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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容

般若花溯烛 猪小诺 7362 2022-11-09 15:49

  澜月宫外,太子上官汵将齐靖何拦下问道:“此番来着澜月宫是小芷让你求情的吧?”

  “太子明鉴,哪位公主什么性格?您这当皇兄的自然是比我清楚,更何况这次是让他出嫁,以她的性格不闹上天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说完他转身向上官汵行了个礼,“方才多谢太子提醒。”

  上官汵笑了笑,“我如何提醒你呀?”

  齐靖何说道:“现在想来这招驸马之事已成定局,若是我方才失口那就是逆了水帝以及水后的意思,岂不是惹得龙颜大怒,后果不堪设想。幸得太子示意提醒才未酿成大错。”

  上官汵嘴角微微上扬,笑起来极为好看,微风习来,拂过肌肤,让人倍感舒适,可是此位太子却不禁搓了搓显然是略感微寒,随行宦官立刻上前,将一件抵风披肩为其披上。

  “我这身子骨啊,是越来越差了。”

  齐靖何回头看去,他闭目深吸一口空气,仍凭风拨乱他的发丝,他却不以为然,脸上始终保持着爽朗地笑容。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

  上官芷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她五步并三步急促地赶到他们身旁,气喘吁吁地说:“母后同意了吗?”

  太子为人沉稳,他只是脸上挂着笑容一语不发,而齐靖何则是一脸坏笑,俏皮地说道:“同意,怎么会不同意呢?所有人呀,都盼着把你嫁出去呢?不过你放心,这次呢由太子主审,我做副审,另外通过初试的候选人呀,还得通过我的审核才能进入复试,我定当竭尽全力帮公主找个好人家嫁了。”

  上官芷一听,自然是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满脸涨的通红,指着齐靖何骂道,“哎呀,好你个齐靖何,我让你帮我说服母后,你自己倒邀起了职位来了,你给我过来,看我好好地给你疏导疏导。”说完,她舞着拳头追打着四处逃窜的齐靖何。

  上官汵只是在随从的搀扶下安静地跟在二人身后,脸上露出一丝安静地微笑。那种笑是齐靖何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混账,我怎会生了你这么个逆子。”夜晚晋候府,晋候爷齐苏气急败坏,他的手都无处安放,指着跪在跟前的齐靖何肆意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我让你罚抄经文,你倒好,跑去澜月宫掺和起了招选驸马之事,那是你该掺和的事吗?这次来得都是各族的权贵,你有没想过万一有什么闪失,别人会如何说我们水族?退一万步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又是我齐家一脉单传的独子,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该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列祖列宗。”齐苏面相斯文儒雅,但此刻却是瞪大了双眼,口中叨叨着,显然十分恼火齐靖何所作出的幼稚的举动。而齐靖何跪在他跟前,一脸的不服气,心中怒火也是伴随着齐苏的骂语越燃越烈但无奈对方身份只能强咽一口气,一脸无可奈何接着跪着。齐苏也不顾上官如在一旁的劝说继续骂道:“好啊,你现在厉害了,翅膀硬了,在外面待了些时日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断然不会让你由着性子胡来。去把昨日的经文在罚抄三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齐靖何一脸埋怨,起身转头一语不发的朝着后书房走去。

  齐苏坐在八仙椅上,大喘着气,显然气火微消。上官如端了一碗凉茶让他消消火,“侯爷,靖何也长大了,做事自有自己的主见想法,况且今日在澜月宫我也在,她所说的事虽说想法稚嫩了些但也不无他的道理。我认为此事也不无再做斟酌商讨余地。”见齐苏不言不语,气火稍退,上官如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你是想庇护靖何,但身为人父,您还是应该多了解孩子的想法,支持他,您能护一时还能护他一辈子?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闯的。”

  “我护他?这是在自己找罪受。”齐苏显然还未消气。

  上官如端着凉茶,迎着笑脸让他喝下,“好了,侯爷,别生气了,小心动了肝火。”

  三日后,齐靖何蓬头盖脸,衣衫不整地迈出了后书房。他双膝跪地,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哟,齐兄,何必行此大礼呢?”

