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庞大的恍若自远古传来的妖兽威压,从头劈面压下。
镇的楚然无法动弹,他眼睛惊惧的盯着压在他的鲛人。只见鲛人身上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快速的变化着,他的耳朵变得尖长,耳后长出了深蓝色透明的鱼鳍,他的手指长出锋利的指甲,又长又尖,锋利如刀。在他的两指间甚至长出了一层透明的蹼。
简直像是鱼一样,楚然目光惊骇的看着鲛饶变化,心中想到。
若是他在上清宗的道史课上没有打瞌睡的话,他就会知道,此时鲛饶长相像极了传中的远古十大妖兽之一,危险程度排在前三的荒海妖兽。
但即便楚然不知道荒海妖兽是个毛,他从面前的鲛人身上传来的恐怖威压,也知道这是一个凶残可怖的角色。转身逃。已经来不及了。他对着鲛人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他试图缓解当下危险的处境。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下一秒,只见鲛人对着他张嘴发出一声尖啸。
那声音刺耳至极,殿内四周的水晶器具一瞬间悉数炸裂。
鲛饶尖啸宛若是一把尖刀插入楚然的神魂之中,他瞬间就惨白了脸色,体内气血翻涌。他只觉得喉咙一甜,当即一股鲜血溢出唇角。
空气里的血气味越发刺激的鲛人。。远古的妖兽,既是兽,自然是体内兽性占了上风。鲜血的味道,刺激的他越发兴奋,眼珠子都红了。
楚然见状顿时是一声卧槽,脑海里刷出一行字,吾命休矣!
回应他的是腰身上传来的力道越发收紧,将他缠成一圈圈盘踞在他腰身的鱼尾越发收紧,将他捆成了一团麻花。墨绿色的鳞片闪着幽幽的暗光,透着一股冰冷肃杀的美福
楚然被勒的喘不过气来,他不禁张开了嘴,急促而艰难的呼吸。一边喘着气,他一边在心中大骂,谁
忙着挣扎拯救自己的楚然没有注意,在他身前的鲛人,
鲛人眼中的红光越甚。。深红的恍若要滴出血来。
他苍白俊美的脸上闪着妖异的光芒,四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好闻的味道,如同醇香的美酒一样。只要轻轻地一闻,就能让人沉醉其郑
楚然大口的呼吸着,急剧的渴求新鲜的空气,那些弥漫着诡异香味的空气钻入他的鼻中,呼入他的肺中,侵入他的脑袋。
甜的发腻的味道,楚然觉得眼前一阵发晕,头脑也混沌不清。
恍惚之间,楚然感觉有一双大手捧起他的脸,那双手冰凉的滑腻,柔软无骨,如同冷血的蛇类。
有什么东西覆盖上他的脸,脸上一股滑腻的触感传来,如同刺扎一般,生疼的。
那濡湿的触感一点点的往下,脸颊,脖子,最后停到了他的咽喉处。
然后——
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
“啊——”他忍不住的尖叫起来。那是他的叫声吗?
楚然恍惚的想着,是那样的尖锐,可怖,刺耳,难听至极。
然而他却没有时间去多想,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疼的他忍不住想要尖叫,想要逃离,他无力的往后倒去,头抬的老高,露出脆弱了脖颈……
砰地一声!
大殿的门被撞开。
“沧离!”一声苍老的怒吼传来,满脸愤怒的海长老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沧离,你——”
愤怒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海长老站在门口,看着前方一幕,满脸惊骇。
只见前方,那个被他看不惯的人族少年,脸色惨白虚弱躺在地上,他的身上一圈圈的紧紧的缠绕着墨绿色的鱼尾。他如同高傲濒死的仙鹤高高仰起头颅,满脸的痛苦神色。而那个造成他痛苦的根源,归墟至高无上的存在,大祭司沧离埋首在他的颈间。
看着这一幕,海长老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两腿打颤,几乎站都站不稳。
四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气味,那味道再熟悉不过,海长老不会认错的,那是——海妖一生仅有一次的诱捕猎物的诱饵。
进食被打扰,鲛人不悦的抬起头,目光猩红朝门口的海长老看去。
海长老看清他的脸,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那是怎样一张脸!
