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从出炉的那一刻起,凤阳双股剑和青阿剑之间就注定有一场决斗,古往今来的决斗中,双生剑的决斗中,必有一亡,两种所选剑材相同的宝剑最后只有一把能继续存在于世间,那日初见凤炎双股剑,我并觉得青阿剑按耐不住想挣脱我所设下的封印,只是青阿剑乃是先人留下的唯一物件,此战非同小可,万一青阿落败,也有负先人,百年后也无脸面见泉下先人。”上官彻将心中苦闷尽数吐出,就连向来足智多谋的月江渲也倍感困恼,这二者当真难以取舍。
那日虽然上官彻有意拖延,但是宿命终究难为,且近来青阿剑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凤炎双股剑的气息,已然变得不平静。
“依臣所见,此战在所难免。此剑即为陛下先去之人所留下的遗物,自然意义非凡,唯有陛下可持有。但是陛下与那秦牧炎毕竟身份悬殊,以陛下身份出战,实在是不妥,陛下不妨找一可信之人代为出战。”月江渲捏须说道。
上官彻听完思量了一番,可始终犹豫不决难下定断:“此事容朕再做斟酌。”
“秦兄,这望江楼乃是我水族最为之出名一处,此刻正值午后乃是文人骚客聚集观江景之时,放眼整个水族能在这望江楼定下这天字一号雅间的那也只有我韩人杰。”
望江楼有七层,以所出银两的多少,排有七个等级,而越是高的楼层所设置的房间就越少,但其房间布局则更为之精致,天字号乃是最上层,唯有七间房间,相比之下房间宽敞许多,且观景布局更为之开阔。由于只有七间,自然是达官显贵疯抢之物,因此这一日所需的已由最初的五百两黄金一下子抄到了三千两。可谓是天价。
屋外,月江漓不禁摇了摇头:“这韩人杰倒是够下血本的,为了巴结火族大员居然将这里足足包了半个月,这韩老贼要是知道了,非气吐血不可。”
“只怕是那韩老狗特意安排的吧,韩人杰说白了不过是名世子,背后若没有韩世远撑腰那会出手如此阔绰,我看着韩人杰不过假借拉拢火族之名,趁机从他老子那里捞钱享受罢了。”齐靖何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气愤。
“秦兄,这是上好的茶点,每日望江楼只产十八份,你要是吃得对口,我把它全数包下如何?”韩人杰一身海蟾丝长袍格外显眼,但最为显眼的就是他胸前挂着一把纯金的长生锁。他每每动一下。那长生锁就会“叮叮当当”的直作响。他相貌清秀,长相倒是有些正气,但眉宇之间却有种说不出的狡猾气息。
面对韩人杰这般大献殷勤,秦牧炎到时不为所动,盘中差点是丝毫未动,只是偶尔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韩人杰见状心中自然是及其不平,但是毕竟是韩世远安排的无奈只能强忍着不欢,赔着笑脸接着说道:“可是这些茶点不和秦兄胃口?”
一旁火族使臣见了,忙笑着说道:“世子莫怪,秦将军自幼随秦帅征战沙场,对于这些东西自然是不习惯,世子莫怪莫怪。”
“我看呢,是人家不屑韩兄的那一套吧。”
天字一号雅间内的三人,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门口。只见齐靖何,月江漓二人悠闲地站在门口,扇着纸扇,脸带着微笑,不怀好意地看着韩人杰。
韩人杰见了倒是有些不快:“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月江世子和晋小侯爷呀。这倒是巧了。”
“不巧,不巧,我们听说韩兄在这天字一号,便来打个招呼。”齐靖何说道。
“打个招呼?这是你晋小侯爷说得话吗?”
“哎,韩兄这是说那的话,早就听闻这天字一号的雅间无论设施还是观景角度都是极好的,无奈,我们囊中羞涩付不起那定金,只能啊去玄字号,谁想这里竟被韩兄包下,小弟我们特来沾沾光,试试在这天字一号观景是中怎么样的感受。”齐靖何说着领着月江漓走进了天字一号雅间。
韩人杰当然心中不忿,他挤着眉,一脸的不痛快,说道:“你们俩没见到我在这招待宾客吗?”
月江漓笑了笑,一把勾住韩人杰:“韩兄,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何必这么较真呢,依我看啊,不妨让我们一起在这帮韩兄接待贵宾如何?”
