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坏脾气,战神的冷血无情
狻猊那威武的气势瞬间萎顿,像个犯错的孩子,头垂的更低了,它也会惧怕,它在怕他。
清青捂着胸口,胸腔内血气翻涌,疼痛难忍。他出手如此重,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吐血,殷红的血花滴落在她白色的裙袍上,十分刺眼。她摇摇欲坠的纤弱身子,像一朵即将零落的花。
清青跪倒在他脚下,疼痛让她的声音颤抖:“上神,不怪它,是我越矩了,您惩罚我吧!”
她纤细的腰肢,他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折断,还敢给狻猊求情。
“哦?应该怎么惩罚你?”
战神将冷冽的眼眸停在她身上,清青只是低头着,再反驳也只会吃苦头,她不想再吃眼前亏了。
“请上神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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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出身高贵,生来仙胎,又是天帝之弟,天庭中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司战殿下。
九重天上的天帝执掌六界,兼济四海,他最厉害之处就是能窥见人心,谁敢在他面前怀有不忠谋逆之心,立刻便会被察觉出来。但事无完美,天帝唯一不足之处就是不善战事。可他偏偏又有这位心狠手辣、横扫六界的弟弟。战神霸道专横,却只听兄长的话,为其平定四海,忠心不二。
天帝对这位幼弟也十分倚重,疼爱至极,更加助长了战神嚣张跋扈的性子,天庭中无人敢惹他半分。
而那些天界的女仙们对战神或敬、或畏、或爱慕、或敬而远之,却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仰着脸大呼小叫,更别提区区一只卑贱的女鬼。
若在平时他必然要让她灰飞烟灭,不,那都太便宜她了,应该先让她吃些苦头,然后再让她灰飞烟灭。可是今日……看到她已吐血,已认错,受到教训了,就先这样吧!
“你记住,我对你这副干瘪的身体没有丝毫兴趣!更何况你一身丑陋的黑疤,让我看了就恶心!如果不是看在狻猊喜欢让你伺候的份上,我早就处死你!”
战神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天界爱慕他的女仙多的是,只要他言语一声,想要跟他双修的人大有人在,这女鬼又算什么东西?更何况她刚才背对自己时展露出的那一后背纵横交错的黑疤,丑陋至极!
战神认识,那是水痕鞭的痕迹。
战神觉得可笑,心中无名火起,这每一道伤疤都代表这女鬼对自己地魂的不忠。
战神出手狠辣无情,字字如尖刀,听在清青耳中伤人太深!
她后背的伤疤她自己知道,可是这些伤疤,因何而来?若不是司徒景澜在人间时拆散她和冰玉,她何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陈年旧事,封存的伤痛,她根本不愿意去想,可是偏偏战神还要与她纠缠,把她押入天牢折磨,然后带到这司战宫中殴打,她到底怎么对不起司徒景澜了??
清青一直低着头,把她眼底的恨和怒全都隐藏起来。
直到今天这一掌打在她身上,痛在她身上,她在彻彻底底的醒悟。他刚才说的话,点醒了清青,她未来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永远囚禁在司战宫中伺候狻猊,如果她连这点用处都失去了,她的另一条路就是死。
不能再对战神抱有幻想了,想要等他发善心放了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两条路都不是清青想要的,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天庭。人间那么大,只要清青隐匿形迹或是找个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躲起来,任战神本事再大还能找到她吗?
清青脑中思虑百转,咬紧牙关假装乖顺的跪伏在地上直到战神离开。
狻猊过来用爪子轻轻碰了碰清青,是在询问她是否安好。
清青将所有的怨恨都隐藏,凄然一笑,语气虚弱却还在哄着狻猊。
“是我有错在先,我以后长记性的!你也一样,记住永远不能让别人骑你……”
这几句看似觉悟的话,却都是违心的话。清青真实的情绪和想法全都藏在心里,丝毫不敢在狻猊面前流露。她虽然与狻猊亲近,但她知道狻猊绝对会忠诚于战神。
她只是鬼,再怎么疼也不会死。她看着自己袍摆上的血红一片,心底又泛起强烈的厌恶和痛恨。
“我要洗洗……衣服……”
清青支着地勉强爬起来,胸口的疼痛却让她险些再次栽倒。她闭目倚在身后的山石上,扶着胸口疼痛的呻出声。
平息了一会儿,痛楚稍减。她踉踉跄跄走到水边,短短的几步路却又牵动了内伤,胸内气血翻涌,清青努力想忍住,甚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可是……
“噗”一口鲜血殷红在掌心,她身子晃了几晃,觉得自己的眼前越来越花。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她竟然从波光荡漾的水面上看到景澜的脸,他也在望着她。
她轻轻的动了动唇,声若蚊鸣,“活着时……不知为你吐了多少血,现在你还让我如此……”
清青只是神智模糊时的胡言一句,她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洁白纤弱的一片“羽毛”,终于落入水中,沉沉下坠,没有知觉。
战神皱眉,抬了抬手,便有力量自水中将清青托起,本想把她丟在岸边不管,可不知怎的竟然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原来战神并没有走,他只觉自己随手一掌的力量,却怎么把她打得如此重伤?万一把她打死了,谁来伺候狻猊呢?最起码她能给狻猊洗澡,还是很有用的。
听见清青对狻猊的话,嗯,这不知死活的女鬼还算乖觉,知错就改,不错!战神的火气消了一半,本想转身离开,可看见清青痛楚难忍的模样,他的脚竟然停了,自己是不是打重了?不是!没让她直接灰飞烟灭,今日自己已经够仁慈了。
元神里的地魂一阵悸动,悲痛、伤感、心疼这些情绪不停的浮现捣乱,让战神的心绪觉得很不舒服,很不耐烦,或许是受地魂的影响,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便将那片“羽毛”捡回湖心亭扔到了榻上。
狻猊十分焦躁,一直用爪子在轻拍着清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