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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

红楼之黛玉为妻 双面人 6256 2022-10-29 00:12

  扇套虽做好了,不年不节的,也非生日,黛玉不知如何送到卫若兰手里。

  求教于宝玉,宝玉羡慕地道:“好妹妹,你针线越发做得精巧了,扎得这样好兰花,还用黑绒绣出字迹来,虽不是慧纹,胜似慧纹,什么时候也给我做一个?”

  黛玉瞪了他一眼,道:“你那么些好姐姐好妹妹替你做,使唤我作甚?”

  宝玉深知黛玉这些年自尊自重,除了给贾母做一两件针线外,别人都见不着她的,故不将黛玉的拒绝放在心上,笑道:“这件事妹妹交给我,保管名正言顺地送到卫若兰手里,叫他瞧瞧妹妹的本事。”却不拿扇套,径自出门。

  贾母和王夫人等都不在家,只需他说去和几个世家子弟有约便无人阻拦了,宝钗等人恨不得宝玉常出门与人应酬,明白些经济事务。

  宝玉去找卫若兰,熟料卫若兰正在宫中值班,并不在家,后天才出宫。

  宝玉想了想,便对疾风道:“听说你们家牡丹花儿开得极好,等你们大爷回来告诉他,送两盆花儿到我们家,或是送一碟果子也使得。”

  疾风笑嘻嘻地应了,等卫若兰休沐,如实相告。

  卫若兰略一思忖,知宝玉从不无的放矢,遂至牡丹圃拣那未曾植在地上泥中的牡丹花亲自挑了两盆,一株葛巾紫,一株玉版白,正喷芳吐艳,尽显雍容之色、天香之姿,而后命几个婆子好生抬去荣国府,送给黛玉赏玩。

  至于宝玉,卫若兰压根就没想过送他花儿。

  收到这么两盆牡丹花,黛玉顿时明白宝玉所谓的主意竟是叫卫若兰先送东西,然后自己回礼,不觉失笑不已,遂回了礼。

  卫若兰见自己所猜不错,接过婆子双手奉上的锦盒,挥手叫她们都退下,方小心翼翼地从锦盒内拿出一个绣着兰花的扇套,套内空空并无扇子,刺绣却十分精巧,卫若兰爱不释手地把玩一回,将扇子找出来装进去,然后佩戴在腰间,对镜端详。

  穿衣镜中的自己眉眼含笑,细看眉梢眼角皆是柔情,飘飘然如仙境中人走出,卫若兰自言自语道:“我这么个模样也不比宝玉差。”

  黛玉能感受他之情,他又何尝感受不到黛玉的回应?

  世间有情人当如此罢?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始终心如灵犀,不负对方。

  再低头打量扇套时,卫若兰惊讶地发现。扇套上这簇兰草极似那年自己送黛玉的,配着兰花绣了一句话儿,正是孔子的那句“不以无人而不芳,不因清寒而萎琐;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原是寄情之句。

  卫若兰忍不住一笑,小厮忽然来说柳湘莲来了,忙整衣去书房见他。

  柳湘莲正在书房里翻看案上的兵书,见卫若兰走进来,不禁笑道:“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样开怀,远远地看着就能感受到。”

  卫若兰自不提黛玉所赠之物,不答反问道:“你不在家里打理家务,来找我作甚?”

  柳湘莲想起来意,忙道:“有一件要紧事来找你。你知道我其实不耐做生意,那些家业自有奴仆看着,也有上万的就业了。这一二年一直苦练武艺,但若想着封妻荫子,我又是个不通诗书的草包,只认得几句戏曲罢了。因此,我想趁着这一年没法子成亲,去军中拼杀一番,一时半会不能给陈姑娘挣个诰命,想来能挣个敕命回来,不至于让人小看了她。”

  说到这里,想起陈小姐,柳湘莲亦是满腔的柔情蜜意,早早收了昔日的风流,只想着立身扬名,不叫陈小姐跟着自己吃苦受罪。

  卫若兰闻言一笑,抚掌道:“好极,男儿在世,理当保家卫国,素日四处流荡亦未吃酒终究不是常事。二郎你有如此志气,陈小姐有福也。我也头一个赞同你从军,凭你的一身武艺,总能挣出一份前程来。”

  柳湘莲道:“所以来找你举荐我进军中。”他已错过朝廷征兵了。

  卫若兰诧异道:“我不在军中,那些都是祖父的旧部,虽然确能举荐你从军,却不如冯将军在军中的威望,你跟着他前程更好,你为何不去找冯紫英?”