  他撩开遮挡在额前凌乱的长发,只见一名贵族公子哥正摇着扇子,一脸坏笑地看着他。此人,虽与齐靖何一样略吐顽劣之气,但是气质却更胜齐靖何一筹,优雅大方,但个性平静稳重,心思缜密。此人便是国舅之子月江漓。

  “我当是谁呢?原来国舅爷家的月江大公子呀,失敬失敬。”说着齐靖何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看着月江漓。

  二人对视许久,两人不由得笑了起来。齐靖何率先说话,他手指着月江漓,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小子,我回来这么些天了也不来看我。”

  “哎,齐大公子正在书房中钻研典籍,我哪敢打扰?不过呢,听说齐爷今日出关,特在水月小筑订了位置,不知齐爷可赏脸?”月江漓阴阳怪气地说着。

  齐靖何,一个健步上去,一把把月江漓勾住月江漓的肩膀:“还是月江兄知道心疼兄弟。”

  月江漓折扇一合一把把他顶开,“齐爷,您穿这一身去水月小筑我怕你会被撵到后厨房去打杂活。”

  齐靖何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装束,当下干笑了两声对着月江漓说道:“等我一会啊。”

  齐靖何换了一身行头稍作打扮,显得格外干净俊气。他和月江漓行走在水族最为繁华的乐流街上,更是惹得不少花季少女小鹿乱撞,多看上了他们两眼。

  “说来奇怪,这一路走来怎么多了这么多外族人?”的确二人这一路走来,路上确实多了不少外族之人。中土各族虽说大部分族群之人长相较为相近,但是由于地域不同因此多多少少会有些显著的不同之处,更不用说那些长相怪异的种族。

  “怎么?我们副审官大人居然忘了三天后就是公主择婿的大日子了吗?”月江漓不由得嘲讽起来。

  “这些天满脑子先辈组训,礼仪道德什么的,居然把正事忘了。”

  月江漓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脸的得意张扬,“看来侯爷罚你是罚对咯。”

  齐靖何心中自然极其痛快,这时眼珠子一转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外族说道:“都说月江公子饱读诗书,可不知月江兄认得这二位是那一族的吗?”

  月江漓朝着齐靖何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此二人头戴斗笠,一身蓑衣背后背了没人背后背了一把油纸伞,一眼看去竟是一身渔夫的打扮。但发色却是与水族极为相像。月江漓笑了笑,“齐爷,您这是拿小弟开涮呐,这分明是我水族渔民。”

  齐靖何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随后装模作样摆出一副博学的模样说道:“非也,这是潮族人,潮族与水族毗邻,但由于本土较小很容易让人忽略,潮族因地处湿带,连年有雨,为了防止突如其来的大雨,因此潮族之人出行都会带把伞。而蓑衣潮族君民日常出行必备的行头,再看,这二人蓑衣之下随时麻匹,但四肢有力,超乎常人,步伐轻盈,脚步略轻,显然是擅长元术的高手,且行走只是左跨微倾,显然是必定是常年佩戴腰牌所造成的,因此可见这二人因当是潮灵卫的成员不会有错。”

  见齐靖何口若悬河,分析起来条条框框,有理有据,月江漓到时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只不过两人大小就认识,见面就互掐,虽说看着齐靖何如今阅历心中由衷高兴,但是常年习惯难免口无遮拦,冷嘲热讽起来:“这么看我们齐大少潜逃的时日里,得到不少他族人的帮助,不过呢,你不用分析那么多,但是说他们是潮族之人再结合公主择婿自然而然就能猜测出他们定当不是不同人咯。再说你如何判定他们就是潮族人,我看着倒像我水族渔民。”

  齐靖何听后心中更是不悦,一时间竟较起真来“怎么月江公子是信不过在下的判断咯,那你来指,我来辨,今日定叫你心服口服。”

  月江漓生性也较为顽劣,见齐靖何此般较真也顺势向戏弄他一番,于是随手一指,“那你说这是那一族呀?”

  “兽灵族附族,兽尾族以及角仙族。月江兄,你这是在故意刁难我?还是你当真看不出来。若你真是看不出来,那您这眼里着实是.....哎。”说完齐靖何不禁摇起头来。

  月江漓回头一看他这一只到时真巧指上了中土最易辨别的兽灵族群,兽灵族乃是中土相貌最为突出的族群之一,很容易辨别,兽尾族顾名思义就是兽耳兽尾的半兽族群,角仙族自然是头顶,额头生叫的族群。月江漓顿感尴尬,他也不知这一指会指的如此之巧,但他并未慌张,反倒一脸镇定地说道:“我可没说这二位,我说得是他们身后那位姑娘。”

  齐靖何不以为然,冷笑一声,一脸不可一世地说道:“这次就叫你心服口服。这是......”说着他看向两位兽灵族之人身后。

  那一刻仿佛周围的事物全都静止一般,他眼前只有这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她一头深灰色的长发在腰间有序的晃动着,脚踝上的铜铃也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赤着双脚但似乎从来都未触及到地面一般,她的双脚,一群永远都是那么的干净,从未沾染过半点的痕迹。

  “月容?”

