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何和楚予周穿过水族国界之时天色已晚,他们来到一间小小的驿馆准备投宿一宿。
驿馆外停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数十匹体态健硕俊美的马匹以及一辆用黑钢木打造的囚车。
楚予周看了一眼马车上的麒麟纹极不正经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小小山野草驿今日却有凤凰栖息落脚。”
齐靖何略有疑惑地看着楚予周。
楚予周笑了笑,耐心解释道,“麒麟纹是火族皇族才有资格配有的纹耀。”
“火族?”齐靖何疑虑顿生自言自语道。
楚予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进去吧。”
“哟,客官里面请。”
两人踏进驿馆,驿馆小二立马赔着笑脸迎了上来招呼着两人。驿站内饰格局规模不大,简单的装饰,古旧的桌椅。驿站共分两层,二层多为客居此时客居之内隐隐亮起几盏灯火,倒是厅内聚集着众多红发的火族人。
看见楚予周和齐靖何两人,他们纷纷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一脸谨慎地盯着两人。
齐靖何很快从人群中找到身穿白色囚衣,披肩散发,戴着镣铐枷锁的秦牧炎,倍感惊讶。
秦牧炎见着齐靖何脸色脸色平静,点了点头向着齐靖何以及楚予周示好,随后费力地凑近身旁一名衣着低调但却奢华无比的男子耳旁窃窃私语着。
男子听后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笑着走到两人跟前,作了个揖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问道,“两位可是楚予周楚先生和水族晋小侯爷?”
“正是。”楚予周笑了笑回了一个礼。
男子听后笑得更灿烂了,“在下南宫烛聿。”
楚予周听完略显诧异,“南宫?岂不是贵族帝姓?”
南宫烛聿笑了笑,“鄙族火帝南宫烛明正是在下的亲皇兄。”
楚予周恍然大悟笑着行了个礼,“原来是南炎君大人,失敬失敬。”
南宫烛聿听后笑了笑,“不过虚名罢了,相遇即是有缘,两位若不嫌弃不如和我们一道用些晚膳可好?”
楚予周笑了笑,摊了摊手,“南炎君的好意的,我们心领了,我们有要务在身,明日还需起早,所以用膳就不必了简单应付一下就做休息了。还请南炎君不要见怪。”
南宫烛聿笑着,拱着手,“怎么会呢?既然两位实有不便,那我也就不加打扰了,来呀。”说着南宫烛聿抬手招呼店小二道,“准备一些好酒好菜到两位房间,帐稍后一并结予你。”
一番客套以后,在店小二的指引下,齐靖何与楚予周来到一间位于东南角的一间客房之内。
齐靖何放下包袱淡淡问道:“这个南炎君是什么人?”
楚予周看着他回答道,“他是当今火族烛明新帝的弟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从小体弱多病,因此前代火帝便将他送至秦府加以锻炼或许是因为有了秦家的庇护才躲过了前朝周张羽翼的残害。新帝即为,他则被封南炎君协助火帝掌管火族大小事务。也是他提议上奏,变革火族玉候之政的理念。”
“玉候之政那是什么?”齐靖何看着楚予周问道。
楚予周为之怔随后思量一番,笑着说道,“水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了军玉改为黑符难怪你不知道。”他抽了口烟接着说奥道,“除了变革后的水族以外,其实中土大陆上大部分种族仍旧保持着将臣持玉文臣佩袋的传统。所谓军玉是指军部尉校以上级别才能有资格配备的一种玉件,通常根据所能调遣兵力多少分为一玉至五玉军候。其中级别最高的是三军统帅五玉军候,火族前朝周武阳和张云烈皆是五玉军候因而之后火族的叛乱也揭示军玉阶层的弊端。战乱平复之后,当时还未成为新帝的南宫烛明携妻子以及其弟南宫烛聿联合文臣上书觐见朝改,因此才维系了现如今的火族新军政。”
“究竟是什么样的军政呢?”
