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花海幻境内,狐仙千岱依然静静的看着清泉中央平台上的那块石碑,发呆良久。
这些年了,她除了管教那八位不听话的妹妹,就是站在这里如神游天万般的看着石碑,眼眸还不时闪着泪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也好笑,四大斗神狐族狐仙的千岱这些年唯一束手无策的别说了吧,为不成器的妹妹,说是不成器,可她们却各有所长,这些年千岱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在管教这八位妹妹,说的不好听一点,是她这八位妹妹在管教着她。
忽然,她心中一颤,迅速扭头看向东方天空,清澈的眼眸中映射着无数朵雪白的云彩在湛蓝的天空中游动。
她轻轻叹息,摇头道,“看来,真的快变天了。”
龙族圣地外围,天军驻扎地。
申屠汹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多年好兄弟这个世界至强者的线索,本想从那个脑子活泛的兄弟乐正铭泽那里获得一些意见,可怎奈被他一句听天由命给打发了。
他才不会听这种鬼话呢,因此在返回的路上四处寻找那名黑衣男子的身影,口气中毫无线索,现在已回到军营数天,他居然有些无所事事。
按道理来说,龙族全部被他放走了,他此刻大军还驻扎在龙族圣地附近,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可他更不想调兵回援打斗最激烈的狐族战场,因此导致他此刻内心极其矛盾。
这些天他询问了自己第一护卫,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可听到的答案却很模糊,据说当时有两人莫名其妙的对他们动手,结果被他们打跑了,但也被他们逃掉了。
申屠汹齐当时就想今年的怪事真多,一名老头和一位蒙面男子居然都敢袭击天族兵马,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吗?他想了很久都没得出答案。
此时此刻,他正优哉游哉斜躺在宽敞的椅子上,感受着外面飘荡进来的微风,他竟感觉有一丝的不安,想这样的感觉,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的伤到他。
这些天思考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如何保护这群跟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兄弟,毕竟三王已死,过不了多久,肯定会被闹手眼通天的执法阁知晓,到那时尽管他不会有什么事。可弟兄们终究会被连累,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可想了又想,思了又思,始终没想到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他甚至都穿出了一种大胆的决定,直接把执法阁装神弄鬼的大阁主神面直接灭了,可这个想法怪被他自我否定了,一是他不确定到底打不打得过神面,二是他不想这样做,毕竟与伐异天宗为敌,向昔日故人动手,他实在有些做不到。
在这万般纠结下,始终没得到一个好的决策,索性就别去想这些事,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在这有草有树有风更有兄弟的小山坡上,不是也活的挺痛快的吗?
忽然,青年男子急匆匆的闯进来,急忙行礼道,“有人闯营。”
申屠汹齐缓缓拉开眼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平淡道,“此等小事,何惧如此慌张。你好歹也是我第一护卫,适天九境的大修行者,莫非闯营的那位是神王。”
青年男子急忙摇头道,“不是。”
申屠汹齐睡意星星的眼神终于某过一丝光彩,激动道,“莫非是神皇。”
青年男子再次摇头道,“看上去也不是。”
申屠汹齐愣了愣,困惑道,“莫非是魔族之人?来的是魔刚境,还是魔天境的大强者啊。”
青年男子还是摇头,含糊道,“看她长相,并不是魔族之人。”
申屠汹齐彻底困惑了,他甚至都想问对方是不是狐族之人?可这是不可能的事,狐竹被全面包围在花海幻境中,那个小肚鸡肠自以为是却又心思缜密的万沈尘,是不可能放走一个狐族人的。
他很清楚那个万沈尘万无用的残忍手段,要说天族对各个种族进行战争,打的最凶最热闹的便是他了,可结果呢?分兵折将,没讨到一点好处。
唯一最好的一次便是占据了花海幻境中八大青峰中的其中七座,眼看着就要破了这三大禁地之中的花海幻境,可结果呢?狐仙千岱一出手,他便如过街老鼠一般,丢盔弃甲,跑得比他们手下还快。
而最惨的一次,一向捡软柿子捏的他对二尾千禾所镇守的青玄峰发动猛攻,刚开始时他确实讨到了极大的便宜,一路直上峰顶,眼看着就要将那满脸麻子丑到外婆家的的狐女随手掐死,可谁知道?对方依靠花海幻境,他居然搞不过对方,最后反而被满脸麻子的狐女调戏了一番,再加上他的摇尾乞怜,装傻充愣,结果才逃过一劫。
尽管是这样的惨败,可毕竟万沈尘依然占据着主动,将花海幻境围得水泄不通。
对于这个打的最凶玩的最嗨的万沈尘,申屠汹齐一向与厌倦于他,自然也给他取了一个外号,万无用。
满脑迷糊的申屠汹齐实在猜不到那不怕死的闯营人,直接问,“那人实力如何?”
