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怪在何处?”
“十八年前我宇国开国大赦天下之时他就可以离开,可是到现在他都不肯走,赶都赶不走,您说怪不怪?”关布祝从旁解释道。
“把他入狱档案拿来我看。”秦无忧好奇道。
关布祝没有离开的意思,语气有些支吾着回道:“不好意思,侯爷,下官没有。他是,他是。。。”
“和我一样,也是被人送进来的?”秦无忧打断道。
关布祝急摇了摇头:“侯爷您还是别问了,等时辰到了,下官带您去见他,您亲自向他问清楚吧,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时辰?这天牢里还有人是你牢头儿要用等的?”秦无忧不解道。
关布祝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那人独自霸占着天牢最底层,除了每天午时可以送餐食进去外,其他时间敢有擅入者,不管是谁,都不会再出现。”
“这么放肆,你就没有上报过吗?”秦无忧不解道。
关布祝连连点头:“报过!每年的例行上报都有那人的存在,可是上头就是置之不理。我们天牢又解决不了,下官还曾自行立下一条规矩。凡是我天牢的死囚,只要能杀了那人或是让他离开,便可无罪开释,结果还是如今这个结果。”
听关布祝介绍完,秦无忧朝福伯问道:“福伯,您老有把握吗?”
“可保公子不死。”福伯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秦无忧说着,不管关布祝的阻拦,便朝天牢最底层而去。
打发走了引路的官兵,秦无忧立身通往最底层的最后一道铁门前。看着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久未被开启过,秦无忧微微一笑,手中紫竹凝出,瞬时将铁锁打碎。
“擅入者,死。”不等秦无忧开门,里面的声音先一步传了出来。
秦无忧化去手中紫竹,全不在意的推开铁门,朝盘坐在不远处,已经快看不出是人形的老者躬身施礼道:“晚辈秦无忧,见过前辈。”
“秦?你姓秦?”老者沉声问道。
秦无忧点头应下,笑语回道:“没错,秦。秦穆的秦。”
“你是秦穆之子?”老者再问。
秦无忧点头应下:“前辈认识父帅?”
“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狂笑让秦无忧不解间,老者再度开口道:“岂止是认识?老夫如今这步田地就是拜你那位父帅所赐,怎会不认识!?”
“额。。。打扰前辈休息了,晚辈先告辞了。”秦无忧无语道。
“砰!”
不等秦无忧转身,身后厚重的铁门关闭之音便震慑在秦无忧心间。随之而来的便是老者与挡在自己身前的福伯那一瞬间的对碰。
“前辈可是在怪我父帅?”有了福伯护卫身旁,秦无忧放心开口道。
“若有人把你禁锢此地二十年,你不怪吗?”老者狠声道。
“说话做事可要讲道理。您的赦令十八年前就以颁布,父帅更是在十二年前就已经身故。您如此无端责怪,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秦无忧回道。
“丈夫一诺,死生不渝!老夫既答应你父帅在此二十年,便不会早离开此地一天。”老者开口道。
“您信守承诺,值得我辈尊重。但您对他儿子下手,就有点玩赖了啊。”秦无忧回道。
“父债子偿。你父帅如今已死,我和他之间的账自然有你来还。”男子沉声回道。
秦无忧习惯性的叹了口气后,躲在福伯身后确保安全的同时,接着开口道:“我现在知道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敢问前辈如何称呼?我父帅又是怎么把你请到此处来的?”
“打赢我,便说与你听。不然还是去地下亲自问你父帅吧。”说话间,男子的再度出手以撞在福伯手臂之上,又被挡了回去。
如此结果,秦无忧试着问道:“福伯他老人家替我出手,不知道前辈可同意?”
“秦帅之后难道就是个只知道躲在他人后面耍嘴皮子的懦夫不成?你父帅若是知晓,定然死也不会瞑目。”男子冷声道。
“您老还别拿父帅激我,我还就吃这一套!”秦无忧笑语回过后,朝福伯小声问道:“福伯,和他打,我应该不会死吧?”
“准天玄境的强者,他若认真,公子必死无疑。”福伯如实回道。
“我若是也认真,能撑过几式?”秦无忧有些无奈的回问道。
福伯思虑片刻后,回道:“他若轻敌,公子可活过三式。”
“不然呢?”秦无忧追问道。
见福伯没有开口的意思,秦无忧不敢相信的问道:“一式都过不去吗?我用雷法难道也不行?”
