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洲曾经百年前还属于魔族领地,可不知为何,一日之间,缪洲天气突变,原本盘踞于此的各种冷血猛兽突然发狂,到处肆虐,导致一时之间,争乱纷纷,不久之后,在那里的所有魔族之人,全部南迁,一直在百年以来,缪洲几乎是一片死地,无人进入。
对墨泪而言,缪洲属于方寸之地,既不是繁盛之地,又无战略之效,再加之他被群山包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入可出,因此,到时代政魔君和晔,果断选择了放弃这个地方。
可据传闻所言,据说此地来先祖所创唯一一座城池,由于地貌奇特,真元充沛,故而经常诞生一些魔物,使此地充满血腥,尽管如此,他们的先祖也不曾放弃过这个地方,其中缘由,鲜有人知。也正因如此,魔族的缪洲,狐族的花海幻境和天族的执法阁并称三大禁地绝境。
墨泪披星戴月要去的地方就是缪洲,缪洲离魔族无夜城相聚数百里,可墨泪竟然活生生的凭借一双腿,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终于来到了这里。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和晔口中的血金莲,据他所说它才能帮林小木续命。
他连夜奔来,就是想速去速回,但这番为什么不让林小木跟来,因为此地在和晔口中乃是凶险绝境之地,稍有不慎,就会暴尸荒野,像这样凶险难测的地方,他自己都没把握能活着出去,又怎么可能让林小木来冒险。
此刻他刚到缪洲地界,抬头眺望,远处山峰环绕,峰尖似刀,整齐划一练成一道半弧,直冲半空,气势磅礴。
就在那些群峰连成的圆上,墨泪看到了气势澎湃汹涌的煞气在半空中盘璇,感觉真的空间都被扭曲,云峰之上道雷电落下,只见电光叉裂,不闻半点声响,如此诡异,墨泪瞬间紧张起来。
虽然还未踏足此地,虽然还只是管中窥豹。但也足以证明和晔说的十之对八九,至于他口中的嗜血凶兽他实在想不通,如此寸草不生之地,怎么可能会有生灵存在。
尽管他想速去速回,但刚刚见到了那诡异的一幕,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于是把贺森出来,尽管这老头也不靠谱,但毕竟人家活得久,见识广博,想着听听师父的意见,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贺森看着墨泪所看着的一幕,也是一阵惊骇,随意脱口而出,说出四字,此地勿入。
墨泪听着这四个字,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骂人的冲动,若不是师父平日里都在剑中睡觉,不然以他的智商,恐怕比苟剑还要不靠谱,还会惹祸。
想着这个便宜捡来的师父,心中叹息,果然便宜没好货。
贺森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这个平日里看是乖顺的徒弟,实际上他骨子里有着一股难以驯服的性格,知道自己此刻无论怎么劝说他原路返回,他都不会听自己的话。
“徒儿,走,跟为师进去,想当年为师见多识广,这种小麻烦还难不到我。”贺森豪气地说,心中却像无底洞一般,没有把握。
墨泪无奈的叹息一声,尽管平日里与师父接触不多,但跟他有所接触,总能听到想当年三个字,在墨泪心中早已刻出一种反应,只要听到那三个字,他心中便会立刻想起,师父要吹牛,神仙都挡不住。
墨泪握紧手中的剑,缓缓地向前走去,前面就是缪洲地界了,他刚一只脚迈了上去,后方突然闪动一道黑光,稍纵即逝,难以察觉,而半空之中更是变化明显,一团团漩涡般的煞气中,仿佛冒出一只巨大的血红色的眼睛,正静静地盯着地面下的这位戴帽握剑少年。
墨泪进入缪洲不久,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突然出现,也举目遥望墨泪所看到的一切,也在这里踌躇不前。
但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前方并不是一个好的去处,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选择离去,可有许多事往往为为道理。他俩只静静的对视了一眼,就开始抬步向前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仿佛眼前所看到的诡异,在他们眼中只属于平平淡淡。
墨泪走得极其谨慎,四周到处是残垣断壁,丝毫不像和晔所说的城墙高大坚不可摧,若不是墨泪细看,他都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可这件事也足以证明这个地方确实诡异,按照常理来说,这些坚不可摧的黑岩石尽管已经数百年的风化,也不该变成这幅样子,触手可破,吹气可散。
再往里走,墨泪的心提的更高了,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此时进来,此时正值午夜,四周昏暗,尽管有白雪相映,站依然难以遮住这阴森森的气氛。
更为恐怖的是,他前方所见,是一片残骸,支离破碎,庞大高拱。那原本存在于和晔口中庞大凶兽,此刻也只剩下一张张骨零零的骨架子,赤裸裸的散乱在地,真可谓数外能吓人,内能镇魔,即使像墨泪这般经历过最恐怖黑暗的人。,也不免得为之一颤。
墨泪依旧缓缓地向前走,系泥地避开那一张张骨零零的残骸和碎骨,脚不落地无声,生怕惊扰到了这些亡魂。
突然,他脚心咯噔一下,脚下踩到的一块碎骨咔嚓的碎裂,他猛地低头,迅速抬脚,惊慌后退一步。
当他再次抬头时,一道紫蛇般的雷电映入他的眼眸,透过雷电的遮挡,一张枯瘦起皱的脸颊倒射在他瞳孔中,他瞬间被吓得连连后退,失生大叫。
这许是他见过最突如其来最恐怖的一面,那张脸本就恐怖,在加之与他眼睛极近,外加一道悄无声息的雷光的照射,他怎能不被吓到。
尽管他快被吓得失了魂,可下一秒,他本能地握住剑柄,直指对方,浑身还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大声呵斥,“是谁。”
