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国就是这般对待我梁国公主的吗?如此放肆行为,视我梁国于何物?我梁国远嫁我王姐来此,宇王就是这么对待我两国邦交的吗?”
不等秦无忧开口,一直坐于上宾位置的梁国十四王子——梁楚睿起身怒声道。
秦无忧想要开口接下,却被身旁梁珺瑶偷偷按住。褚师然的声音便跟着传了出来:“若言两国邦交,敢问统领重兵的王子不递国书,不经允许便擅自入我宇国,又视两国邦交为何物?”
梁楚睿朝褚师然看了一眼后,转朝宇王施礼道:“请宇王恕罪,王姐大婚在即,楚睿挂念王姐,恐递交国书延误了时间,这才失了体统,偷偷来此。”
宇王轻咳了咳,示意梁楚睿起身后,出言道:“此事孤以知晓,你虽有诸多不妥之处,但念及你姐弟二人情谊,孤不予计较。但婚典议程结束,你姐弟二人见面后孤会派人送十四王子即刻离开宇国。届时,希望十四王子您配合就好。现在请十四王子在旁安坐,此乃我宇国内事,无需十四王子插手。”
“百里英雄将军无故扰乱婚礼,罪不容恕,还请王上赐其罪,并继续婚典。”梁楚睿施礼告求道。
“手下败将,安敢出言不逊!我宇国内事,与你何干?”百里英雄将无处发泄的怒火直接朝梁楚睿倾泻道。
“英雄将军请自重!三年前青沙关那一战乃是天时作祟,若非那场怪风,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梁楚睿亦不退缩的回道。
“战场之上只论胜败,没有如果。败了就是败了,若无那阵怪风,你恐怕早已命丧我铁枪之下了。”
“胜败不是靠口舌之利来称雄的。”
“你若不服,一战便是!”百里英雄枪指梁楚睿,厉声喝道。
梁楚睿抬手试了两次欲将面前铁枪挪开,却全然不动下,背手而立,冷笑道:“战如何,不战又如何?动辄便要一战,难道堂堂贵姓,百里家公子就只是武人脾气?今日乃我王姐大婚,岂能擅动刀兵,冲撞了喜事?”
“退又不退,战又不战。你们梁人难道就只会逞口舌之利吗?”
“百里英雄,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又如何?废话真多,看枪!”
说话间,灌注金刚之力的长枪已然倾泻而出,向梁楚睿狂点而来。征战沙场多年的梁楚睿对杀意自是比寻常王家子弟敏感许多,长枪出手的同一时间,已然飞身急退开去。
一击不中,再度提枪蓄力的百里英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过顶流八品武道竟也能躲开本将铁枪?比你我上次战场相逢时,倒是长进不少。”
“废话多的是你才对!将军可要小心了,千万别死在我利剑之下,叫两国邦交因你受损!”梁楚睿全不客气的回道。
剑在手,将风起!
不靠半点王家身份,只身走上战场,踏着千百万死尸,一路沐浴鲜血才成就了如今的梁楚睿,自无半点怯战之意。利剑引风动云,携万军之势朝百里英雄刺来。
出手便是全力,剑尖点在暴起的金刚鬼相额间,将百里英雄生生逼退三步后,定格空中,再不得存进半点。
“杀!”
百里英雄爆喝一声,金刚鬼相立时显出怒象并有金光爆出,将梁楚睿震开的下一刻,枪影随之冲上,直将梁楚睿轰倒在帅府院墙角落,方才罢手收枪。
“公子,百里英雄的金刚鬼相又有精进,梁楚睿他不是对手,要不要出手帮忙?”福伯出现在秦无忧身侧,看着缓缓起身的梁楚睿,问道。
秦无忧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梁珺瑶,见其依旧悄悄拉住自己衣襟,用眼神示意自己无需多管下,秦无忧便也顺其意而行,并借着为梁珺瑶夹菜的同时,小声道:“你知道,我若再不出手,他可能会死。不,是一定会死。”
“不过是一言不合,比武切磋而已。英雄将军有分寸,他不会下杀手的。”梁珺瑶全无半点关切之意,很是平淡的回道。
“你好像并不在乎你这位王弟的生死,刚才那句话我猜你自己都不信。”秦无忧满是温柔的为梁珺瑶擦去嘴角汤汁时,再问道。
“公子说笑了,王弟与我血脉相连,珺瑶怎会不在意?”
