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白又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紫色玉牌,递于风随行。
“兄弟,你我也算有缘,这块玉牌你拿着,若是有空,可往葬剑宗一行,许某再与兄弟把酒言欢。此行匆忙,许某尚有要事待办,先行一步,请......”
看着许穆白远去的背影,风随行喃喃:“葬剑宗?这到底是什么组织?”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像一个未知的世界,出现在他的面前,高不可攀。
见多了人间冷暖,风随行看得出来,这个叫许穆白的修士,看似对他客套,但并没有真正的感激之情。好在此人不是那种歹毒修士,骨子里自视甚高,要不然,他会很危险。
人在江湖漂,练的就是一双眼,再加上超人一等的直觉,风随行知道自己赌对了。
许穆白只给了他一个玉牌信物,并没有多说,风随行连先天都不是,而且岁数已经不小;再加上,连最基本的乾坤袋都不识,可见是毫无根底的散修。
许穆白乃是剑修,修剑、修心,需要有一颗剑心,风随行勉强算救了他一命。血灵郎君乾坤袋的宝物,他可说一样未取,全部送给了风随行,这就是属于宗门骄子的骄傲。
他给风随行一个玉牌,则是情面,如果真的有缘,风随行能进入葬剑宗,他是不介意帮风随行一把;如果无缘,毕竟二人是不同世界的人,无需太在意。
风随行一路北行,准备赶赴大浮城,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打斗声,不由眉头微蹙。听这声音,打斗的双方人数还不少,至少有几十人,更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风随行无语,血衣教一灭,带来的连锁反应,三大城地域,出现了乱象,一路行来,发现了不少死尸。
在一处峡谷的交叉口,二十来个身着紫衣的剑客,将三人团团围住。其中,一老者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国字脸,身着黑衣,脸色严峻。其手上指功了得,先天指法连弹,对战围困他的近二十个紫衣人,应对自如。
另一边,一个头戴黑盔的青年,正护着一妙龄女子,独对围困的五六个紫衣人,险象还生,妙龄女子不时惊呼。黑盔青年为保护此女子,已经身中数剑,虽然都只是小伤,但已经全身是血,黑盔青年却浑然不知似的,对此女可见甚是着紧。
这时,老者突然发力,大喝一声,双指连弹,接连发出数道先天真气,直接破开剑阵,杀向围住黑盔青年二人的紫衣人。紫衣人触不及防,一人被先天真气射中胸口,惨呼一声,立毙!
“鬼奴,快带言卿走……卿儿,保护好玉佩,我来挡住他们。”
妙龄女子一愣,鬼奴半拖拉着妙龄女子,狂挥数刀,向峡谷一侧急奔而去。
另一边,老者大发神威,接连震退数名围攻的紫衣人,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长嘨,一紫衣为首:
“快追逃走的二人,门中高手很快来援,决不能让他们逃脱,玄月佩不得有失。”
老者大急,但这时紫衣人也开始拼命,悍不畏死,立时,已有数人摆脱老者,直追逃跑的二人。
不远处,风随行正好看得一清二楚,想不到,老者竟然是狂战帮帮主毕三泰,那么这些紫衣人,必然就是玄月门之人,有意思。
风随行不由得捏着数块石子,向着紫衣人射去,紫衣人想不到尚有人相助,被偷袭之下,立有数人被射中,立时大乱。
老者见状大喜,立即连发数指,杀了数名紫衣人,冲出了包围圈,向着各一方向急逃而去。
这时,远处嘨声再次响起,仿佛就在眼前,风随行一惊,暗叫一声不妙,急忙展开身法,飞逃而去。不数息,一个背敷长刀的魁梧汉子飞奔而来,一声怒吼: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追,格杀勿论”,说完,直接向着毕三泰逃离的方向追去。
风随行绕黄峡岭直奔大浮城,没跑出多久,再次看到鬼奴带着毕三泰的女儿,被围在一处高百丈的峭壁边,鬼奴突然抱住女子,纵身跳下……
‘玄月佩’到底是何物?难道玄月门是为了此宝物,才灭掉血衣教与狂战帮?不由得风随行不去想。他已经认出,此老者是狂战帮的帮主毕三泰,毕竟血衣教与狂战帮是死敌,对毕三泰,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此诡异,再听紫衣人所言,此宝玉好似在那女子身上,风随行不由得一咬牙,向着另一侧谷底而去。
谷底夹道,一名风采卓绝的翩翩佳公子,正徐徐而来,此人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剑眉星目,紫色腰带,蟒头鞋,背敷古朴长剑,身后跟着一十三四岁的剑侍。
古清扬乃是天之骄子,他出身在闻名西宁大域的古家,更是二品宗门上阳宗分宗的杰出弟子。这一次出来历练,纯粹只是为了提升自身的心境,磨炼剑意。师尊告诉他,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遇到了瓶颈,必须将自身的心境提升,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本来是不可能到如此偏远之地的,古家产业无数,依附的武者无数,年轻的古清扬,正是修炼的大好时光,基本上不可能为一些杂事所分心。为了历练,同样也为了增长见识,古清扬主动请缨,来到了这边缘之地。
古清扬不急不缓地走着,他的脚步每迈一步,好像永远是一样的尺寸,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半涉浊流半席清,闲来常吟广陵文;寒剑默听侠客意,傲视人间笑凡尘。”
这时,紧随其后的剑侍,突然打断了他:
“少主,那边躺着一人,好像受伤了。。。。。”
古清扬抬起躺在碎石边的女子,这一刻,他呆了,自幼勤学苦修,过得如苦行僧一般,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对一女子一见钟情。
绝美清丽的脸,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双唇,嘴角淤着鲜血,让他的心没来由得一紧,这一刻,他沉沦了……
“这天底下,竟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何人如此狠毒对她下此毒手?”
