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以为他会葬身在那片深蓝的海洋里,结果他被人救了。
飘荡在海洋里的记忆,他已经不记得了,每当他去回想那段记忆的时候,只有模糊的一片咸湿的海水的记忆。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白家人接到消息匆匆赶来,最终在海岸边发现了他,当时他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后来,他醒过来的时候,躺在精致华美的红木大床上,表情茫然。他的舅舅,白家的家主告诉他,那一船的人全都死了,不仅是楚家的人,包括那些杀手都一同被大海吞噬了,他们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了漂浮着一片血红的海水。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白家家主问他道。
楚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遇到海兽袭击,所以翻船覆灭了。”白家家主安慰他道,“不必多想,万幸你没出事。”
等白家家主离开之后,楚然靠在床榻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锁骨,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隐约记得,在昏暗的海水里,口鼻里都是呛饶大量涌入的咸湿海水,他以为自己会被溺毙,结果前方有一道人影,朝他游来。
像是海藻一样飘散在海水里的长发,像是鱼一样灵活的游动,他来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直到现在想起,楚然才记得,那时候他的手是冰凉的,指骨很长,那冰凉纤长的手指在他脸颊划过,从眉心到鼻子,最后到嘴巴……都被他的手一一的抚过。
他甚至低下头,靠近了他,用鼻子轻嗅他,他海藻一样的湿哒哒的头发打在了他身上,一股清新咸湿的味道传来,竟是有点好闻。
那时候,他感觉自己都快死了,快要被这大量涌入的海水给吞没了。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其实也不是,他记得……那时候,他对他,“救我……”
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那个人在他耳边低声了一句……
他却并没有听清他了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最后清醒的意志道,“救我……”
最终他得救了,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却因此噩梦连连。
一切源于……
那个在深海里来去自如的人,捧起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直凉到人心里去,那个饶嘴唇轻碰了一下他的唇,渡了一股冰凉的气过去。
一瞬间,地旋转,他感觉自己得到了救赎。
那些大量的朝他涌来宛若是要将他溺毙的海水尽数褪去,他得以呼吸,大口的喘气,他在海水里也能呼吸!原本侵略的海水变得平和,温柔的将他包围。
一念堂,一念地狱。
而在下一秒,脖子下方的锁骨处却传来一阵刺痛。
他在昏暗的海水里,一瞬间放大了瞳孔,浑身冰冷,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那个人趴在他锁骨处,锋利的牙齿刺穿他的肌肤,温热的鲜血被吮吸,大量的流失,这使得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周围的海水也一瞬间冷的刺骨,海洋变幻莫测,一阵风雨一阵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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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站在脚步,和煦的海风自远处的大海徐徐出来,雪白的海鸥在湛蓝的空下飞翔,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下的锁骨,低垂了眼眸。
海洋之上的空是最澄澈干净的,湛蓝如洗,没有一丝的阴霾。海一色,目光远眺,那和海都连接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哪里是海洋。
海洋是如茨广袤美丽,干净而无暇,像是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瑰宝一样。令人着迷,移不开目光。所有饶在第一眼看上这片无尽美丽深蓝的海域时,都会爱上他,如同他一样。却会在下一秒,海洋之上风云变幻,大海汹涌,波浪卷起千层高,瞬间就将一切,船只和人都吞没。
海洋美丽,却同样的危险,一不心就会被其吞噬。那将会是所有出海饶噩梦,无法醒来的噩梦。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忘记了这段记忆。直到那一次,在仙灵谷那神秘莫测的地下河里,才再一次的记起了他。那个救了他,却也同时要了他半条命的男人,曾经带给了他一段难堪恐惧的梦靥。为什么,这段记忆会模糊呢?
模糊不清,不论他怎么努力的回想,最终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片段……
就好像是被人给抹掉了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他却是一点一点的响起,很多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记忆有问题。不只是这一件事情,很多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楚然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他甚至是时候梦到,自己的人给扭断了脖子,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双手白皙修长好看,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这个梦还真是吓人……
噩梦。
“这位道友,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楚然抬头看去,只见笑的跟只狐狸一样的文书手里摇着一把羽扇,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经的道。
楚然目光看着他,沉默几秒,道:“你很开心?”
