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陈小子的魂火波动开始消失,他失败了!”
“这该死的家伙!说让他不要冒进!这下好吧,我俩都被他害惨了!”
“陈小子!陈沐!醒醒!坚持住……”
陈沐脑海中,睡意铺天盖地袭来,他太困了,想闭上眼,耳畔的声音愈飘愈远。
对了,是谁在叫我?而我,又是谁呢?
……
陈沐闭上了眼。
……
灵宝祥云,是降霄境之下修士,长时间域空少数方法之一。
穆天珍来巳峰时乘过,此时灵宝祥云尾,除了穆天珍以外,还有牙、秦虎,田丰则站在云首,略后与师尊蛇首。至于缪琴,她则留在蛇首殿中等陈沐出来,毕竟这几人中,只有她知道万灵窟在何处。
一阵朔风吹过,秦虎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心中奇怪都春末了,怎么还会有这般凛风!
“师尊!我要回去!回蛇首殿!”
穆天珍嗓音焦急,刚才,她的心脏没来由的一紧,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悲恸感。
“天珍,你怎么了?”秦虎关心道。
“天珍?”牙也关切道。
穆天珍俏脸上的忧色掩盖不住,她看着秦虎与牙急道:“秦虎哥、牙妹妹,我感觉,陈哥哥可能出事了!”
一听陈沐出事,秦虎也慌了:“啊?怎么会?!”
相比于秦虎的慌张,牙则冷静的多:“天珍,你怎么知道陈沐出事了?”
穆天珍摇了摇头,她的玉指因为握的太紧而嵌进手心了肉里,却不觉痛:“我也说不清楚,但,我一定要回去!我必须要见陈哥哥!”
“好!我们请示师尊!”
穆天珍刚要步前请示师尊,却见蛇首已经转过身来,她面具下的眸子中看不出感情。
“我听到了,但那只是你没来由的猜测,我们已近目的地,为何要折返?”
“师尊!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只是那种感觉,我怕,我怕陈哥哥真的会出事!”
“师尊!请你允许我们胡闹一次!让我们三人,至少让天珍回去!”
“求你!”
穆天珍面露戚色,秦虎弯腰请示,就连牙也开了口请求。
“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么……”蛇首轻笑,她看着穆天珍,眼神中多了一丝柔软,“我这浮云,每次使用消耗的灵力可不少,之后,都从你们三人的贡献点里扣!”
见蛇首同意了,三人面露喜色,“谢师尊!”
耳畔逆风呼啸而过,路上的大好风景,如今,目及索然。穆天珍在心中祈祷:陈哥哥,你一定要没事啊!
……
灵力池塘处,随着陈沐的最后一缕魂火熄灭,黄蛟与惘也彻底死了心。那些吞噬了陈沐魂火的阴阳小鱼,此时各个酒足饭饱,悠然的泡在池塘里。
“黄蛟!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的那些春秋大梦!什么造化!什么永生!现在陈沐死了,我们很快也要魂飞魄散!”
“惘!我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但当初你我落得陈沐御灵,有其他选择?现在陈沐死了,他也控制不了我们了!那些侵占我们灵力、杀死陈沐的凶手,我俩死前也不能让它们好过!”
罪魁祸首,那些阴阳小鱼正躺在灵力池塘里美滋滋,而黄蛟与惘,即将步陈沐后尘,这种巨大的落差让黄蛟愤怒至极,至少在死前,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黄蛟与惘欲引动全部元生秘藏灵力自爆与阴阳小鱼玉石俱焚,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虚空中一道七彩雷霆劈下,将二溟劈了个外焦里嫩。
二溟:“我XXX!为什么他陈沐死了还能劈雷!”
……
酉峰。
较之其他外峰弟子的合住宿舍不同,此间屋子是单独而立,只属一人。
“此子不死,必为枭雄!”姬首这样评价屋子主人。
“咚咚咚!”清脆且急促的敲门声。
屋子内盘膝坐着的高个男生睁开眼,眼中有着一丝自己修炼被打断的暗火。男生站起身来,打开屋门时,眼中已经没了暗火,只有一个热切的笑。
“有事么?”
“焦兄,好久不见。”
听到来人的声音,焦卓微眯起眼,他没有想到出现在他门外的,竟然是桃花坞的翩翩公子——李寅。
李寅看着半晌没说话的焦卓,微笑道:“焦兄,乾元秘境一别,怎么,不认识我了?”
“进来说。”
焦卓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内。
“真是冷淡呀!”
李寅轻笑一声,他拍了拍裤脚上一路走来沾染的尘,遂走进屋内。
焦卓面门而座,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焦兄,我这大老远的从戌峰赶来,口正干的紧,你也不先请我喝杯茶?”
焦卓的目光中,有着藏不住的厌恶,“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废话的,说,找我做什么?”
见自己再不说焦卓就要下逐客令,李寅也就收了那些虚与委蛇,开口道:“听到传言没,我们混元学府,又死了个外峰弟子。”
“只是死了个弟子,需要你这般关心?”
“焦兄,死的可是个巳峰弟子!”
“巳峰,谁?”
“能让我到这里知乎你,能是谁?”
“你是说?陈沐?”
“正是陈沐!”
“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听说是在雪界中冻死的,雪界焦兄应该听过吧,也不知其中出了什么问题,竟然给陈沐活活冻死!”
“……”
见焦卓沉默不语,李寅走上前去,贴着他的耳边,低语道:“你以为我这身风尘从何而来?我可是先去了巳峰,亲眼所见了陈沐尸体,才来告诉好兄弟你的!”
许是厌烦对方贴的太近,又许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往事,焦卓皱起了眉,道:“陈沐死了与我何干?还需要你特地来告诉我?”
“哈哈!的确与焦兄无关,与我也无关!”李寅语到此处,话锋一转,“只是,焦兄不痛快么?”
“……”
见焦卓继续不语,李寅轻哼一声,他发现了,焦卓与他不是一路人,至少仇人死了自己还能喜形于色,而焦卓,就像是沉塘底的淤泥,厚而臭。
“焦兄,月末内外峰排位战上,碰到我可不要手下留情哦!”
李寅说完,推门而出。
十分钟后。
“哈……哈哈!哈哈!”
那栋独属于焦卓的屋子里,爆发出了惊天笑声,然而这道笑声也是一划而过,仿佛根本不存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