“还好,还有气......”古清扬不由松了口气,这时,他听到不少修士的脚步声,从四方而来。
玄月门十几个紫衣人,突然将古清扬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蒙面人:“你是何人?将此女子放下,滚!”
“你们是什么东西,敢跟少主如此说话,找死!”古清扬身旁的剑侍怒了。出身大家族,自幼无数光环笼罩,名门嫡子,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能成为古清扬的剑侍,那也是千挑万选,主辱仆死,这就是大家族自幼教导他的规则。
古清扬右手一摆,倒背双手:“报上名,然后滚......”,这世上只有他让别人滚的份,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为首蒙面人:“与玄月门作对,自找死路,杀......”
古清扬:“玄月门又是什么东西?死不足惜……”
只见,其突然迈出一步,右手剑柄上一握,寒光一闪,为首的蒙面人,人头飞起。
一剑秒杀,快到不可思议,鲜血冲天而起,其余的蒙面人大惊失色,齐齐杀至。古清扬身形微动,剑光所过,蒙面人纷纷倒地,不片刻,蒙面人几乎死绝。
不远处,躲在草丛中的风随行看到这一幕,暗暗心惊,好快的剑,我竟然连他如何出剑都看不到,比玄月门的那名魁梧刀客,还厉害得多,自己估计一剑都接不下,走......
在风随行离开时,另一处碎石边,带着面具的鬼奴,满身是血,看了眼倒地的女子,一步一步地远去。
古清扬:“就剩你了,滚吧……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人在我古清扬手上,有本事来琴月园,不怕死的话,尽管来找古某”。
少年侠客,豪情万丈……
说完,他又冷冷地看了眼风随行与鬼奴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
“算你们识相......”
玄月门,玄月门门主宫羽听完汇报,道:“古清扬,十七八岁,琴月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西宁大域,古家的子弟,身手绝对了得。奇怪了,古家的子弟,怎么跑到这西域最边缘的小城来了,他不会是得到什么消息吧?”
司仲:“门主,古家可是一郡之地的大家族,我们可惹不起,古家要是有意,随便派个人,就能把玄月门给灭了。”
宫羽:“司兄,你太高抬古家,我们背后可是擎天之柱,惹不起古家?玄月门这些小虾子,只不过是你我路经此地,随便拉拢来的人手。少主英雄盖世,卓绝天下,宫某若不是无意中打探到‘邀月洞天’的传闻,也不想呆在这不毛之地。”
司仲乃是宫羽多年的至交好友,宫羽加入一神秘势力后,就将这好友,引荐入了这个势力。二人都是散修出身,想要出人头地,很是艰难,司仲加入这个大势力比较晚,再加上修为比他低,对于二人背后的势力所知有限。
原来,宫羽早年就出自这僻远之地,后来修炼有成,离开了。可是,随着年龄渐大,想到了当年丢弃于此的儿子,不远千里寻他而来。
在偶然间,他听说了‘邀月洞天’的存在,细查之下,发现了惊天秘密。为了立下大功,他偷偷带着司仲这名最信任的好友,再次来到了这灵气几近枯竭的边缘之地。
宫羽与司仲二人的运作,一直隐瞒着身后的势力,根本原因自是为了功劳。他们背后的势力庞大,想要出人头地,实在是太难了,若能立下大功,被身后的少主看上,将是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宫羽心机深沉,要不然,他也不能从一小散修,一步步修炼到先天境,跳出此僻远的‘绝灵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