在洁白的雪光照下,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墨绿,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对方是一名衣衫褴褛老人,驼着背身材干枯,足足比他矮了半个脑袋,脸脸雕刻着流水般的皱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道恐怖的伤疤,身披在乎的长发更是随意挥舞,像足一名惨死的女鬼。
老人见状,直接被吓到在地,恐惧的浑身颤抖,口中沙哑道,“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
稍微冷静下这个墨泪,看见此状也是困惑异常,若不是他从小经历罗刹场,恐怕刚才那一吓,就足以将拍下的七魄全无。
你老子的,大半夜没事做,跑出来吓人,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墨泪气愤自极,在心中大声咆哮,可下一秒,他就发觉了不对。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而且还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老人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墨泪静静的观察着跌倒在地的老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样子。
老头拖着沙哑而又沉闷的声音,虚弱地述说着他的故事。
墨泪细细的听着他的讲述,除了心中心生一丝悲悯之余,还有深深的怀疑。
有这么惨的人吗?三岁死娘,四岁丧父,困苦求生,直至十六岁认知己,结良妻,十七得子,十八误入绝境,儿死妻亡,苦苦苟活,直至现在,这悲惨程度可谓是骇人听闻,墨泪都赞叹自己一路走来与它相比可谓是不值一提。
可他知道这肯定是个谎言。在如此蛮夷之地,如何存活?他也曾经身处过险境,深刻的明白求生不易,当时,能把一根草吃猪肉香味,都恨不得自己吃自己的肉了,更何况这里寸草不生,生灵不存,哪怕是大修行者,也不可能不吃不喝数十年,更何况对方身体形如槁木,更不可能在如此之地求生。
但墨泪并没有说破,迅速向前跑去,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要干嘛,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你墨泪身后越来越远的老人还换的起身,嘴角处勾露出一个阴险的微笑,混合着刚刚落下的东西电光,面目显得格外狰狞恐怖,转眼之间,他化为一团黑气,向前飘去。
墨泪还在向前跑,不曾回头,在昏暗之崖生活的日子,他明白了许多的道理也用痛苦的实践,领悟了许多的技巧。
刚刚面对对方的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不管对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是真假参半,都和自己无关,在这个任何的怜悯并不会带来感恩报德的回报,反儿也许会招来突如其来的灾难。
这个时候选择逃跑,是他所认为最明智的选择,若是对方能追得上自己,那便肯定对方是敌人。
墨泪刚跑出不久,只见前方莫名其妙的又出去了一道人影,他迅速调转方向,向另一边跑去,尽管他跑得很快,路线也很混乱,但几乎周围所有的景象,都一一存在的他的脑海之中,他深刻的明白,自己并不是来这里探险的,只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他不愿在这里多停留一刻。
可他惊奇的发现,不管自己逃到哪里,不管自己跑得快亦或者走得慢,前方总之有人在等着他,这就是他相当恼火,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他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只要看见人,便会调转方向。
可这样下去毕竟不是个办法,一道道人影阴魂不散,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明白。
原本就焦躁不安的心情现在更烦躁了,他缓缓地停下脚步,极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镇定严谨地分析着这一切。
这是幻觉吗?墨泪揉了揉眼睛,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又想了另外几种可能,可依旧没法证实,既然摆脱不了,那必然动手。
尽管他一向不喜欢动手解决问题,但他也不反感动手,这才是最直接管用的方法。
紧紧地握住剑柄,缓缓的向处的那道身影走去,那道身影还没有回头,就被墨泪一剑横扫。
那一剑笔直的那道身影脖颈处划过,墨泪瞬间惊呆了,立刻收招,迅速后退。
对方不是个人,墨泪在心中大声呐喊,你刚才那一剑,犹如打在空气之中,除了引起了尖锐的空气震荡声,其他的毫无效果。
自己不能伤害对方,那对方到底能不能伤害自己?他不知道,此刻选择撤退是最好的办法。
那个人影缓缓地回头,满脸狰狞,面目上还残留着如鬼一般的微笑,墨泪瞬间浑身紧张不安,连连后退,脑袋机速飞转,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而另外闯进来的一男一女,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他们的选择更为明智,拼劲一切的按照原路逃离这个地方,最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冲出了缪洲地界。
看着前煞气滚滚,仿佛将漫天的雪花,满地的冰雪都染成了墨黑色,恐怖之极难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