  “哟,齐爷不仅会看人家是那一族的,连名字都看的出来,当真是半仙?”月江漓了齐靖何这无心的一句,不仅笑讽道。

  一阵微风吹过乐流街,卷落民宿,四周商家中院的樱梨树的花瓣,花瓣随着一阵香风随性的散落在乐流街的各个角落。

  而那个女子如同被香风卷走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齐靖何拍了拍月江漓的肩膀,神情慌张地说道:“月江兄,我还有点事,这次算你赢,你先去水月小筑等我,这次我请。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齐靖何说完挤入人群之中,只留下月江漓一人一脸迷茫的站在远处,“什么情况?中邪了?不会吧?”说完打开折扇,扇了扇,朝着水月小筑的方向走去。

  人群之中齐靖何四处张望,不断寻找那个白色的身影,她如同鬼魅一般时隐时现,然而每当他将要迷失方向的时候,那个白色的身影又会出现在他视线之中,似乎是想将他带去某地一般。不知不觉中,齐靖何竟来到观后街。

  观后街毗邻乐流街,而与乐流街的喧哗不同,观后街僻静,且巷错复杂,如同迷宫一般,若非水族之人难断其路。此处多设书馆,茶坊,乃是清净之地,平日除了文人墨客鲜有人烟。

  “月容。”女子在一处极为僻静的小巷现了身,齐靖何也便追了过来,他神情中带着急切,迫切地认证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想找的那个人,但他又怕自己认错人惹得一场误会,所以此刻内心焦灼彷徨。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虽然戴着面具,但透过面具他清楚地看清那双眼眸,浅灰色的瞳仁,如同傲雪,一股寒意直射人心房,不会错,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齐靖何心中欣喜万分,他快步上前,简直想一把把她拥入怀中。

  “你难道忘了,该如何称呼我了吗?”女子侧过身去,没有看他,冷冷地声音加上这僻静的就像凛冬之日穿街游巷的透骨寒风直给齐靖何当头一棒。

  “师父。”齐靖何没好气的磕头行礼,心中满是不欢。但是转念一想,能在此遇到苦苦寻找的那人,倒也不视为一桩美事,于是接着问道:“师父,您为何会出现在水族?”

  “等一个人。”女子回答简单干脆。

  “等一个人?不会是说我吧?”齐靖何挑了挑眉,一脸嬉笑,不正经地说道。

  “此人对我来说极为重要,我们约好借此番水族举办大事之时见上一面。”女子的语气依旧冷若冰霜。

  “难道是见情人?不会吧,她向来独来独往,任何人在她看来都是累赘,不应该呀?”齐靖何心中反复思索着。

  “听说,你如今成了此次芷公主招婿的副审,还要和复试之人切磋可是?”

  “那是当然,身为您的弟子我断然不会给您丢脸的。您就放心吧。”齐靖何说完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知为何却极为讨人欢喜。

  “当日在松阳坡,迫于无奈我才会对你施以援手,实则并非我本意。你虽叫我师傅,但我并没有交过你什么,我只奉劝你一句,断不可让你我二人以外的第三人知道,你会身怀我的元气,我就杀了你。”女子说话毫无表情,说话之间,略吐杀气,显然并非儿戏之言。

  齐靖何一路思索万千,不知不觉中到了水月小筑,月江漓此刻正坐于雅间,见齐靖何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端起了酒杯泯了一口:“哎都说苦短,这还没到晚上,怎么我们齐爷就一脸疲乏?”

  齐靖何此刻心烦意乱,被月江漓这么一闹心中更是不快,当下没好气的说着:“怎么听着月江公子满口醋味?”

  “我吃你醋?你小子,看见人家姑娘跑得比兔子还快,重色亲友,害本公子在这足足等了你两个时辰,茅厕都去了五六次。”月江漓折扇一合,愤愤而侃道。

  “好了,月江小爷,此事是我不对,我在这给您赔个不是。这顿酒水,我请了你就敞开了吃如何?”齐靖何微微一笑道。

  “哎,”月江漓摇开纸扇挡于桌上,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一桌本就是本公子为您‘出关’提前预定的,这钱小爷还是出得起的。你若有诚意下次在开一桌。不过,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闺女,让我们齐爷如此兴师动众,甩下本公子就追了上去。”

  齐靖何若有所思,他喝了一口酒,一脸正经地说道:“我若是说了,只怕你就见不到我了。”

  “看来这姑娘来头不小,连我们小侯爷也敢动。”月江漓口中虽是这般说,但是眼见齐靖何并不想谈及此事,也就不再多加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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