火族使臣曾在宴会上见过齐靖何,月江漓两人,深知这两人地位不低,但不知他们与韩人杰之间是唱哪一出,但碍于两人身份,无奈只能锁着没一言不发地看着。倒是一旁秦牧炎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不时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俩少在碍我事,识相点,从哪来滚哪去,别把小爷惹急了。”韩人杰显然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大声。
“哎哟,刚才是谁说得这里是文人骚客聚会之地来着,怎么韩兄这般有辱斯文,出口成脏呢?”齐靖何有些装腔作势,营养怪气地说道。
“小爷骂你了怎么了?还不快给小爷滚。”韩人杰指着门口大声说道。
“我要是不走呢。”齐靖何显然有些恼火,他板着脸,一脸怒气地看着韩人杰。
“不走?小爷这就送你走。”韩人杰说完也不顾火族使臣及秦牧炎在场一掌拍桌子上,瞬间杯壶中的茶水翻涌而出,他盘起茶水,一掌打向齐靖何。
那茶水受元术影响,如同一枚离弦之箭一般笔直地飞射像齐靖何。
齐靖何不慌不忙,打开手中折扇,茶水打在折扇上瞬间激散开来。然而此刻韩人杰已出现在齐靖何跟前,他右手蓄满水元,一掌劈下直逼齐靖何脑门,齐靖何上前一步,左手一把抓住韩人杰右臂,左手捏着纸扇,朝着韩人杰心口用力一捅,韩人杰瞬间失去平衡,一下子撞出门外。
韩人杰,支起身子,咬牙切齿,脸上青筋暴起,他大声吼道:“齐靖何,小爷宰了你。”
齐靖何也不管不顾,一脸凶容,“嗖”他身形晃动,下一个瞬间已经出现在韩人杰跟前。
“好身法。”一旁秦牧炎不由得称赞道。
月江漓在一旁也不由得心中暗想道:“我确知靖何此番回来功力大涨已不同往日,但没想到精进如此。”
二人在门外又过了三招,韩人杰显然不敌逐渐处于下风,一旁的火族使臣倒是看得着急,忙对着秦牧炎出手相救:“秦将军,怎么说我们也是受韩丞相照顾,若是韩世子此番受伤,我们恐难给韩丞相交代。”
秦牧炎一脸淡定,看着火族使臣,“鲁使官,是谁受韩家恩惠你自己清楚,不要把本将军牵扯进去,本将军不过是喝了韩家一点茶水,若是这都要算恩惠,那本将军大可给他们银两,也好做个清算。”
“可是若是韩家世子在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
鲁使官话还没说完,秦牧炎,拍案而起,他一脸杀气地看着鲁使官,厉声说道:“你别忘了,你是火族人,你若是这般喜欢掺和水族之事等回都面见了火帝我来和他好好说上一番,让你从此成为水族人可好?这人要救你自己救。”说完秦牧炎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呀?”鲁使官看情况不对忙追了出去。
秦牧炎没有回答,一声不吭地朝着门外走去。
“啊,这个火族少将军倒是刚正不阿啊,不错。看来韩家要在火族秦家身上打主意是打错了。”月江漓心中倒是对秦牧炎一阵钦佩,转念一想不由得暗叫糟糕,“完了,外面还有俩人正打着呢。”
月江漓说完冲出屋外,只见屋外围了不少人,纷纷趴在栏杆上向着楼下边看边低声议论。
月江漓,挤进人群,才发现二人已打到楼下,齐靖何一掌打在韩人杰身上,韩人杰吃力,一下子扑向一棵柱子,齐靖何嘴角微微一扬,随后身形恍惚,随后出现在韩人杰跟前,蹲下身子,一脸得意地看着韩人杰。韩人杰见了,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向齐靖何,齐靖何一把抓住韩人杰的手,从他手中夺过匕首,“哟,青澜,韩兄何必这么客气,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说完他用力一掰韩人杰的手腕,韩人杰疼得直叫唤。
月江漓见了,赶忙上前来到齐靖何身旁,附耳说道:“齐爷差不多得了,若是韩人杰哟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不好过。”
“好,孙子今日你月江爷爷替你求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齐靖何说完,将韩人杰的手一甩,然后被月江漓拖走。
韩人杰捂着手腕,怒狠狠地看着齐靖何离去的背影,心中万般不甘,他大声吼道:“齐靖何,我和你势不两立。”
在水族人人都知道韩世远,韩家本是前朝皇后党羽,而后上官彻彻底推翻腐政,韩世远为向上官彻投诚,将自己亲生父亲人头送到上官彻跟前,上官彻念在韩家祖上曾对水族做出过巨大的贡献,因此心存慈念便韩家。然而其狼子野心,但凡明眼人一看便知。
韩家府邸建立于圣水街,这圣水街与皇城,乐流街相毗邻正好位于二者之间,不少朝中显贵皆住于此。而说到地段韩家府邸的地段可谓是圣水街最好的一块。韩家宅亦是这圣水街上最大的宅子,单单客宿的一个小花园就比寻常人家大上一倍有余。回廊错综复杂犹如青蛇盘绕缠行,若无家丁仆奴引路常人定会迷陷其中。
韩世远此刻正在书房,他灰须齐腰,一身银衣加上左手食指戴着的一枚鹌鹑蛋那般大小的玛瑙戒指,显得格外贵气,他气质儒雅,永远一副气定神闲地模样,似乎他在眼里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能轻易解决,自信非凡。他左手拿着一本古典,悠闲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后站着一名侍女,面相清秀如芙蓉般水灵,手中托着一只茶壶,就这般安静地站立着,右手边放着一杯清茶,始终冒着一缕白烟。
“咣”书房的门被急促地推开,韩世远一改儒雅,面带杀气,看向门口。只见韩家两个随从,拖着走路跌跌撞撞地韩人杰一股脑地扑了进来。
“放肆!”