“那名女子,实力实在深不可测,恕属下修为浅薄,无法看出他的实力,外面的弟兄们都挡不住她,此刻她正向这里缓缓来了。”青年男子惊恐道,他从未遇见过如此利害的人。
“哦,真是有趣,居然还有此种人,那我得去看看。”申屠汹齐激动地说。
忽然,大帐帘像是被一阵风吹开,一道雪白的身影飘了进来,同时也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不用去看了,我这不就来了吗?”
青年的男子大惊,第一时间挡在申屠汹齐身前,腰间悬挂着的佩刀早已出鞘,晃起一道道白幽幽的寒光,笔直的指着那名刚刚闪进来的女子。
面对闪现着寒光的利刀女子依然脸色从容,只见她穿着一身白袍,满头银丝,脸颊却长得极其漂亮,一双标准的丹凤眼中仿佛装下了无数浩瀚星辰,活灵活现。
申屠汹齐原本惊恐的脸颊,瞬间变得平淡,随后微微笑着,平静道,“把刀收起来。”
青年男子犹豫了一会儿,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可他更清楚誓死保护神皇是他的唯一职责,可看的神皇坚决的态度,他还是将利刀插进刀鞘中。
浑身素白一尘不染的女子缓缓地向前走,淡淡道,“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原来的模样,你的手下还是一样的忠诚,可视乎实力差了点。”
申屠汹齐也缓缓的向前走,走下了几节阶梯,与女子擦肩而过,平缓道,“你也没变,做事还是喜欢别具一格,我那些兄弟们可经不起您这一折腾。”
女子笑了笑,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缓缓地坐在大椅子上,洒然道,“放心,我很有分寸的。”
青年男子极度谨慎亲眼看着她坐在大椅上,再听着神皇和她的对话,心中一阵困惑,在这数百年来,他一直跟随的神皇身边,从未见过和听说过神皇有这样的一位朋友。
申屠汹齐问,“你这是出关了?练得怎么样了?”
女子叹息道,“是出关了啊!这么多年也该下的走走了,不然恐怕就连你也该把我我了?”
申屠汹齐呵呵笑着道,“你会在意这些吗?你确定这次真的出关了。”
女子缓缓的点了点头。
申屠汹齐平静的嗯了一声。
对于这两个人奇怪的对话。青年男子一年都困惑,可看这样子,彼此应该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因此他挥了挥手,禀退了早已埋伏在暗处的守卫。
申屠汹齐缓缓的鞠躬行礼,严肃道,“屠曜神皇申屠汹齐,在这恭迎宗主出关。”
这话一出,青年男子满脸惊愕,目光诧异。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名女子就是传闻中闭关多年的伐异天宗宗主苏屠屠。
关于宗主苏屠屠青年男子知之甚少,甚至他一直以为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看见神皇都鞠躬行礼了,他怎么可能还愣愣能站着?瞳孔已缩了极点,既激动又恐惧,镇住心神,急忙行礼道,“不知宗主降临,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苏屠屠缓缓点头,不去理他,面向申屠汹齐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繁文缛节了。”
申屠汹齐立刻站得笔直,笑着道,“多学一点总归没坏处,不过我对熟人从来不用这一套,这里的兄弟们几乎每一个认识你的,我的率先做个榜样啊!不过以后,你就别指望我这样了。”
苏屠屠浅浅一笑,笑骂道,“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本宗主喜欢,就先不和你计较了。”
申屠汹齐哈哈大笑,旋即说,“好久不见。”
苏屠屠回已同样的话,“好久不见。”
雪辰峰竹屋里,墨泪经过这几天的休息和千桑送来的特殊的灵药,墨泪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刚开始醒来时,若不是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林小木和达奚耀水,他肯定又会和千桑拼命,经过千桑的不断解释,陪理道歉,被打的半死的墨泪似乎原谅了她。
千桑这些天可谓是昧着良心,陪着笑脸,求爷爷告奶奶的争取获得墨泪的原谅,没办法,谁叫大姐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她也只好照做。
墨泪最后还是陪着笑脸,冰释前嫌,他终于明白这个长得漂亮却果然是个傻子,傻子他不怕,可怕的是打不过这个傻子。
千桑的每一次微笑,对会使早已被打服的墨泪浑身发怵,总感觉这个又傻又疯的女人心怀鬼胎,不怀好意。
而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千桑认为墨泪就是一个偶尔会傻笑的榆木疙瘩,使她完全捉摸不透墨泪的心思。
这个漂亮万分的女子最近几天除了被迫帮狐仙千岱管理事务,便是和榆木疙瘩相互虚伪的傻笑。谁都瞧不起谁,谁都看不上谁,彼此都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