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中,千岩万壑,苍松古柏,怪石清泉,奇花异草之地。此处人杰地灵,依山傍水之处,散落着许多小山村。
远远望去。有一处仙山顶上有一怪石,似牛如马。斜斜的插在山顶,也像是要跳出这八百里的大山。
此山名曰飞牛山。山下有个小山村,村里住着牛马两姓族人。又因山下有一沟溪水,称作牛马沟村。
村中有二三十户人家,今天对于村里可是大喜事。因为村里牛家、马家还有外来的朱木匠家里各有一位产妇要生产,三家的主人更是早早的从三十里外的庙子村找来一位资深的稳婆刘妈子。
天色刚亮。刘妈子就带着村里七八个生过孩子的妇女,正在村东头的祠堂布置忙活。院子里村民也到了许多,想要见见这村里的大喜事。
“你们三个不要着急,这刘妈子是咱百十里最好的稳婆。我闺女都是她给接生的。”说话的是村里的一位老人,年纪能有五十来岁,是本村的村长。
村长此时抽着旱烟,心里也有期待。这牛马沟村人丁不多,今天能有三为妇人生产,确实是一件大事,所以他早早的来到屋外等候。
“多谢村长的安排。”说话的是马家的老五,四十多岁的老实农户。身边的是牛家的老幺,二十多岁以打渔砍柴为生。下手是外地来的朱木匠,三十多岁,手巧得很,只要你说的出来的家具木柜,就能给你做出来。此时三人心里担忧,时不时的向屋里看去。
屋里走出一个妇人,喊那刘妈子。“刘妈子快来,马家媳妇儿要生啦。”
刘妈子忙进到屋内,屋内并排放着三张产床,床上躺着三位产妇,那马家媳妇此时汗流不止,肚子不时的抽动。
“快拿开水来,马家媳妇儿,你别紧张,按我说的做,先放松吸气。”刘妈子在马家媳妇身边开始忙活。
此时天空之中生出一团红光,不多时就占了半边天,祥云笼罩犹如一条飞龙盘于天际。一时之间风云际会,声震四野,裹着五彩祥云就要冲下。
“刘妈子,我也要生了”旁边朱家媳妇也要生了,刘妈子忙交代了马家媳妇几声,安排一个本村妇女陪着,又往朱家媳妇身边招呼。
屋外天上异象又生,另一边的天上一道紫黑色的乌云轰鸣而至,电闪雷鸣,遮天蔽日。却如一尊持枪甲士,杀气腾腾,与那红光遥遥相对,分庭抗礼。
“刘妈子快来,牛家媳妇儿出血啦!”牛家媳妇身旁一个妇人急喊,刘妈子一听,忙过去一看,那牛家媳妇此刻下身出血,面色苍白,意识似乎都有些模糊。急忙掐住牛家媳妇儿的右手,口中大声呼喊,“牛家媳妇儿可不敢睡呀!”
屋外村里众村民已被天象震惊,有胆小的已经开始口念道君名号。
“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人呼喊一声,指着天空再次惊叫。
众村民忙往天边望去,却是天上左右两边无数黑点飞来,密密麻麻。等到飞得近了,却是无数的乌鸦,难以计数,盘在村子之上,将天上两道异像全部遮住。领头两尊三足金乌,盘于空中,宛如日月同天,星辰齐辉。
这鸦群最晚出现,却实来势最急,光芒一闪两尊金乌合二为一,划出一道流光,落在产房之中。与此同时,屋内婴儿的啼哭之声传来。
“牛家媳妇儿生了,是个儿子,产妇出血,快拿些三七来。”有妇人用艾水给小孩子擦洗干净,用襁褓包着抱了出来,嘹亮的哭声带着无尽的生机,牛家老幺一阵激动,颤抖的抱着婴儿,却又为媳妇担心起来。
天空之上,鸦群又环绕了一阵,才原路散去,露出天上一红一紫两道天象。
此时天已近中午,紫云中那持枪甲士也哗啦一声,化作一条紫色的闪电落在屋内,半响屋内竟然传出一阵婴儿的笑声。
屋里刘妈子也吓了一跳,从来只听新生婴儿哭,还没有见过刚一出生就笑的,忙上前查看一番,却见婴儿虎眉豹眼,并无异常,才又交给一位妇人,清洗过后裹着襁褓抱了出来。
“恭喜朱木匠,也是个少爷。”
朱木匠急忙抱住,又惹得那婴儿一阵大笑。朱木匠虽然觉得异常,但是母子平安,也渐渐地宽了心。
此时马老五可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拉着先前出来的妇人问道:“怎么我媳妇儿最早开始生的,现在还没生出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生孩子哪有快慢一说,我当年生儿子还生了四五个小时呢,别担心。”妇人忙安慰着。
又等了两三个小时,天边紫云也消散了,那团红光慢慢占满了天空,直到天将傍晚,才有一道火红的光芒徐徐地从空中落下。一道五色金龙顺着光芒向下俯冲而来,却在山顶之上停了下来。
此时屋内马家媳妇儿已经生了五六个小时,有些后继无力,刘妈子站在身旁,不停地忙活,却见那孩童竟是先生出一只脚来。
刘妈子瞬间额头冒汗,“孩子颠倒了,估计现在有条腿卡柱了,快去问问主家人,是先保大人还是先保孩子?”
屋外马老五一听眼前一暗,差点儿站不住。众人忙扶他坐下,此时的马老五内心纠结。自己四十岁才有这么一个孩子,可自己的发妻对他更是无微不至,一时间天人交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屋内那刘妈子更是不住地催促,好半响还是村长,眼见马老五无法决断,沉吟一声,说道“保大人吧,孩子还会有的。”马老五闻言,也颤抖着点了点头,昏死过去。
屋内刘妈子听了回复,从带来的木箱之中取出一柄木钩子,探入马家媳妇腹中,探索良久才用力一拉,将孩子的另外一只脚勾了出来。
只是这婴儿何等脆弱,一钩之下,只怕这脚必会留下隐患。
眼看那马佳家媳妇儿体力透支,一伸手将孩子从腹中拉出,与此同时,山上五色金龙也从天而降,落在婴儿天灵之中,化作一抹紫色的胎记,也是个男孩儿。
这孩子出生之后,竟还如在母亲肚中一般,竟是不哭不闹,只是鼻中有气息,出入身体温度也很正常。
这刘妈子不由心中感慨自己接生了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怪事,好在有了朱家孩子的铺垫,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将婴儿交给身旁的妇人清洗,自己又对三位产妇查探了一番,才放下心来。出了屋外对着三家男人叮嘱一番,已是日落月升,如此这牛马沟村三位妇人产子,才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