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褚师府时我便感觉有异,虽然当日我也曾如此想过,不过见过那褚师素慎后我就不敢那么想了。但您也这么说,就不得不让我去相信了。
修为那般高深的一个人既无罪过也不曾犯错,却被困在府中而不得出?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一个解释,他在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什么。”
听着秦无忧的分析,福伯点头应下:“只差最后一步,我便可窥见。”
“连您都没有办法吗?那还是算了吧,现在手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们还是暂时学学晟风枫,有生命危险的秘密尽量不去触碰的好。”
福伯应下后,突然发问道:“老夫不在的时日,公子见过伞下魂了?”
“额。。。其实本来我一直听您的话,乖乖待在府里的,只不过后来,后来。。。”话说到一半,秦无忧哀求道:“这次能不能把禁足延后几日,明日的朝会我必须得去一趟才行。”
“下不为例。”
“嗯嗯,下不为例。”
第二日,例行朝会进行过半,诸事商议完毕。得到宇王示意后的典月上前宣旨道:“传,护国军候——秦无忧上殿!”
秦无忧满是悠闲的听宣入殿,先朝宇王施礼过后,不等典月再度开口便先一步站到自己的位置,宛若往常一般,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本就因为此番兵败而劳心劳力的宇王,全无心思在意秦无忧的无礼,随意朝典月投来那询问的目光挥了挥手,示意其继续下去。
“传旨,钦命龙图阁学士——晟风枫主审护国军候一案。堂审开始!”典月依礼仪高声唱喝道。
看着全无配合之意的秦无忧,晟风枫强露出笑意上前,结束了例行法度礼仪后,朝一旁无所事事的秦无忧问道:“秦无忧,你可知罪?”
“你指的是哪一条罪状,说不定我真知道。”秦无忧回问道。
“大胆!朝堂之上,不得无礼!”晟风枫怒喝道。
“我在认真回答你问题,你却吼我。讲道理,是谁在无礼?”
“秦无忧!”
“别总叫,在这呢。弄的像个怨妇似的,我又没怎么招你,认真点审案,不好吗?
晟风枫强压下不爽,欲继续堂审间,一道不和谐之音先一步传了出来:“启奏王上,秦军候他目无王法,扰乱朝堂。臣认为以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应立即褫夺其爵位,押入天牢。”
“谁在说话?”秦无忧眼神里透着威胁之意朝声源处看去。
“下官兵部侍郎——岳立。”中年男子强提精神,硬着头皮与秦无忧对视道。
“他干嘛的?不会是你安排的吧?”秦无忧转朝晟风枫问道。
晟风枫满是黑线的回道:“不知道,别问我。”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秦无忧自语着,再度看向岳立,开口道:“还记得上次对我乱叫的那个御史中丞——韩文清吗?结果第二天他就死了。”
秦无忧说完,不给岳立开口的机会,再度说道:“不用怀疑,就是在威胁你。你这坨臭狗屎又能拿本候怎么样?”
“你!你!。。。王上,他秦无忧如此目无尊卑,敢当。。。啊!”
话未说完,便只剩下痛苦呻吟之声。岳立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坠落在大殿石柱之上。
“滚,这有你什么事?你个让二傻子养坏了的傻狗,再敢乱叫我现在就废了你!”秦无忧随意晃了晃刚刚出手的拳头,开口道。
“大胆秦无忧,朝堂之上竟敢殴打辱骂我朝廷命官!还不下跪认罪?”
“王上,秦无忧他目无尊上,嚣张跋扈又不知悔改。王上此番断不可轻饶于他!”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
看着跪满大殿,要求降罪于秦无忧的一众朝臣,宇王朝冲进殿上的御林军示意其抬着再无法起身的岳立下殿养伤后,方才朝秦无忧开口道:“世侄,你到底要怎样?这般胡闹,叫孤如何容你?你又怎么对得起你父帅英灵?”
“这不怪我,是他先乱叫的。”秦无忧委屈道。
“好了,好了。今日孤国事繁重,此番不敬之罪日后再同你算账,现在继续你的案子。”宇王很是烦闷的表情揉着脑袋,随意摆了摆手,示意晟风枫继续。
晟风枫朝秦无忧狂使眼色的同时,出言问道:“有人控诉你在西城门外堵截我西征大军入城,并授意残杀我宇国玄甲军,你可认罪?”
“别闹,我是去报仇的,和西征大军什么事?
