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众人做出半点反应,鲜血以随着那飞来之剑的抽出下,带起一长条血炼。
“少帅!”
“二当家!”
牛贺,肖言夕等人急呼喊着上前,将秦无忧护在中心,小心查看伤势。
“放心,不是我的血,是它的。”
在牛贺的搀扶下起身的秦无忧,甩着刚刚因为那飞剑划过指缝,刺穿座下战马而造成手指灼烧一般的痛楚,朝牛贺回道。
牛贺依旧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一番,见秦无忧身上并无半点血迹,就连那马血也未曾沾上后,方才放下心来。随即拔出腰间佩剑,看着飞剑远去的方向,怒道:“众将士,随我追上去!”
“不可!”
秦无忧急出言叫住众军士,并朝身旁牛贺将军开口道:“来人不简单,不可妄送了将士们性命。
牛将军,带他们退下。没有本帅军令,谁都不可以出手,就算是我死,也不准。”
“少帅!?”
“退!这是军令。”秦无忧再度喝止道。
见秦无忧语气不容拒绝,牛贺终是不甘的带人缓缓退下,但依旧是警惕注视着周遭,若是少帅当真有难,哪怕是自己违令,也要保少帅不死。
“你怎么不退?”
秦无忧朝依旧站在自己身侧,手握玄铁与永夜双剑的肖言夕问道。
“二当家可能忘了,言夕不过是个山贼,行事随意自在,用不着遵守什么军令。”肖言夕不苟言笑道。
秦无忧不禁抖了下,苦笑道:“呵呵,这个时候,你还这么一本正经的玩笑,其实一点也不好笑。还有,没人主动作死也会随意自在。”
“他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将死之人,不会开玩笑。”
不等肖言夕回答,或是肖言夕根本未想过要回答,一道陌生且带着傲气之语,由远及近传来。
顺声看去,不过说话之间,来人以站在秦无忧十步之外。
来人黑衣束身,年以半百,那一双让人看一眼便再无法忘却的眸子,充斥着深邃无比的杀意。
男子怀抱一剑,一柄三尺古剑,是刚刚刺向秦无忧的那一剑。
“你刚刚杀了我的马。”彼此打量过后,秦无忧朝来人笑语道。
“不,杀你马的,是你身上的那件宝衣。它救了你,却害了那匹马。不过宝衣再好,也绝挡不住我三剑。我要杀的,是你。”男子回道。
“你是谁?”秦无忧再问。
“死人不需要知道,因为没意义。”男子回道。
秦无忧耸耸肩,干笑道:“你说话的口气很像我一个朋友,他叫晟风枫,你和他一样臭屁。”
“时间不多了,你可以交代遗言了。”男子沉声道。
“唉。”
秦无忧习惯性的叹了口气,方才开口道:“这么想杀我,而且只是想杀我,看来你也是审判王庭的人?”
“你的遗言很草率,可惜再没机会更改了。”
话音未落,三尺古剑以然出鞘,眨眼之间,以穿过玄铁与永夜两剑的格挡,刺进秦无忧撑开的护体紫竹之上,方才顿住。但却也只是片刻时间,古剑便再难被格挡,继续破竹而入。
不过片刻时间以然足够,秦无忧动了,七道紫竹分四方射出,抽身急退的同时,连续引动移形换影,借机换位到分射开去的七道紫竹之处,以远离不住追击自己的那三尺古剑。
离火与冰霜两剑也近乎在同一时间出鞘,肖言夕紧随而上,四剑不住交替进攻,以阻住古剑之势。
然而不管肖言夕如何施为,秦无忧又如何百般闪避,古剑就如生了眼睛一般,认准了秦无忧,在其出现的下一瞬间赶至。每一剑皆是必杀之剑,让秦无忧生不出半点力敌之意。而自始至终,那男子并未挪动半步,只是任那三尺古剑自由来去。
秦无忧力渐不支下,古剑抓住时机,以然刺在天衣——落霞之上两剑。
秦无忧心里十分清楚,那男子所言不虚,下一剑若是再被刺中,自己断难再有生路。
“丫的,拼了!老四,别管我了,去对付那家伙。”秦无忧无计可施下,朝追着古剑,帮助自己的肖言夕开口道。
“二当家,我若离开,你。。。”
不等肖言夕说完,移位到下一处紫竹的秦无忧,出言打断道:“不然你也追不上,这是最后的机会,听我的,干!”
“不好意思,你没机会了。”
回答秦无忧的,是出现在耳畔的那男子冷漠之音。
闻声,秦无忧急引动雷法,灌注于手中紫竹之上,朝终是挪动身形,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刺去。
“隆!”
紫竹刺空,当中电光爆开在秦无忧身侧一颗枯树之上。那男子依旧完好无损站在原地,重新握在手中的三尺古剑终是破开了天衣——落霞,刺进秦无忧心口处。
“少帅!”
眼见三尺古剑刺入,秦无忧生命急速流逝下。本想在危难之间舍命救主的牛贺,再想上前换命,以然来之不及。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狂吼道。
“秦家幽州营,听令!”
牛贺涕泪不止,握剑的双手不住颤抖着,指尖嵌入肉内,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在!”
牛贺剑指男子,一字一顿,狠声道:“全体将士听命,少帅身死,幽州营罪在不赦!凡我秦家军将士,务必诛杀此贼。为少帅报仇后,所有人自刎,以谢秦帅英灵!”
“得令!”
众军士慷慨之音,声震宇内,无一畏惧之心。
“牛将军此举,岂不是要陷无忧于不孝不义之地?
无忧命薄,怎能连累幽州营兄弟受过?如此才真是让无忧对不起父帅英灵。”
不等牛贺上前拼命,一道无比熟悉之音自搭在牛贺肩上的手臂之人嘴中传出,语气努力维持着平缓,但终究还是难掩当中激动之情。
牛贺急回身看去,却是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帅,完好无损的少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牛贺揉了揉自己双眼,确定过后,再回身看向男子处时,不禁喜极而泣。
那三尺古剑所刺穿的秦无忧身影正在缓缓消散,直到无影无踪。
“少帅!您没事,太好了!您没事!”牛贺狂喜道。
秦无忧微微笑过,待牛贺稍稍稳定情绪后,方才开口道:“牛将军放心,无忧命大的很,还没那么容易死。
现在您安心了,还是带着将士们离开吧。事情还没结束,若是无忧真的死在此处,您会带着兄弟们拼命的。无忧不想,也不能如此。”
“万万不可!少帅安危绝不可再有半点闪失!”
牛贺果断回绝后,不管秦无忧如何规劝,依旧是挥剑引军,筑成人墙,将秦无忧与肖言夕二人,护在当中。
秦无忧无可奈何下,也只能听之任之。隔着一众准备替自己去死的军士,朝那男子笑语道:“三剑过了,我还活着。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形影不离!?你是他的弟子?”男子全不顾秦无忧的嘲讽,沉声问道。
提及福伯,秦无忧也跟着认真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本来担心兄弟们会因我送命,所以不想再与你浪费时间下去了。
但是现在,我有点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