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魔王附体
陈医生忽然会骑马了,姿势还拉风无比。
可是看上去情绪非常不稳定,嘴里的胡言乱语更是谁也听不明白。
苏宁宁手放在胸口,看着陈医生头上的魔力角,眼睛睁得溜圆,“光明神在上,我亲眼见到了魔王附体。”
亨利的龙血法杖还没有收回去,一个清凉术落在陈医生的头上。
陈医生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魔力角也消失了,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骑在了马上,而且,脑中突然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知识。
包括骑马,包括用以前从未听说过的叫激光剑的武器战斗,包括驾驶一种从来没见过的超级豪华宇宙战舰。
他来不及想这个,自豪地看向三毛,“怎么样?我就说我会骑马嘛,走,咱们出发。”
维也纳的街道上,人潮如织,一辆辆有轨马车从路中间驶过过。
前面忽然发生了拥堵,原来是行人不肯让着有轨马车,仗着数量多,组团搞“维也纳式过马路”,结果人车混杂,谁也过不去。
几个拿着警棍的警察大吼着疏导交通,兰迪在后夏从来没遇到过堵车,并不心焦,反而有点好奇和羡慕,“什么时候后夏也能有这么好的公共交通设施?”
二斤扶着脑袋若有所思,“可以找人发明一种管制交通的灯光设备,卖给欧洲的各大城市,一定能赚钱。”
“你说的那种东西在敬业市早就有了,不过后来里面照明发光的煤气爆炸伤了人,被取消了。
现在进入电气化时代,黑暗大陆的科学家们正在研制用电做能源制造红绿灯,估计很快就能卖到维也纳来。”
二斤朝渊博的亨利点点头,“那就去黑暗大陆买下红绿灯的销售权,然后到各大城市的市府推销嘛,一定是个赚钱的买卖。”
“二斤你果然是当商人的好材料,我看你是成不了圣级枪炮师了。
我当时参观红绿灯研制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个赚钱的路子。”
“你脑袋里都是怎么在人肚子里下刀,要是整天想这个,岂不很危险?”
打头的陈医生对赚钱一点也不感兴趣,回头看向木讷无声的约瑟夫。
“我深为作为一个魔族而感到羞耻,维也纳的魔族人这么散漫,需要严格的纪律规范管理起来。
只要大家都守规矩,行动一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还会造成这种拥堵?
我们伟大的雅利安魔族需要剔除浮华与腐败的习惯,在一个政党,一个英明的领袖的指引下,保持绝对纯洁的道德,这才是我心中理想的世界。”
陈医生越说越兴奋,在马上打起了手势。
看着又有魔化倾向的陈医生,宁宁深感忧虑。
约瑟夫却对陈医生竖了下大拇指,“你说得对,一个国家,必须有严格的秩序,用铁腕的管理控制起来,才能有战斗力。”
两个一见面就莫名产生了敌意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居然有了共同语言,惺惺相惜起来。
交通终于被疏通好了,陈医生一边带路,一边和新的知己约瑟夫聊天。
“那个该死的约瑟普,虽然是工人出身,可是身上充满了腐朽的资本的味道,简直是我们奥匈联合王国的蛀虫。
弗朗茨陛下任命他为团长,真是瞎了眼。我将来要有掌权那天,一定要把他建立的所谓势力第一时间干掉。”
约瑟夫思考了下,“老师不久前教导我,在自己弱势的时候,这样的人还是可以拉为盟友的。
要是势力强大稳固了,这样的异端是一定要无情打击的。”
自己的观点终于有了知己,陈医生心情好起来,“我住在曼纳海姆的流浪汉之家,那里三楼的宿舍就是我演讲的舞台。
我已经有了好多的支持者,可惜,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要不是有着考上维也纳医学院的执念,我一定会成为伟大的演说家。”
恢复了自信的陈医生纵马前行。
这个小队里有两匹顶级的大宛马,中间的兰迪胸前带着贵族勋章,路边的行人见到,纷纷脱帽向贵族行礼。
作为一个自小在魔族长大的人,陈医生没听说过狐假虎威这个成语。
骑在马上,看着两边低头的路人,恍惚中觉得是在向自己致敬,豪兴勃发,眼睛又开始迷离起来。
路边弯腰行礼的人在他眼中,行的已经变成了整齐的罗马礼,耳边似乎有欢呼声传来,众人在高呼着他的名字。
谷罠
陈医生又进入恍惚状态,右臂抬起,唱起了一首激昂的歌曲。
“勇气、责任、荣誉,
我们呼唤武装的子弟,
在危难来临之际,
英勇善战就是我们的信条和铁律。
头顶旗帜飞扬,
时刻把我们激励,
做到最好,竭尽全力,
慷慨赴义在今日!”
陈医生的表现像个疯子,路人纷纷侧目。又一个清凉术落到头上,耳边传来亨利的声音。
“陈医生,你这病得不轻啊,没找人看看么?”
“我怎么了?”
“你刚才行着罗马礼大声唱歌,没看到路人的眼光都很奇怪么?”
“我唱歌了?”
“是的,你自己不知道?”
三毛和小桂子一齐在马上点头。
陈医生露出抱歉的神色,“我的舍友们也经常说,我偶尔会变成一个不认识的人,可能跟我做的一个奇怪的梦有关。
梦里我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为一个无比辽阔的帝国效力。
可是帝国腐朽的官僚们不识英才,我一直得不到晋升。
我经历过无数战火的考验,却因为一个小小失误被降级。
尤其痛恨一个尸位素餐的高官……”
“那个高官是不是叫卫铿?”
“你怎么知道?”陈医生疑惑地看着三毛。
“刚才你犯病的时候说出来了啊。
不过你一犯病,本事大了不少,一下子就学会了骑马。而且看身手,应该是中级盗贼,比我厉害多了。
中级盗贼在后夏都可以管一个侦察营了,你却只是一个上士,还被降了级,那里的长官们果然不是东西。”
亨利怜悯地看着陈医生,“这样不行啊,我要是维也纳医学院的导师也不能录取你当研究生。
要是做着做着手术,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病人不是危险了?也不可能你做手术身边还随时给你配一个光明祭司。”
“可是我前两次报考的时候,还没有这种病症啊。
我是在第二次报考失败后,心情忧愤,昏了过去,做了一个长梦,从此才患病的。
我的医学底子非常好,只是那些导师们都是没有眼光的人。”
“先不谈这些,现在你病了,更加地难以考上。你这么努力,我看着都于心不忍,顺手就帮帮你吧。
你这种病症好像叫多重人格,不是我的专业,我治不了。
不过我在敬业市参加国际医学会议的时候,见过一位医圣,正是研究这种病的顶级专家。
他恰好住在维也纳,我有他的地址。等咱们将宁宁殿下她们送到了地方,我可以领你去找他看看,应该能把你治好。”
“医圣?谁这么厉害?”
三毛和小桂子一起表现出了好奇心。
“他就是陈医生一直心心念念的维也纳医学院毕业的博士,圣级医师、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