前些时日本候在西门被伞下魂刺杀,所以我才叫些朋友去西门寻他报仇的,和西征大军什么关系?”秦无忧出言解释道。
“你之说辞,可有证据?”晟风枫再问道。
秦无忧反问道:“你对本候的控告可有证据?”
“回返启城的西征大军便是人证,昨日西门外所在之人皆可为认证。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有何可抵赖的?”
秦无忧点点头:“哦哦,那我也有人证。”
“谁?人在何处?”
晟风枫话刚问出,便意识到后悔。急欲再度开口跳过此段时,秦无忧先一步说道:“人证就在此处,大殿之上。他就是我宇国龙图阁学士——晟风枫大人您啊。”
“我!?”
“嗯嗯。没错,就是你。”秦无忧很是认真的点头应下。
“呵呵。是我。对,就是我。”晟风枫满脸黑线的开口道。
龙座之上的宇王心下冷笑,沉声问道:“枫龙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晟风枫心下暗暗叹气后,施礼道:“回王上,秦侯爷他确实曾被那伞下魂劫杀过,启城西门被毁便是那伞下魂所为。侯爷他为我启城安宁,不顾自身安危也要绞杀那伞下魂,为我宇国除害。
只是侯爷武道修为太弱,便想召集些朋友帮忙,便找到了臣。不过臣近日在龙图阁修书事宜太过繁重,一时忘了此事。”
“孤只问你,昨日你可在西城门?”宇王问道。
“在。”
“既然你在西门,那便说与孤听,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宇王问道。
“侯爷确实是去寻那伞下魂报仇,不过刚巧遇上我二哥回师启城。两人发生了些误会,结果打了起来。我二哥的武道修为王上是知道的,手中之剑。。。”
“好了,不用说下去了。孤只要结果,世侄他到底有没有对玄甲军出手?你是此案主审,孤只要此案结果。”宇王不再给晟风枫和稀泥的机会,直接打断道。
知道同样的方法再难蒙混过关下,晟风枫心里不住咒骂秦无忧的同时,出言道:“臣之所见,秦军候他只是与我二哥缠斗,并不曾对玄甲军出手过。”
“那可曾授意他人代其行事?”宇王问道。
晟风枫摇了摇头:“臣不清楚,还有待查证。”
“玄甲军在我启城外损失惨重,如今以剩不过百人,又是何人所为?枫学士认为此案又该如何结案?”宇王再问道。
“说不定是他们战败羞愧难当,自知无颜见王上与启城百姓。在启城外自裁谢罪了。这启城可不是叫个人死了就和我秦帅府有关的?他们,还不配!”秦无忧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晟风枫用眼神示意秦无忧闭嘴后,朝宇王开口道:“秦侯爷所言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此案证据不足,结果尚还有待查证。
臣建议此案暂时搁置,由臣亲自去搜集证据,待证据充足之时再将凶手法办,还我宇国玄甲军一个公道。”
宇王点点头,再问道:“那孤的世侄又该如何处置?”
“秦侯爷他是此案关键嫌疑人,自然脱不开干系。在其还无法证明自身清白时,臣斗胆举荐秦侯爷入职龙图阁。”
“龙图阁?”宇王沉吟道。
晟风枫点点头:“秦侯爷入职龙图阁,一可使其在臣眼下,有助于臣调查取证。二可助我龙图阁修书,为王上英明流传万世。”
“准奏,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议。孤有些乏了,众爱卿退朝吧。”宇王说完,起身甩袖而去。
殿上众人陆续散去,走出王城的秦无忧急拽住想躲开自己的晟风枫,笑语道:“龙图阁?可我想去的是天官府。”
“你爱去哪去哪,与我无关!秦无忧,我告诉你!以后别有事没事就把我拉下水。从现在开始,本公子不和你玩了!拜拜,再也不见!”晟风枫怒声吼过,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晟风枫离去的背影,秦无忧一脸正色的朝走近的福伯开口道:“福伯,从今日起关闭阑珊苑,所由虞美人住回秦帅府,无故不得外出。另外通知红秀坊,叫青衣他们也来帅府暂歇,如果青衣没意见的话。”
“老夫明白。”
恢复往日表情的秦无忧,叹气道:“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我叔侄二人了,不会再有帮手了。”
“公子单行前路便是。”
“有您在我身边,无忧安心多了。”
“公子,接下来去哪?”福伯问道。
秦无忧露出笑意:“天官府写史,龙图阁修书。既然没办法进天官府,那就只能先去龙图阁探探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