“他不会给公子释放雷法机会的。”
“额。。。好吧。一会儿要是快挂了,您记得捞我。”秦无忧满是沮丧的说着,自福伯身后走出,先朝男子施了一礼,开口道:“前辈如此,想是与父帅有过君子协定。既然如此,与无忧再订一次可好?”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男子警惕道。
秦无忧微笑回应道:“晚辈修为不济,先礼后兵也是无奈之举。”
“你欲如何,速速道来?”
“晚辈武道修为尚未入流,与前辈对战,恐为您落下个以大欺小的骂名。所以我们三式为限如何?三式过后,我若得胜,您回答我想知道的所有问题。”
秦无忧说完,不等男子开口,便接着说道:“我若败了,前辈尽管离开此处,您与父帅约定的剩下时日由晚辈待您履行。”
“出招吧。”
男子话音刚落,紫气便以充斥整个牢房。秦无忧引动紫瞳心眼,锁定在男子身上却全然找不到半点薄弱之处。心下不免感慨的同时,周身七道七节紫竹生出,随着秦无忧全力轰杀而上。
“轰!”
八道攻击分四方而至。奈何还未近身,一道劲气便以自男子体内四散而出,硬生生将秦无忧所有攻势弹飞了出去。
“咳咳。”
秦无忧咳了口血后,努力了三次方才扶墙而起。男子透过渐渐淡去的紫雾,看着秦无忧摇摇欲坠的身子,轻蔑一笑:“怎么,秦帅身死,你们秦家就这般无能了吗?你还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若再不全力施为,你坚持不下来。”
“谢过前辈关心,可是无忧只会这一招。”
秦无忧回过后,试着重新聚齐紫气却无可奈何间,不禁苦笑道:“要不还是前辈您先出手吧,无忧接着便是。”
“我若出手,你必死无疑。”男子回道。
收敛紫气于己身的秦无忧,嘴角微微上扬:“那要试过了才知道。打不过,可不代表扛不住。”
“不动江山指!”
男子没有半点拖沓,一指随意点出,万千山重立时压落而下,整个天牢亦随之不住晃动。
本欲试着能否靠玲珑步法避开此道攻击的秦无忧,见避无可避下,只得催动天道规则之上紫竹,以硬抗这落下的一指。
男子收指,看着真如紫竹一般被“钉”在地下的秦无忧,冷笑道:“老夫十八年都未坐穿的牢底,被你如此随意洞穿。看来剩下的两年,你可以安心在此修习你的竹之道了。”
“还剩一式未出,前辈之言未免,未免说的过,过早了。”
秦无忧忍着周身痛楚,断断续续讲完后,周身紫竹之影也随之散去。接着努力将自己身子挪了出来后,再度开口道:“说了扛得住,无忧便一定能抗住。还请前辈出第三式。”
男子语气不免有些震惊道:“适才一指,老夫不过三成修为。你若再坚持下去,绝无活路。比起身死,在此受两年牢狱之苦,对你并无坏处。”
“父帅能把您囚在此处,无忧便能挨得住您第三式,将您继续留下来。”已然恢复过来的秦无忧,舒展筋骨的同时回道。
“第三式——倾覆天下掌!”
一掌祭出,遮天之势,周遭瞬时黯淡下来。秦无忧嘴角微微上扬,手中早已凝出的紫竹不等遮天之手压落,便先一步掷了出去。
“给我破!”
紫竹应声爆开,当中暗藏的一道电光瞬时肆虐开来。男子落下的掌势也因此顿住了片刻。
见机会出现,秦无忧急引动玲珑步法飞身而上,自掌间指缝中脱身,并被及时出手的福伯接下。
“恭喜公子,可以掌控雷法了。”福伯放下秦无忧后,出言道。
秦无忧看着因为脱力还在颤抖的手,苦笑道:“不过是抽取当中一丝而已,离重新掌控惊鸿雷法还差的远呢。”
“那是,雷之道?”男子惊异道。
“呵呵。”
秦无忧强笑出声后,朝男子开口道:“无忧虽未胜,却也自您第三式功法下而得活。不知前辈对你我之约如何认定?”
“你赢了,老夫认输。”男子沉声回道。
秦无忧终是松了口气,支撑着身子朝男子施了一礼:“无忧惶恐,厉前辈承让了。”
“你知我是谁?”男子更是震惊道。
秦无忧摇了摇头:“不知。不过从前辈刚才两次出手的功法之名看,无忧猜想您也是前朝遗老。至于是哪位大能,无忧便不得而知了。”
“哈哈哈!”
男子大笑过后,出言道:“倒是有你父帅几分聪慧,没错,老夫确实是前朝皇族,名唤——千城。”
“千城!?您说您是——厉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