楚予周接着说道,“军玉阶层属级不变,唯一更改四玉大将军候直接隶属火族帝君,无帝令不动兵,从而变相削弱五玉军候的军权。其实这种做法与水族提倡的军符之治极为相似,都是帝君逐渐将兵权握在手中的一种方式。”
“啊,这么说秦牧炎是三玉军候,那就是说是中将级别,没看出来秦牧炎这么有来头?”齐靖何托着下巴淡淡说道。
楚予周笑着,“秦家是协助前代火帝铲除周张的最大功臣,况且南宫烛聿曾被寄养秦家可见与秦家颇有往来,且听说,秦家长子秦煌炎半年前因击退胡狼有功已被提拔四玉军候,秦家如今在火族的势力可谓如日中天。”
齐靖何挤着眼笑了笑,“提拔秦家长子为四玉军候这事我看是他火族帝君怕了,才变向削弱秦家在军部的实力吧。要想想,四玉军候直接隶属帝君,也就是说秦煌炎手下的军队都成为火帝的兵了,这不就等于变向削弱秦家兵权了吗?”
楚予周笑了笑,捏着须,抽起烟来,“不错,孺子可教。”
厅内,南宫烛聿细心地夹起一块肉递到秦牧炎口中。
秦牧炎咽下之后,淡淡说着,“烛聿不必这样,一会儿回房卸下枷锁我再吃便可。”
南宫烛聿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什么话?我自幼在秦家长大,秦伯母待我我亲生儿子一般,在我心中你早就是我的亲弟弟。况且当年秦家拼死护我,才有了今日的南炎君,这份恩情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得。”说着他将手中筷子拍在桌上,一脸怒气,“皇兄也真是,仅凭事发当日只有你一人在场便下令将你关押召回火族。我虽连连上书却一一被拒,真不知皇兄出于何意。”
“陛下此举定有他的用意,况且我这样也挺好的不用为我操心。”秦牧炎淡淡说道。
正当两人说着的时候,驿站门口传来一阵急促地铃铛声,一名岁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跑到驿站内,小女孩一身紫衣,脖子上套着一个银晃晃的大项圈上面挂满铃铛,轻轻一动就发出“叮铃铃”地响声,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眼大厅,见了火族众人也不害怕只是轻轻回头轻快地对着门外招呼着说道,“爷爷,爷爷你倒是快点啊。”
“小南,你倒是慢着点,等等我啊。”
一名眉发雪白的老者躬着背,拄着拐晃晃悠悠地慢慢移进驿站。他白眉修长,如柳条一般垂道嘴边,与雪白的胡须连在了一起难以分辨,下巴上的白须被编织着如同一条麻花辫一般齐至腰部,他个头不算太高,与自己的孙女比起来才高出半个头,拐杖上一只硕大的葫芦极为的显眼。
他走进驿站,微微抬起眼,费力地看着厅内的火族众人,笑了笑,“红发赤瞳,诸位应当是火族的朋友吧?”
南宫烛聿笑了笑起身拱手作了个揖毕恭毕敬地应道,“正是。”
老者笑了笑,沙哑地说着,“既然是,那就好办了。这位小哥一看就是火族的达官贵人不知是否认识一名叫秦牧炎的少年郎?”
火族众人听后,纷纷抬起头,谨慎地盯着门口的老者。而这老者倒显得格外的从容,脸上依旧保持着慈祥的笑容。
南宫烛聿不自觉地用余光瞄了眼身旁的秦牧炎随后笑了笑问道,“请问老先生找他所谓何事?”
