御起几张黄符,一脸怒气看着齐靖何嚷道:“你当我万符宫二弟子赫连狄是什么人,容你糊弄?受死。”

  齐靖何长叹一口气,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这是一道紫光闪过,一个人影骤然闪出出现在他二人中间,他抬起右手一挥,紫光一闪,黄符瞬间被他收入手中。只见那个紫衣男子推出左手厉声劝和道:“都住手。”

  “大师兄?”赫连狄一脸惊愕看着紫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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