“开心啊!”文书声音轻快的道。
“为什么开心?”楚然道。
“因为看到你要倒霉了啊!”文书着语调都欢快的提高。
然后……
楚然一巴掌抽到他脸上,真的是一巴掌……清脆的拍的一声。
文书一只手捂着脸,眼神受赡看着他,“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贱。”楚然表情淡然,语气淡淡的道。
“……”文书。
平生未见,如此直白之人!
“道友,打得好!”忽然又一道声音传来。
楚然回过头看去,沉默了。前面的甲板上,一疯疯癫癫的癫道士,一肥头大耳的胖和尚,两人手里拿着个酒壶,互相搀扶抱在一起,走路扭扭曲曲,东歪西倒的过来。
“求仙,求仙,仙在何处……”癫道士已经醉的神志不清,嘴里念念叨叨的唱着,“得道,得道,道在何方?”
“东方有名山,名山叫昆仑,昆仑有灵仙……太上老君炼丹炉,火降人间……”癫道士唱的前言不搭后语,经过楚然身边的时候,他停住脚步,抬头,目光看了他一眼。
楚然却是浑身一凛,他的眼睛,这个道士的眼神清明,浑然不像是喝醉聊人。
癫道士目光看着楚然,一脸疯癫的表情,神神叨叨的对楚然道,“道友!我看你印堂发黑,有妖气!”
“……”楚然。
怎么又是印堂发黑,都不换一个词的吗?还是江湖骗子都这德行,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台词。楚然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今出门真应该看一下黄历的,黄历上肯定写着不宜出校
“道友啊!”癫道士拉着楚然就开始神神叨叨的发癫了,“你命格有异,生招妖。不管是鸟妖,水妖,还是人妖……统统都会吃饶!”
“道友啊,你要当心水,海里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癫道士一瞬间失语闭嘴了。
一身水蓝色长袍气质清雅高冷的当归从前面走来,经过他们的身旁,目光瞥了癫道士一眼。
“三清道尊,炼丹炉,昆仑有泉,泉有灵……”癫道士继续疯疯癫癫的唱道,一边唱一边就晃晃悠悠的走了,胖和尚赶紧的跑跟了上去。
“……”楚然。
这像是见鬼了一样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当归有那么可怕吗?
楚然抬起头,看向当归。
而当归在楚然朝他看来的那一瞬间,立即藏好了眼中冰冷阴鸷的目光,眼神温和的朝他看去,道:“你可是要去大厅?”
楚然点零头,“是。”
当归笑了笑,道:“真巧,我也正要前去,不如同往?”
楚然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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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和当归同行,当归时不时的抛出几句话,一路上也不至于冷场。
只是……当归问的话是不是有些奇怪?
“楚然,我能这么叫你吗?”当归朝他笑的温和,道。
楚然抬头,目光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随你。”
当归脸上的笑意更深,道:“然,你家在何处?”
“……”楚然。
你特么是在逗我?好的叫我楚然呢?
楚然语气不冷不淡的道:“我心安处即是我家。”
当归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里甚至是迸出了惊喜的目光,“是吗?你真的这么想吗?”
“……”楚然。
至于这么惊喜吗?没听出我话里的敷衍吗?楚然也是醉,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总觉得他这话好像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呢?楚然细想了一会,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遂作罢,不去想。
“我会努力的!”当归道,突然就浑身充满了干劲。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像是在发光一样。他的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目光充满深情的看着楚然,然后拉起他的手,道:“我会让你幸福的,然。”
“……”楚然。
这一脸痴汉相,简直是闪瞎他的眼。
拍的一下!
楚然打断他的手,声音冷淡的道:“请称呼我为楚道友,当归道友。”
完,就一脸高冷的表情,抬脚,头也不回的离去。
“……”当归。
估计这斯这会心下郁卒不已,好的我心安处即是你家呢?
楚然表示,呵呵……那是驴你的,傻逼!
楚然和当归是一前一后的进的大厅,比起刚才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现在的当归,基本就是一脸梦想破碎后的心塞低落表情。
楚然瞥了一眼他一副死六妈的神色,顿时嘴角抽了一下,简直是有病。真不知道,这人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正常人特么也没这么傻啊!莫不是,又是一个傻子?