一声尖细地厉声,之后,韩世远身旁侍女,轻拍茶壶,两缕清茶从壶嘴中飞射而出,直逼韩人杰身旁随从。
韩人杰尚未反应过来,直觉两股清风刮过耳旁,他身旁两名随从,应声飞出门外。待他反应过来之时,一股无形的气劲已悄悄将门合上。
韩世远恢复平静,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古籍。“说吧,杰儿,是何人把你伤成这样?”他笃定自若,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无论韩人杰说出谁得名字都能摆平一般。
“是齐靖何那个混小子。”
“哦?”韩世远微微抬眼,瞟了一眼韩人杰,“以你的功力居然会打不过齐家小侯爷?”
韩人杰也有些想不通,他抚着一旁的八仙桌,强撑起身体坐在海棠木的椅子,一脸疑惑地说道:“孩儿也想不明白,这样是在以前,就算那齐靖何加上月江漓二人联手,孩儿也绝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不同,就好换了个人似得,那齐靖何出手之快,招式之凶,孩儿的招式似乎一早被他看破一般,海尔士完全招架不住。”
“几招?”韩世远淡淡地问道。
“二十余招。”韩人杰显然有些心虚但碍于面子故作镇静地说道。
“到底几招?”韩世远表面仍旧平静无常,可他右手边的那杯茶水,却不断地翻滚着。
韩人杰见了,心有余悸,他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说道:“三,三招。”
“什么?”韩世远将书一把拍在桌上。他的脸已经不再平静。“你说齐靖何就用了三招就打得你还无招架之力?”
韩人杰瞳孔缩成一团,他用力抚着椅子扶手,连椅子都开始不止地颤动起来。“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怎......怎么回事?只是听闻,前段时日他......在外待了一个月。前两天刚......刚回来。”
韩世远听后渐渐地开始平静起来,“一个月?”
韩世远捏须皱着眉心中暗想着:“一个月时间,齐靖何怎会精进至如此地步,虽说杰儿这臭小子平日里不学无术,但老夫曾渡过内元与他,纵使遇到一般高手,虽无必胜把握,但亦可全身而退。只用三招便轻松压制杰儿,齐靖何,你真是让老夫颇感兴趣。”
韩世远想着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诡异地微笑,他看向韩人杰问道:“你此次是同火族之人一道出去,难道火族之人就任由你被齐靖何打,置之不理?”
韩人杰说着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了,那个秦牧炎不但没出手,反而是扭头就走,脾气大的不行,孩儿低着头给他端茶送水,他却丝毫不理会。真不明白爹你为何一直要巴结这种不知好歹的人。”
“你懂个什么,要是没有我们韩家,他上官氏族能安安稳稳享受水族百年基业,笑话,这水族江山本就应该是我们韩家的。只是如今的上官氏正是春风得意,深得民心,若是想绊倒,也非一朝一夕,如今韩家虽说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但实质上不过是上官彻金丝笼里困鸟,那些水族大员表面上一个个对我们韩家忠心耿耿,不过都是些处尊养优,固步自封的东西。若真到发难之时,倒真是一定指望的上。那上官小儿主张敞开国门,对外族避开门户之嫌,简直愚蠢。不过这倒是让老夫能名正言顺的拉拢外族之人。为今之计只有拉拢外族之力才能大涨我韩家实力。”韩世远说完气呼呼地喝了口茶,“不过这么看来火族秦家是拉拢不到了,我们只有再另寻他族。”
说着韩世远抚须皱眉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看向韩人杰,笑着说道:“杰儿,明日便是公主择婿比试的第一日,你随为父一道前去,观察观察再做定夺。”
“我不去,那齐靖何是公主择婿的副审,我现在一看到他起就不打一处来。我不去。”韩人杰说着扭着嘴,一脸的哀怨。
“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仇,爹一定帮你报,只是现在齐家乃是上官小儿眼前的大红人,动他不得,但若是能趁这个机会拉到外族联盟,那么夺下水族岂不是指日可待,等爹当上了水帝,还不怕治不了一个区区的齐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