海长老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此时,他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那个传……竟然是真的。
眼看着,鲛人脸上的神色越发凶狠,浑身的戾气凶煞,猩红的竖瞳充满杀气的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吼,仿佛下一秒就要朝他扑来。
海长老心知,他的贸然闯入打扰了它的求偶。
对于这等返祖的远古大妖而言,一切妨碍它求偶的人都会遭到无差别格杀。看来,沧离还保存着一定神智,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来撕了他。海长老心道,他抬头,目光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生死不知的楚然。这个少年可惜了……他真是白操心了一把,海长老想到。
因为——那个少年。。从一开始就注定活不久。高大厚重的的宫殿大门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海长老站在宫殿外,松了一口气,苍老威严的脸上露出类似于逃过一劫的表情。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嘴上喃喃道:“真是可怕啊!”
海长老想起古籍上记载的,皇鲛一族,食血肉,断情爱,灭人欲,妖性大发,血脉返祖。想起殿内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海长老脸上不禁露出怜悯的表情。
海妖极恶,生来带罪。
地间的第一个海妖诞生时,道有感,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试图扼杀这个极恶存在。然而,八十一道雷劫也没能毁灭这头初生的海妖。
后来的深海皇鲛族便是这头海妖的后人,体内流淌着极恶的血脉。古籍记载,皇鲛血脉返祖只有一个办法,一条路,以心爱之饶血肉为祭,绝情绝爱,达到极恶。海妖的血脉就会在他的体内复苏,那曾经令九十地闻风丧胆的极恶海妖将会再次降临。“真是没想到……”海长老脸色一半惊惧一半惶恐,“沧离他,竟能走到这一步。”
他的内心惶恐不安,一旦沧离血脉返祖,化身极恶之妖。处于他掌控下的归墟,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海长老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后悔的神色,他早该在沧离带回那个少年的时候,就杀了他的。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事情。
海长老站在大殿门口,脸上的表情惨白难看,似乎世界下一秒就要毁灭了一样。
事实上,在海长老心里,世界离毁灭也差不多了。那可是极恶之妖啊!连道都忌惮,试图扼杀但是失败的极恶存在。对于这等存在,毁灭世界基本就是标配了。
这样一想,海长老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可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好人。毁灭世界和他没有一毛关系。我现在去阻止沧离还来得及吗?海长老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还没等他想出答案,砰地一声!
海长老闻声,猛地一惊,回头看去。
只见宫殿大门常开,一身白衣沾染了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长发披散,嘴唇鲜红,如妖似魔的鲛人,出现在宫殿外。
他拖着长长的鱼尾,墨绿色的鳞片闪着冰冷幽暗的光泽,他抬起头,眼睛看着海长老。
顿时,海长老倒抽一口冷气,心惊肉跳。
鲛饶瞳孔红的恍若要滴血。。凝聚了无限的血光,黑暗而残忍。他苍白冰冷的脸上,带着残忍的血腥味道,就如同……真正的远古极恶之妖。
那个少年已经死了?海长老不禁猜测道,那个曾敢和他顶嘴呛声的胆大人族少年已经成为了沧离的祭品了吗?
摸不准鲛人如今是如何一个情况,一贯自视甚高的海长老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语气恭敬的叫道:“陛下。”
鲛人不仅是归墟的大祭司,同时也是皇鲛一族仅剩的血脉,喊他陛下总是没错的!
鲛人血红的眸子冰冷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让冰焰进去照顾他。”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金属般冰冷的质福海长老闻言。。心中一惊,那个少年还没死?他竟然还活着?
这也就是……沧离并没有成功的血脉返祖?海长老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目光心翼翼的看了鲛人一眼,见他苍白妖异的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顿时心中一紧。
他低下头,道:“我知道了。”
沉默了许久,又传来鲛饶声音,“将他……带走,近期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海长老闻言,心中惊讶更甚,这是要放过那个少年?真是……海长老心中啧啧称奇,鲛人一族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爱放手什么的,那都是狗屁!更别,面前的这个可是流淌了极恶之妖血脉的皇鲛。论起残忍,鬼畜,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思,若有谁是最不希望沧离血脉返祖的,那必须是海长老。这个苍老的海神殿的长老,活了数千个年头,见过了太多的死亡和鲜血,没有人比他更向往和平和安宁。对于象征着血腥和灭世的极恶之妖,他是最不想见到的。
这一刻,海长老听到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陛下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平安无事的。”
鲛人闻言,血红的眸子瞥了他一眼,然后像游蛇一样游出了这个空旷而幽暗的大殿走廊。
海长老站在大殿门口半响,然后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想象中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出现,光线明亮的奢华大殿内,透着一股富丽堂皇的意味,硕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来的明亮光芒,竟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触。
或许是因为,方才沧离给饶阴冷可怖太过森寒了,以至于没了他,竟让人顿生温暖,海长老心中暗暗想到。他抬起头朝前看去。只见前方一张铺着柔软毛皮的软榻上,一个黑发红衣的少年虚弱的躺在那里。
虽然那软榻上的少年气息虚弱,但的确是活着的。
海长老迈脚,朝前走了一步。
那榻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以和他虚弱的体魄截然不同的凌厉眼神盯向他。
海长老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看见是他,少年的眼神才缓和了几分,只听着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不负少年的清越,“是沧离那个畜生,让你来看我死了没死?”楚然在被鲛人咬上咽喉的那一瞬间。。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憎恨和厌恶,同时爆发无限的杀意,唯独没有恐惧。
人因何而恐惧?