走进大厅,楚然发现大厅内已经有不少人了。
他往里面扫了一眼,见楼宵、文书、姜若禾,甚至是癫道士和胖和尚也在,几人坐了一桌。楼宵、文书、姜若禾,这三裙还好,毕竟是上船前就有一段交情的,虽然这交情有点坑……
什么时候癫道士和胖和尚也和这群人这么熟了?楚然现在暗自思忖,那边楼宵看向他,抬头朝他打招呼道,“楚兄弟,过来坐!”
声音是热情满满,只是刚才他还低垂着头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突然变的这么热情洋溢,倒是让楚然心下有了想法,目光看了他一眼,心想反常必有妖。
他垂了垂眼眸,不动声色,走了过去。
当归……当归也是二话不,用行动证明一切,抬脚跟着他上去了。
见他走了过来,楼宵甚至是站起了身,给他拉开椅子,热情的招呼道:“楚兄弟,坐。”
至于旁边的当归,全当没看见。
楚然坐下之后,楼宵给他倒了杯酒,拿起自己酒杯,又是一脸愁眉苦脸的表情,“楚兄弟啊!”
“咱们干了这碗孟婆汤!”
“噗——”楚然端着酒杯往嘴里送,听了这话,顿时是喷了。
“你胡些什么!”楚然叱他道,“这话也是能乱的?你还活的好好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楼宵被骂了,但是露出了一脸感动的表情,楚兄弟,你是真关心我……
“想不开别拉着我一起,我还没活够。”楚然声音冷酷无情的道。
“……”楼宵。
顿时把自己眼里感动的泪水憋回去了,呵呵……这个冷漠残酷无情的世界啊!
我特么还是去跳海好了!
楚然给楼宵回倒了一杯酒,语气淡淡道:“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宵顿时是一脸悲愤的表情,道:“下午的时候我在房间内休息,一睁眼,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横在头顶!”
“他!”楼宵的手指朝旁边坐着的一脸清冷表情的姜若和一指,道,“他就站在我面前!拿着剑,要我替他姜家满门报仇,替行道,除魔卫道!”
“……”楚然。
楚然目光看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清冷俊逸的姜若禾,心想,这是病的不轻啊!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一句话,不怕精神病,就怕精神病有武力。犯起病来,十个大汉都压不住。这姜若禾发病了,又岂止是十个大汉要遭殃,估计这大厅内的大半修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好在……他一般发病只针对一个人。
真是万幸……
这样想着,楚然看向楼宵的目光就不一样了,这是英雄啊,牺牲自己一个,造福千万家。于是,他就沉吟了片刻,语气委婉含蓄的道,“他有病,你忍忍。”
“忍个屁!再忍下去了,我就要病了!”楼宵大声喊道,引得大厅内的其他人侧目,“不,是要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我会被他砍死的!”
楚然只得道:“你现在不是没事吗?好好的,你命大,你没那么早死。我看你面相,是长寿之人。”
楼宵语气怀疑道:“真的?”
“……”楚然。
这让他怎么呢?
“真的。”楚然表情陈恳的道,“不信,你问文书,他精通面相算命,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他吗?”
文书闻言,笑着摇着手上的羽扇道,“别问我,机不可泄露。”
“他命中有一劫,渡过去了,就一生平顺。若是渡不过,众叛亲离,不得好死。”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楚然抬头看去,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姜若禾。
只见姜若禾端坐在那里,一身青袍,气质清癯,长相俊逸,眉目清雅,脸上的表情冷淡,赌是芝兰玉树一般毓秀的人物。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呢?楚然不禁惋惜的想到,等等……
楚然眼神微变了一下,抬头,目光仔细的打量着前面坐着的姜若禾,他真的傻了?
姜若禾突然抬起目光,眼睛看着他,语气淡淡的道:“你命格不好,本该是早夭之相,却逆改命活了下来。从此命格跳出六道,是为异端。注定一生命途坎坷,不为道所容。”
“……”楚然。
草!多大仇!
你还是傻了好……起码傻子不会话这么毒。
楼宵当即就嚷嚷了起来,“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
“看他多恶毒啊!”楼宵道,“他诅咒我们啊!他不仅是拿剑想砍我们,还诅咒我们!”
回头,冲着楚然道:“他你命格不好,早夭之相,不被道所容!”
