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复卦。”
“地雷复,坤上震下。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悠往。”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东方未晞,颠倒裳衣。倒之颠之,自公令之。”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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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吴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
“有甘山者,甘水出焉,生甘渊。大荒东南隅有,名皮母地丘。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
在与阁老接连不断的一问一答下,秦无忧越发不耐烦起来,不等阁老再问,抢先一步道:“老先生,差不多了吧?您都问了半日了,再问下去天就要黑了。”
阁老凝视了秦无忧许久,方才开口道:“最后一问,月落红尘星落子。”
“额。。。您确定这句也是书里的?”紫瞳心眼将整个龙图阁书籍揽遍,没有找到这句话间,秦无忧试着问道。
“雪落轩辕风听雨。”
等不到秦无忧回答,阁老正准备转身离开间,出现在秦无忧身侧的福伯开口道。
闻声,阁老顿住脚步许久后,开口道:“若是想清楚了,那就进去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作弊,对吧?”收起紫瞳心眼的秦无忧朝福伯问道。
福伯点头应下:“在这龙图阁内,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月落红尘星落子,雪落轩辕风听雨。’这句话出自何处,能让阁老都为之动容?我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起过?”秦无忧推门的同时,问道。
“军师送给元帅的批言,与雪月之夜有关。”福伯回道。
“哦哦。那军师又是谁,我怎么不知道秦家军还有位军师存在?”秦无忧开始翻阅史籍的手顿了一下,出言问道。
“元帅一直唤他先生,没人知道他是谁?元帅南征北战之时,他一直待在元帅身边出谋划策。战事结束后,他便离开了,所以如今的秦家军少有人知。”福伯回道。
“是吗?为什么史书上找不到这位军师的存在?而且不光是军师,连我父帅,以至于我整个秦家军都找不到只言片语。父帅和秦家军的功绩被人抹除了。”紫瞳心眼将史籍揽毕后,秦无忧玩味道。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元帅他功高震主,身后之事难免被人篡改或是抹除。”福伯回道。
秦无忧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您说的没错,父帅的功过自也不需这些身后人来评说。可是,如果不光是父帅呢?”
秦无忧说着,将手中史籍递给福伯后,再度开口道:“不光是我秦家军,是宇国,不对,应该说是整个北洲有三年时间尽数消失了。”
福伯神色变的凝重起来,沉声道:“这不正常。”
“没错,这种掩盖真相,恢复平衡的方法很不正常。我好像知道褚师素慎那个老家伙对我的暗示是什么了。”秦无忧跟着说道。
“您说他们用这么粗劣的手段来恢复想要的平衡,是为了什么?”秦无忧问道。
福伯没有开口的意思,秦无忧则是继续说道:“以他们的智慧和能力,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粗糙。可还是做的如此草率,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公子,老夫送您去秦川吧,剩下的交给老夫一人足矣。”福伯出言回道。
“这还是您第一次阻止无忧继续下去呢,连您都开始担心无忧的安危,看来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棘手了许多。不过这同样也证明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秦无忧说着,丢下福伯,快步追上先一步离开的阁老。
“看过了?”
手中拿着书卷的阁老眼不离书的同时,朝秦无忧问道。
“嗯嗯。”秦无忧点头应下。
“想问什么?”
“关于那句批言,老先生是如何知晓?还有,您。。。可是我秦家军师?”秦无忧问道。
阁老放下手中书卷,注视着秦无忧道:“我以为你会问我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
“您难道会告诉我?”秦无忧试问道。
阁老摇了摇头:“已经消失了的时间,没人会告诉你。就算真的有人这么直接告诉你,你也不会去相信。还需要靠你自己去把他找回来。
我也不是你家军师,我之所以知晓那一句批言是因为你父帅曾来向我求解。”
“敢问先生,此言何解?”
阁老叹了口气:“结局都以成往事,这批言何解,已经不重要了。”
“三年的时间消失了,朝代也更迭了。我秦家军师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句批言。结果六年后批言应验,我秦家被人灭了门。
这句批言对别人或许不重要,可对我秦家子弟,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至关重要!”秦无忧沉声道。
阁老思虑过后,开口道:“适才你还落下了一件事没说。”
“何。。。事!?”
看着秦无忧惊诧的表情,阁老点头确认后,开口道:“没错,还有就是你出生了。也正是你出生那日,你家军师留下了这句批言,然后离开。”
“我出生!?无忧不知,此事与我出生何干?”秦无忧不解道。
阁老不再多言,重新端起书卷读了起来。知不会再问出什么后,秦无忧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等一下。”
秦无忧顿住脚步,回问道:“老先生有何事吩咐?”
“既以入我龙图阁待执之位,你便不可再如往日般无礼。从明日起,你便是我的待执。早晚跟在我身旁,好生受教。”阁老开口道。
“不是真的吧?我就是单纯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的?您让我留下来做您的待执,不合适。”
“这是规矩,由不得你。”
“可凭什么他晟风枫就可不守规矩,随意出入这龙图阁?”秦无忧反驳道。
“他是四大贵姓的子弟,在规矩之外。”
“靠!您这也太。。。太明智了。不就是待执嘛,明日无忧来报道便是。”
感受到阁老投来那满是压迫的眼神,秦无忧咽下本来之语,改口说完,便急转身逃离龙图阁而去。
看着秦无忧离开的背影,阁老重重叹了口气后,似是自语般对着手中书卷问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没能结束。不想你这随意一句谶语,竟让秦氏两代人在劫难逃。不知道若是你在,又会对今日之局面如何施为?”
匆匆逃离龙图阁的秦无忧,朝一直跟在身后的福伯问道:“您说,我明日若是不来这龙图阁会怎样?”
“公子会后悔。”
“额。。。好吧,为了父帅,暂时委屈下自己就是了。”秦无忧感慨过后,再朝福伯问道:“您说,我们该去哪里把这三年时间找回来?”
“司马氏虽然写史,但恐怕这三年时间,他们也不敢落于笔下。”福伯从旁开口道。
秦无忧点头应下:“不落于笔下,却可落在心里。他去天官府,想来也是因为此事触怒了宇王。
今日太晚了,还是先回府去吧。夜路走多了,再遇上那伞下魂就麻烦了。现在的我可还打不过他。”
提及伞下魂,福伯从旁开口道:“公子不好奇那伞下魂为何来启城吗?”
“难道他不是邪宗派来杀我的?”秦无忧回问道。
福伯点点头:“邪宗有邪宗自己的规矩,被逐之人,无人会用。若老夫所猜不错的话,他是审判王庭的人。”
“审判王庭?您可查到他落于何家之处?”秦无忧来了兴致,问道。
“夜雨的典月与他见过面。”
秦无忧看向王城方向,露出笑意道:“看来咱们这位王上亡我之心不死啊。他到底是怕我动了他的军心,还是也在担心我翻出那些陈年旧事?”
“公子一问便知。”福伯从旁回道。
秦无忧转向福伯:“您是说,宇王会告诉我十八年前的真相?”
“既然他想让公子死,那告诉您一些对他有利的真相,就是最好的方式。”
秦无忧点点头:“难怪他会允准我来龙图阁,看来他想要的可不止我秦家军心这么简单,他真正要的是这整个北洲。
福伯,我想我好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