老者清咳了两声,“小哥这般说就是认识了。既然认识那就好办。”老者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这一举动引人注目,火族众人不由得将手搭在随身兵刃之上,谨慎盯着老者。
“老朽兽灵族赢飞南,早些听闻水帝择婿比试之时,贵族秦牧炎和另一名叫做因孙霓空的少年郎曾一招将我的两个弟子打倒。本来校场之事老朽不该过问,况且我这两个弟子呀,平日里就蛮狠跋扈,两位小哥替我教训教训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只是啊,我们的帝君有些不乐意,大家都知道我兽灵族好面子,此事既然已经闹得天下皆知再加上帝君旨意老朽是在难以推脱,特来向这两位小哥请教一二。”
秦牧炎听完缓缓站起身来,他连连喘气,显然极为吃劲,他平复了下气息随后开口说道,“在下秦牧炎。”
赢飞南挑了挑眉仔细地打量着秦牧炎说道,“哦,原来你就是秦牧炎呐,果然是一表人才,骨骼惊奇。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老者说着挥动了下手中拐杖接着说道,“出手吧。”
秦牧炎淡淡地说道,“老前辈不是在下不愿意与前辈过招,只是在下现在身上背着深陷迷案,正要回火族受审,实在是不便。”
赢飞南笑了笑,“少年郎你既能一招击败我的弟子,这身束缚又算得了什么,赶紧脱了去,老朽年岁已高难得提起一些精神,可别浪费了。”
秦牧炎再三推辞道,“实在是抱歉前辈,在下已经不能打了。”
赢飞南点了点头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一般,缓缓开口,“原来如此,灵脉也被封了是吗?那就好办了。”说着他右手提着拐杖,重重敲在地上,震起一块碎石,随后左手一挥,碎石笔直飞向秦牧炎重重砸在他的腹部,其力之大,迅速震碎束缚秦牧炎的枷锁,逼出他体内封灵用的骨钉,秦牧炎后退几步单膝跪于地上,他身上被逼出骨钉的部位迅速燃气火焰,一团团红色的炎灵正一点一点地涌入他的体内。
“大胆。”
火族侍卫拔出兵刃迅速上前,挡在老者面前。
赢飞南环顾了下四周,打量着蜂拥围至的火族侍卫笑了笑,“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不要不自量力啊,退下吧。”
火族侍卫听后,脸上怒意顿生,带头几人纷纷上前一步,挥刀劈下。
赢飞南摇了摇头,“老朽已经警告过你们了,这就难办了。”说着他左手一挥,那几名侍卫瞬间被击飞,再看他的左手,变大了数倍,毛茸茸的竟变成一条结实粗壮的猿臂。
剩余火族侍卫见了虽有些惊诧,但火族之人多好战,他们调整架势,举起兵刃,蜂拥而上。
赢飞南收起猿臂,摇了摇头,“蜉蝣撼树不自量力。”说着他右手轻轻一转拐杖,葫芦塞被一股无形气力拔出,数团绿色兽元瞬间涌出,化作各种兽灵形态,狰狞地扑向火族侍卫,与火族侍卫扭打起来。
“都闪开。”秦牧炎骤然起身眼中火光暴露,他一把扯断手上镣铐,飞身一跃,双手紧握两段镣铐注入火元,身形瞬移,将兽灵击散开来。随后在赢飞南面前稳稳落地。
“你们保护南炎君。”他厉声说道。
他身后侍卫,纷纷起身,围住南宫烛聿,向后退至一个安全位置。
秦牧炎冷静异常,淡淡说道,“前辈是要找的是我,与他人无关吧。”
赢飞南笑了笑,“少年郎既然应战,那就好办了。”说着他他开左手,躬着背,右手提起拐杖,笑着说道,“动手吧,少年郎。”
“得罪了。”
秦牧炎右手聚起火元推手一甩,带着火元的镣铐,如一条蟒蛇一般蹿向赢飞南。
赢飞南后撤一步,右手翻转挥动拐杖“嘣”硬生生挡下镣铐,秦牧炎右脚微微一移,左手卷着镣铐,瞬间抽下。赢飞南,右手抬起拐杖挡下这一击。秦牧炎微微一笑,只见挥之而下的锁链一圈一圈紧紧绕在拐杖之上,秦牧炎左脚稳住身形,用力一拽将赢飞南整个拽飞起来。赢飞南腾于半空之中微微一笑,一条毛茸茸的猿尾一把愣住秦牧炎的脖子将他甩了出去,秦牧炎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撞在一张饭桌之上,瞬间把饭桌撞得粉碎。
秦牧炎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着赢飞南。只见一条猿尾逐渐地缩进他的股间。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地笑容,“原来如此,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