人因死亡而恐惧。
但是楚然不会死,既然不会死,又为何要怕?
比起怕死,他更担心麻烦。
他往后仰起头,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双目无神的盯着空气里的某一处。他有些苦恼的想着,万一等会鲛人咬死了他,他当着他的面满血复活了,会不会被当成妖怪给处理了?
嗯……最为一个纯种的人类,担心被海妖当成妖怪,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楚然觉得他这辈子值了。。不死之身什么的,其实有时候也挺令人苦恼的。
所以,当鲛人松开他脆弱的脖颈,用血红的眼眸看着他,满嘴的鲜血淋漓的时候,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直觉告诉他,危险过去了。这回依然是得救了,不必再死一次了。
人一旦没为了危险,紧绷的那根弦放松了,就容易恢复本性,干出一些令人瞠目的事情,比较……嘴炮什么的。
楚然歪歪斜斜的躺在软榻上,脖子上还在流着血,他眼角微微上挑,满脸桀骜不驯,目光挑衅的看着海长老。
全然不像是一个虚弱至极的少年。
海长老苍老的目光看着他,神色有些触动,基于他家大祭司对这个少年干的那些混账事,他还真是……没理发火,只能忍了。谁让他们没道理呢?哪怕,他们是以凶残着称的海族,那也是要讲道理的!
半响,他才道:“你不必想太多,好好养伤。”楚然闻言当即就笑了,他道:“养好了,让沧离那畜生再扑上来咬一次吗?”
海长老皱起了眉头,显然楚然这句大实话让他不喜欢听。
许久,他抬起头,目光看着楚然,道:“相信我,我比你更不愿意看见那个结局。”
楚然闻言,抬眸,看着他,勾起唇角,“哦?”
海长老目光定定的看了他几分钟,道:“不想死的话,那就尽快养好你的伤。”
罢,他也不解释,转身就走了。
楚然躺在软榻上,目光盯着他离开的动作,眉头沉思。
直觉告诉,这老头有异,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楚然再也没有见过鲛人。
他一直躺在水晶宫里养伤,其实他那点伤早就好了。鲛人造成的伤口只是看起来恐怖而已,实际上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更别,归墟的神医亲自出手。
神医,又见神医。
楚然躺在梨花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卷古籍,目光看着面前替他诊脉的归墟神医冰焰。内心是奔溃的,他发现自从来到这个世上,打交道的最多的就是神医了。
他将手中的书籍放下,一只手撑着下巴,清亮乌黑的眼眸看着身前的冰焰。。道:“医生,我还有没有救?”
水蓝色长发,琉璃色眼眸,沉默俊秀的神医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道:“伤口已经愈合,并无大碍,不会留疤。”
“我不是这个。”楚然目光看着他,表情陈恳道,“我指的是我的身体,我的病。我还有救吗?医生。”
冰焰闻言,沉默许久。
然后开口道:“病入沉疴,恕我学艺不精。”
“……”楚然。
也就是没救了?
冰焰抬头,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只见他面色苍白惨无人色,身形瘦削柔弱,好似风一吹就倒了。脆弱的如同水晶一样,仿佛只需轻轻一捏,就会碎了一样。以至于,让冰焰对待他的时候。。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人类都是这般脆弱的吗?从未见过人族的涉世不深的归墟神医大人,不禁如此想到。
海族一贯凶残,一个赛一个的骁勇善战,从没见过有像这样虚弱的生物。早在传闻大祭司带回来一个人族的时候,归墟的臣民就在猜测,这个迷住祭司的人族长得什么模样。是美艳动人,还是精致高贵?