  柳湘莲摇头道:“我想从当小兵开始,不愿依靠别人高人一等。”

  卫若兰十分赞叹他这份志气,当即修书一封,荐他去平安州。那是长泰帝意欲安插人手的地方,柳湘莲孑然一身,倒不怕他牵扯到那些军中纠葛,只要他将来在军中有一席之地回头效忠长泰帝,易得长泰帝重用。不过,在修书之前,卫若兰沉吟片刻,将此事告诉了他,别的没说,只说从军之后,千万别和那些人搅合在一起。

  柳湘莲和卫若兰一向好,他本性聪明,也清楚太上皇和当今的纠葛,笑道:“我又不是傻子,不想法子效忠当今,偏偏去和那些人胡闹?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不明白这个道理?你放心罢,那里只管交给我,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传信给你。”

  卫若兰道:“你心里明白就好,我提醒你一句罢了。平安州节度使向来听太上皇的话,和京郊几处大营里的统帅一样,常常不听陛下的号令,你也是世家子弟,进去了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过两年说不定我也去和你会和。”

  柳湘莲一怔,道:“你在宫里的差事多少人羡慕,怎么想着从军了?”

  “我总不能一辈子做御前侍卫。”卫若兰淡淡一笑,长泰帝已经透露给他了,他如今年轻,在宫里历练,好生读书习武,等几年就让他去军中。

  柳湘莲了然,许多世家子弟做御前侍卫,也不是想一辈子当御前侍卫,卫若兰亦然。

  拿到举荐书后,柳湘莲便即告辞。

  闻得他从军,即日启程,宝玉等人心中十分不舍,不免洒泪一回,送他出京。回来在园子里不见诸位姊妹的踪影,宝玉问时,晴雯道:“昨儿林姑娘得了两盆牡丹花,姑娘们料理完家务后,都去赏花了。”

  宝玉想起黛玉所托,忙拿起藏在床顶的荷包去贾母院中。

  彼时诸姊妹们听说卫若兰送了花儿给黛玉,昨日不得空,今日都来赏花,顺道取笑黛玉。虽是取笑,却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心里如何羡慕。

  因见放在门外廊下的两盆花儿一盆紫色,一盆白色,紫色尊贵,白色冰洁,一朵朵开得正好,碗大的花儿衬着繁盛的绿叶,令人沉迷,都笑道:“瞧这牡丹花儿,越发像看到了宝姐姐,也只宝姐姐有几分牡丹的品格儿。”

  黛玉见说话的是探春,心知她和宝钗好,遂抿嘴笑道:“赶明儿叫宝玉送你两盆玫瑰花儿,自己瞧自己去,那才是又红又香。”

  众人都为之一笑。

  宝玉进来听到,站在一旁道:“玫瑰花也好,牡丹花也罢,各有其美,都不负盛名美誉。天气这样好,咱们什么时候起个诗社才好,就咏这牡丹花。”

  宝钗笑道:“宝兄弟,除了起诗社作诗,你就不想着做些别的事情?如今老太太和姨妈都不在家,凤丫头又将临盆,各处繁杂忙碌,三丫头恨不得长出两张嘴四只手,你还在这里给她添烦恼,正经等闲了再起社,单拣那些生僻的题目,保管让你一天都想不出来。”

  宝玉不耐烦听宝钗的话,但他天性温和,也不知怎生以恶言相对,扭过头就当没听见,对黛玉道:“林妹妹,上回你说找金刚石,可巧我找到一块,你要不要?”