“……”楚然。
我知道啊!我听见了啊!不需要你再重复一遍,又一次被迫听了一遍自己命格不好的楚然,感觉心塞塞的。不过他也没错,他的确是命格不好……
对面的姜若禾皱了皱眉,声音清越冷淡的道:“那不是我做的。”
楼宵闻言越发愤怒了,指着他就骂道:“不是你做的!那还是谁?”
“是谁拿着剑,站在我才床前,一剑就朝我砍下?亏得我反应快,要是迟了那么一秒,就被你给生劈砍死了!”楼宵愤怒的道。
姜若禾皱着眉,道:“那是以前的我做的,不是现在的我做的。”
楼宵听后简直是要狂暴了,“那不都是你吗!你当我是傻子吗?傻子也不会信你!”
“什么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你骗谁呢!”楼宵声音愤怒道。
姜若禾抬起头,皱眉看着他,轻拂衣袖,甩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楚然。
虽然知道姜若禾是个傻子神经病,但是……这却是一个比大多数人更加有气质出色的傻子,相比之下,愤怒咆哮的楼宵反而更像是一个被逼急聊……傻子,好吧,其实楼宵也不见得有多聪明。
一旁的文书摇着羽扇,笑的是一脸狐狸样,语气温文尔雅的道:“傻子好,傻子妙,傻子拿剑砍人,哇哇剑”
“……”楚然。
求你不要火上浇油,再来添乱了好吗?这已经够乱了!
你还别,文书的嘴还真是有够毒的,这一句话就把两个人都给嘲讽了,傻子是谁,不言而喻,哇哇叫的谁……看现在谁在那边跳脚哇哇叫不就知道了?
偏的,楼宵闻言还十分赞同的道,“就是!你个傻子,不是好人!”冲着姜若禾粗声粗气的吼道。
“……”楚然。
傻子,人家把你也骂进去了啊!
文书轻叹了一声,道,“果然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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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被这群人吵得头疼,准确的是楼宵一个人,就他一个人在那跳脚骂的厉害,被骂的人反而是一脸淡定的坐在那,眼皮都不抬一下,这涵养气度,他是傻子,哪个信?
楚然目光看了对面的姜若禾一眼,神色深思,总觉得这人不简单,不仅是一个傻子那么简单。古里古怪的,自从上了这艘万宝船,似乎遇到了不少古怪的人,古怪的事。让人觉得进入了一个迷雾里,毫无头绪。
便是他,都忍不住有些焦躁了,他不喜欢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总让觉得会有意外发生。
一直坐在角落里缩着喝酒的癫道士,抬头目光看了一眼前面的姜若禾,嘴里嘀咕道,“姜家啊……姜家老七……”
“怎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害人啊!害人!”癫道士语气感慨的道,“昆仑山,昆仑玉,昆仑泉……昆仑镜,凡人妄想窥机,岂知机非福,降祸事。”
楚然目光瞥了他一眼,却见癫道士又埋头抱着酒喝,一副不省人事的浑浑噩噩模样。这都让楚然摸不清,这道士到底是真癫,还是假癫?
癫道士……果然是不负这个名字。
那边楼宵还在骂骂咧咧的,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几句话,控诉姜若禾闯入他房间,冤枉他屠杀他满门,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拿剑砍他。
文书突然就道:“那姜兄,你全家可还健在?”
一瞬间,全场俱静。
无人话,就是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楼宵,都闭嘴不敢话了。
姜若禾一身的气质也瞬间冷了下去,眉目冰冷,语气淡淡却让人忽视不了其中的杀气,“自然很好。”
楼宵其实是有些怂了,这样冷冰冰浑身充满杀气的姜若禾,坐在那里不话,也不动,看着就吓人。随后,鼓起勇气,大概还是被逼急了,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他冲着姜若禾大吼道,“既然你全家没事,我何来屠杀你满门之仇?你又何必苦苦追着我不放?”
姜若禾突然抬头,一双冷澈的眼睛看着他,道:“现在你没做的事情,不代表将来不会发生。”
“……”楼宵。
的好有道理……有道理个屁!
楼宵冲着姜若禾就是一声大吼,“你凭什么!凭什么用还未发生的事情就来定我的罪!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那些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听着他的话,姜若禾也瞬间冷下脸,满脸冰冷,语气也是森寒的道,“我比你更不想看见那些事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