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泪虽然早已下定决心明天就去告别,但心中还是没有底,谁知道那个脾气古怪的族长会不会放了他们,亦或者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所以今天晚上他还想去打探一番。能找到出路最好。找不到也只有看那个怪族长的心情了。
墨泪和林小目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图,这些天,墨泪晚上都出去,回来时都是一脸的疲惫相,他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顾手顾尾,不敢出现一丝的差错,而过于小心必会引来紧张,而紧张久了必会产生疲惫,对于这一点林小木有些心痛,又觉得有些幸福。
确实她确实应该要感到幸福。墨泪这一切改变都是为了她的安危。
……
墨泪刚走出大帐没有两步,想着这个鬼地方真的鬼到了极点,白茫茫的烟雾从未散去过,在这四处都有精壮汉子巡逻,连前方的路都摸不清。怎么逃走?
更何况这些天龙缈一个劲的在忽悠他,这四周都有凶兽,妖魔鬼怪无所不有,吃人不吐骨头还是好事,生不如死才是难过,搞得墨泪信以为真,毛骨悚然,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得不说,龙缈这个婀娜少女实在太机灵了,他从第一次对话就看穿了墨泪的意图,之后的几次对话,墨泪还在傻不拉几的想套话时,龙缈假装有意无意的给他灌输这里四周是多么多么的危险,说的形象生动,想让人不相信都难,更何况墨泪怪事见多了,自然就相信了她的鬼话,满嘴獠牙,青面巨脸的怪物不断地在墨泪脑海里飘荡。
想着想着,他突然和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连连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去,族长和蔼的脸映入了他眼帘。
尽管族长此时一脸和善,可在墨泪看来。于青面獠牙的怪物无异。后退一步,再一步,保持相对的距离,也能使他感觉有一丝的安全。
他勉强的干涩笑了笑,心想着倒霉倒到家了,出门遇到鬼,想甩掉都难了。
他微微行礼,笑容干涩,声带一丝一丝的颤抖,“族,族长。”
族长和蔼的笑了笑,小声地说,“你在这干嘛?”
墨泪皱着眉头,抿着嘴唇,假言道:“今晚夜色真好,所以出来看看。”
族长抬起头,摇晃着脑袋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轻和问,“是嘛?你都能看到些什么?”
墨泪怯怯的抬头,宽广的天空上比他的眼珠还要漆黑,不知不觉中眉头接多出了三道皱纹,苍天啊!大地啊!不带这样玩我的,平时还群星高照,现在怎么这样屋里麻黑的?你让我该如何回答?
墨泪心中是这样想,可口却不敢这么说,他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道:“我看到了你看不到的东西。真美呀!”
墨泪自己都觉得要是有一络胡须那就更好了,那假装高深更像了,至于自己所说的话,他都觉得真他妈的扯淡。
族长再次笑笑,认真地说,“那你看见了什么?而我却没看见,和我这老人家说说呗。”
话音落,墨泪想死的心都有了,祖宗诶,我随便想找个借口就这么难吗?我总不可能和你说我是来打探逃跑的出路的吧,你放过我行吗?求求你放过我,墨泪在心中大声的祈祷。
他咳嗽了两声,随意指着天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正色道:“我看见这天空。”
他顿了顿,用余光看着满脸期许的族长,不知何时来的自信,再咳嗽了两声。
“天空怎么了?”
族长负着双手,抬头看着墨泪手指的方向,尽管他脊背弯曲,身材干瘦,可依然和墨泪差不多高,可见他年轻时是多么的威武雄壮。
“这天空,恐怕,恐怕……明天有雨。”
墨泪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个说辞,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族长慢慢的将头放平,小声问,“真的吗?”
墨泪无语了片刻,这么好骗的吗?
墨泪仍然故作高深,平缓地说,“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呢?”
族长木然了,大概他了数千年,也从未听到过如此高深的话,令他难以琢磨,而对墨泪而言完全是胡说八道。
想要忽悠住一个人?说些他似懂非懂的话,就行啦!
族长此刻在心中感慨,不愧是神尊选中的人,说话都如此高深莫测,想必以后必有非凡成就。
族长再次叹息。一脸的自愧不如。
墨泪在心中窃喜,这么好骗的吗?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你来这个世界,到底来做什么的?”族长脸色突变,严肃地问。
墨泪立刻变得严肃紧张,诚恳的回答,“我曾和前辈说过,是来寻找治病救人的方法的。不管您相信与否,我们对你们并没有恶意,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族长微笑的点了点头,流水般的皱纹布满了他的额头,干枯的皮肤上镶嵌着几粒黑色的斑点,在这昏暗的环境下,确实显得有些吓人。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族长声音没有一丝波折,听不出喜怒。
“非常重要。”墨泪肯定的点头回答。
“好。”族长突然大声笑笑,“我知道有个地方,也许能有方法治好你的朋友。”
“在哪?”墨泪快速的问,此刻他惧意全无。
“明天,我让龙寻和龙泷陪你们去,那个地方,只有我们龙族血脉的人才能开启。”族长淡然地说道,干枯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帮我?有什么条件?你说吧。”墨泪询问道,他知道他们都正处于危机关头,怎么可能白无故会帮助自己?其中肯定要有条件的。
族长眯着眼睛,连声笑笑,平缓地说,“没有条件,你不要想太多了。”
墨泪一怔,呆了半天,待他再次抬头时,族长的身影已与黑夜相融,慢慢地消失在他眼前。
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他不知为何此刻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族长心中才有深深的悲伤。
他怯怯的转身,又蓦然回首,看着族长消失的地方,小声说道:“谢谢您。”
明天,一路上墨泪想着明天就能离开此地,还有可能找到治好小木的办法,他心中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
走到苟剑大帐外,看着坐在地上沉沉睡去的苟剑,踹了踹他的脚。
苟剑噌的一下惊醒,瞬间站起,瞧见墨泪,立刻松了一口气。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儿。”墨泪指戳主题。
“嗯。”苟剑打了个哈欠,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好,你休息吧,我走了。”
墨泪刚想转身离去,苟剑一下精神了许多,小声地问,“她能跟着我们吗?”
苟剑反手戳戳身后,一个劲的暗示大帐里面的人,目光中带着几丝渴望?
“不能。”墨泪果断而又坚决的快速回答。
“为什么不能?”苟剑刚欲大声反驳,又束手束脚地说,“你也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她一个人怎么能活的下去?”
墨泪不想和他争吵,小声道:“不能就是不能。你考虑她的死活,她可曾顾过你的死活?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你想象中一样的美好,有些人看似完美,实际上是蛇蝎心肠。”
“她不是那样的人。”苟剑坚决的反驳。
墨泪怒气冲冲的指着苟剑,右来回徘徊了几步,几度想开口大骂,最终还是哼的一声,愤然的转身离去。
墨泪气炸了,他知道苟剑只会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时,不管他现在如何解释,苟剑都不会相信,苟剑反而会认为自己所说出来的一切都是对她的偏见,对她的污蔑,到那时他们俩的关系也会变得更糟糕。
天色突然大变,下起了稀稀拉拉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