  黛玉记着卫若兰说的,西洋人称金刚石为钻石,以示永恒,意欲也找一块做成戒指送给卫若兰,以示公道。不想她翻遍了自己所有的妆奁,以及母亲留给她的珠宝匣子,都不曾找到心怡的金刚石。因此,听了宝玉的话,忙问在哪里。

  宝玉笑嘻嘻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拇指指肚大小的金刚石,众人看时,只见那金刚石透明如冰,晶莹剔透,所不同的是色作淡蓝,瞧着十分好看。

  探春不禁伸手拿过来看,道:“咱们家打的首饰上头偶尔镶嵌些金刚石碎粒儿,以示贵重,有白色,有淡黄色,却没见过这样的颜色,和林姐姐那个淡红色的金刚石一样少见。二哥哥,你从哪里找来的蓝色金刚石?还是这么大一块。”

  宝玉拿过来交给黛玉,回答道:“我在老祖宗房里翻出来的,这样的东西,咱们家只老祖宗有。闻见林妹妹找,我便拿来了,明儿跟老祖宗说一声就是。”

  黛玉听了便不肯接,道:“不问而取是为贼,你这贼竟偷到了外祖母屋里,像什么话?快些送回去,等老祖宗送灵回来再问老祖宗要就是,何必这样?我这屋里向来不收贼赃,再想着找金刚石,也不要你这样取来的东西。”

  宝玉忙道:“我已经跟鸳鸯姐姐说过了,老祖宗房里的东西向来都是由我拿。”

  黛玉执意不肯收。

  探春在一旁道:“林姐姐快收下罢,仔细二哥哥急得一头汗,回来吹了风,又嚷头痛。一块石头罢了,什么好东西,老祖宗屋里叫二哥哥拿走弄坏的东西比这贵重的不计其数。”

  话虽如此,黛玉依然不肯,宝玉只好收回。

  宝钗问黛玉找金刚石做什么,黛玉淡淡地道:“就是在书上看到西洋人都爱这样的金刚石做首饰,故找来也做一件。宝玉,你将这块金刚石送还给鸳鸯姐姐,既然你也没有,我回去就叫人拆了我娘留给我的一件首饰。”

  她屋里找不到品相好的金刚石,首饰上头倒是镶嵌了不少,其中最好的金刚石便是赤金鸾纹镯儿上镶嵌的那一块,比宝玉从贾母房里找出来的不差什么。

  找出来,黛玉命小太监拿到外面工艺好的金楼里,瞧着如何拆了做戒指。

  曹诚出门后,这边有人来通报说凤姐发动了。

  得知这个在书稿中原本是掉了的哥儿即将出世,黛玉不禁着急起来,道:“哎哟,府里没一个长者看着,去告诉大嫂子了不曾?还有东府的大嫂子。”因两府忙碌,凤姐又不能管家,故宁国府里尤氏假报产育,腾挪出来管着两府的事情。

  来报信的丫鬟道:“谁都没叫,二奶奶身边有老嬷嬷和琏二爷的奶娘,东府里大奶奶不曾开怀,兰哥儿病了,咱们府里大奶奶也不得空。”

  凤姐管家手段厉害,早将自己院中打理得井井有条。

  迎春等人都是姑娘家,皆不好靠近,唯聚集在贾母院中和黛玉惜春等焦急等候。

  小红过来道:“产婆说还早着呢,花费一天半日几个时辰都是常事。奶奶正在院子里走动,刚刚吃了不少东西,精神倒好,琏二爷在院子里陪着,叫我来告诉姑娘们,天晚了,早些歇息,说不得明儿起来,奶奶已经生下来了。”

  瞧着天色确实晚了,诸姊妹用过晚饭后只好先散,各自安歇却不得安稳。

  黛玉熟睡中突然被后面的嘈杂之声惊醒,令人掌灯,拿过核桃大的金表来看,已是丑时二刻,问道:“二嫂子那里怎么样了?”

  刘嬷嬷披衣进来,笑道:“刚刚已经落草了,是个哥儿。”

  黛玉早知是个哥儿,倒不如何惊奇,只是想到今日是佛诞,笑道:“这哥儿怪会生,今儿日子好,想必琏二哥哥和琏二嫂子都欢喜得不得了。”

  如她所料,面对刚落草的哥儿,贾琏和凤姐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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