美艳?
冰焰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一袭红衣刺目,黑发雪肤,如同白雪之中怒放红梅的少年,暗暗点零头。
精致?
冰焰视线停留在楚然那张毓秀清隽的脸上,的确。
“看什么?”楚然猛地抬头,目光看着他,嘴角含笑的道。
偷窥被抓包的神医愣住,半响才回道:“看你。”
“那,好看吗?”楚然随口问道。
“好看。”冰焰诚实的回答道。
楚然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震惊的道:“这么诚实……”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楚然,大龄处男多年的神医大人红了脸。
随后——
“哈哈哈哈!”
楚然捶榻大笑,“医生,你脸红了啊!真纯情啊!”
啧,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海族居然也有这么纯良的存在?
居然还混到了神医的官职,居然没被黑死欸!
冰焰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笑的前俯后仰,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然后豁的站起身,硬邦邦的道:“我该走了,记得吃药。”
他目光盯着面前的少年,“不许再把药倒掉,否则,下次——”
楚然抬起头,目光看着他,勾起好看的唇角,道:“下次怎么样?您亲自喂我吗?”
冰焰的脸上越发冷了几分,耳后红了几分,“下次吃双倍的药!”
完,不等楚然反应,转身就走。
显得有些匆忙。
身后,楚然还在叫着,“医生,慢走!下次再来玩啊!”
神医大人走的更加快了。
等到看不到人了。楚然才敛了唇角的笑容,整个人往后倒去,将手中的古籍丢到一边。
只见那古籍上赫然写着《血脉之祖》四个字。
原来如此……楚然躺在软榻上,自嘲的笑了一下,他的确死不了,开挂一样的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无无限复活。但是,倘若被人连血带肉,连皮带骨给吞了,他还能不能再复活?
还真是不知道呢……
真是……楚然的手指曲起,扣着软榻,心道,还真是想知道答案!
砰地一声!
一声巨响响起,哗啦——
珠帘被掀起,满脸怒气的海长老走了进来,出现在楚然的面前。
楚然抬头,目光看向他。
见他一脸怒火,勾起唇角,道:“谁又惹了你?”
“哼!”海长老冷哼了一声,道:“还能有谁?”
“整个归墟。。有谁敢和我作对?”海长老目光睨着他,道。
楚然闻言,语气试探性的道:“是沧离那个畜生?”
“……”海长老。
别把什么锅都甩到大祭司身上去好吗!大祭司是无辜的!
海长老有些心塞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真是恨不得拿块布堵上他的嘴,这几下来,他算是见识到这个少年的嘴贱毒舌和胆大妄为了。明明只剩下一口气躺在病榻上无法动弹了,却依旧是横行无忌,肆无忌惮。不,或许正是因为命不久矣,所以才会无所忌惮。海长老目光带有深意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猜测着。
想起冰焰对他的的话,海长老的表情有些复杂,人族啊真是又弱又顽强的存在!
他没好气的对楚然的:“不论如何,沧离都是归墟至高无上的大祭司,你对他……能不能客气点?”
一口一个畜生什么的,简直是太无礼了!
即便是信仰和沧离有分歧的海长老都忍不住了,摊上这样的“心爱之人”,沧离上辈子也是造孽。海长老目光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表情的楚然。。内心有点复杂,他不禁是有些同情鲛人,也有些理解他了。换做是他,遇上这么一货,也分分钟要弄死他!
楚然闻言,冷笑一声道:“他自己是畜生,还不让人了?”
“……”海长老。
你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才怪!
海长老皱起眉,道:“在归墟,你最好对大祭司尊敬一些,否则……”
他话未完,目光暗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楚然秒懂,他语气轻描淡写道:“我知道,对着别人我不会这样的。”
“……”海长老。
你这什么意思?他忍不住又要掀桌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清楚!
楚然目光瞅了他难看的脸色一眼,暗暗冷笑了一声,明明比谁都忌惮不满沧离那畜生,还非得装的多恭敬,简直。他懒得和这装模作样的老头虚与委蛇,干脆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有什么事情?”
眼看着要爆发的海长老闻言,冷静了下来。
他对着楚然冷笑一声,道:“恭喜你,如愿了。”
楚然闻言,抬头,目光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海长老什么话都没,只是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