没了往日娇弱之态的梁珺瑶看着眼前以落下风的梁楚睿,全无语气的回道。
将此刻的梁珺瑶看在眼底后,秦无忧不再多言,同样将目光转向战局。此刻长枪已然破了梁楚睿剑风并封死了其所有退路,将其死死压制。
“砰。。。嗡!”
在第七十四枪落下后,再无还手之力的梁楚睿手中利剑被挑飞,坠落在地,发出不甘的争鸣之音。
倒地不及起身的梁楚睿,看着扼住自己喉咙的枪尖,冷哼一声后将目光转向王姐处求救。下一刻,看着梁珺瑶那波澜不惊,全无表情的面容时,梁楚睿心下方才彻底清醒。
“服是不服?”散去金刚鬼相的百里英雄厉声喝道。
“哈哈,哈哈哈。。。!我大梁将士纵死也绝不服输!”
“败将安敢逞口舌之勇?本将今日便。。。成全你!”说话间,长枪随之落下。
“英雄万万不可!”
宇王阻之不及,眼见长枪下移,刺透梁楚睿心窝并溅出三尺红练下,面上那因为百里英雄得胜的笑意还未尽展便僵住,转为怒色。
大庭广众之下,枪挑他国统军王子,这般结果已是不可逆转之势。宇王想怒却碍于百里家权势而不敢言,面上阴沉不定,强忍了许久,方才冷声道:“百里英雄,你可知罪?”
“英雄知罪。”百里英雄全无认罪态度的立身回道。
如此态度,宇王强忍许久,方才下令道:“婚典终止,传召百里老国公觐见,即刻带西梁公主与百里英雄回王城!”
见王城禁军走近梁珺瑶,秦无忧语气平淡的出言道:“千万别动她,不然你们会死的。”
王城禁军向来只听王命,对秦无忧的威胁自是全然不理,抬手便擒住梁珺瑶。准备带其离开间,方才发现自己以无法挪动半步。
低头看去,才知道不知何时脚下生出的寒气正自下而上将自己冰冻并在下一瞬间崩碎。
“世侄,你也要违抗王命不成?”宇王朝秦无忧质问道。
秦无忧全不在意,依旧是往日的语气回道:“我提醒过他了,可是他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宇王再问道。
秦无忧耸耸肩,依旧很是随意的回道:“我最后说一次,千万别动她,会死的。”
说话间,虞美人立时上前对上王城禁军,将秦无忧与梁珺瑶护在身后。
“王上息怒,小辈们性情跳脱了些,不过是误会而已,尚还有余地周璇。”身后带着玄甲军,自门外走进的百里从渊开口道。
宇王挥手撤去禁军,压下怒火后朝百里从渊开口道:“老国公,英雄他太过鲁莽,如今一国王子横死,局势以不可逆,该如何周旋?”
“事已至此,应早做应对才是。只是问责,怕是没有半点作用。”百里从渊回道。
“依老国公之见,孤该如何应对?”恢复冷静的宇王,出言道。
百里从渊不急回话,转朝百里英雄喝道:“跪下领罪!”
“扑通!”
百里英雄立时跪下,极不情愿的请罪过后不等宇王开口便起身站到百里从渊身后。
宇王抬起的手愣在原处间,百里从渊回身自随行玄甲军手里取过兵符转交到典月手里后,方才开口道:“事已至此,当以备战做应对。英雄获罪,以无颜引兵。玄甲军兵符奉上,请王上另择他人引兵出战。”
看着面前全不考虑赔罪议和,一心为战的百里从渊,宇王没有接下兵符之意,心思急转后回道:“老国公无需多言,孤是不会收回兵符的。玄甲军在百里家手里才能发挥其真正军力,为孤征战四方。”
百里从渊并未如往常一般收回兵符,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回道:“英雄获罪,百里家自要给王上一个交代。玄甲重骑代英雄出征,为王上开疆拓土是如今唯一的选择。”
宇王心思转了许久,方才示意典月接下兵符,再朝百里从渊开口道:“依老国公之意,由何人代统玄甲军为宜?”
“全凭王上作主。”百里从渊回道。
摸不透面前这位深藏不露的百里从渊心思,宇王暗自沉吟过后,将目光放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褚师然身上,问道:“然爱卿,如今我宇国军中可有何人能代掌玄甲军?”
“回王上,臣保举一人可统玄甲军为王上出兵西梁。”褚师然恭声回道。
“谁?”
“晟风家二公子——晟风月。”
。。。。。。
“我尼玛!连我二哥也算计进去了,这事没完!明天下朝咱们必须得去堵他一顿。”众人诧异间,晟风枫从朝秦无忧小声道。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