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扬身形如魅影,宝剑如雷霆过境,只听三声碎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剑意……”
鲜血四溅,一只断掌飞起,却是彪形大汉的右手,紧接着便是邪剑的怒吼声,枯黄老者急退。
“迟了......”只见,古清扬一个飞纵,寒光一闪,彪形大汉的人头飞天而起。
邪剑想不到三人联手,竟然真走不了十招,最后一剑着实可怕,难道是传说中的剑意?他不由再次打量古清场,此子比玄月门门主所说的,还要可怕三分。
“全部给我上......”
邪剑一声怒喝,采用了人海战术,蚁多咬死象,百来个紫衣剑手,十人一簇,形成一战阵,蜂涌而上。
古清扬杀机一闪而过:“百杀剑阵?有点来历......,但你们以为,凭这些蝼蚁就想困住我古清扬,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百杀剑阵’算不上高深,但一般掌握在大家族或宗门手上,如此偏远之地,竟有人会此剑阵,倒有些出乎古清扬意料了。
邪剑:“阁下剑法卓绝,又认得百杀剑阵,自然也是有来历之人,我二人自知不敌,玄月门也不想与阁下为敌。毕言卿是死是活,我等不放在心上,只要毕姑娘愿意交出玄月佩,邪剑自会离开,我敢保证绝不骚扰阁下。”
古清扬:“玄月佩又是什么东西,古某没见过,但问这玄月佩是你玄月门之物?”
邪剑:“这......”
古清扬不由得杀机大盛:“我倒是看明白了,为何追杀一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原来是贪图他人之物,无耻之极……”
剑修大多刚毅,讲究的是一剑破万法,勇往直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古清扬对玄月门更是不耻。
邪剑叹道:“看来此事无法善了,阁下是铁了心要趟这浑水,那就怪不得我等了,杀......”
百剑出,杀气笼罩琴月园,古清扬气势一凌,杀机比先前又盛三分,一股剑意凌空而起:“今天,古某要大开杀戒......”
百杀阵奇妙,十人一簇,互为犄角,枯黄老者、邪剑又从中侧应,一时之间,古清扬也无法突破剑阵。可是,他天纵之才,眼界更是不凡,人再多,剑气无法锁定他的身形,又有何用?
“哼,剑舞长空......”怒从心头起,古清扬绝招出,漫天银光飞舞,剑气纵横。
“不好......”,枯黄老者大惊,十名紫衣剑者直接被剑光震退,剑阵眼看被破,又有十紫衣人加入剑阵,堵住缺口。
枯黄老者刚松了口气,突然后背冰冷,长剑已透胸而过,尚未发出惨叫,剑意将其心脏绞得粉碎,死不瞑目。
原来,古清扬绝招一剑击退十名剑者,在剑阵尚来不及变阵的一瞬间,人已到了枯黄老者背后,一剑取了他的性命。
高手相争,眼力、心智,缺一不可,剑阵再厉害,关键也要看掌握在谁手中,一旦被看穿,终是无用。
枯黄老者一死,邪剑大惊,终于意识到双方的差距,根本不是他可力敌的。
他虽也是散修出身,但机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年轻,修为与枯黄老者、彪形大汉相当。
正常情况下,宗门弟子的实力都会比散修高出数筹,更何况,古清扬乃是宗门的杰出弟子,一个领悟了剑势、剑意的天才。三大先天高手,修为比古清扬还要高出一筹,竟无法抗衡,只是片刻工夫,三大高手就被斩杀了二个。
邪剑狠狠瞪了眼古清扬,心思一转,飞纵而逃,只余百多紫衣死士阻杀古清扬。
古清扬看了眼邪剑逃跑的方向,一声冷笑,“飞雪漫天......”,绝招再出,数十道剑气直接震飞十来名紫衣剑者,百杀剑阵再次告破,屠杀开始......
飞逃而出的邪剑,回首一看,紫衣剑者一个个倒地,接连的惨叫声,不由头皮发麻,若是可以,他永不与大宗门的弟子为敌。
风随行一见魁梧大汉,暗叫不妙,一运真气,却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想不到自己向来谨慎,这次却中了暗算。
宫正阳看风随行的表情,心知肚明,淡笑道:“风兄,别白费心思了,还是让宫某送你上路吧”。
风随行:“你我乃同类,宫兄不如坦言一下,也好让风某死得其所,我是何时中了你的暗算?”
宫正阳:“也罢,你我好歹相识一场”,说完,他看了眼窗台前的一盆水仙,似笑非笑。
风随行:“原来如此,你趁我外出之时,在那动了手脚,但风某并不觉得这水仙花有何问题。”
宫正阳:“只是在水仙花上洒了点白露散和枯灵粉,浇上水,无色无味,但不小心闻到的人,半盏茶内,无法运转真气。这个手段,可是宫某的绝活之一,如今,虽上得台面了,但用来对负风兄,倒是省事了。现在,风兄可以安心上路了……”
言罢,宫正阳一剑刺向风随行,风随行苦笑,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终是一切成空,但他不后悔。这一生,他已经拼过了,命运如此,他注定了要死在宫正阳的手上。
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宫正阳的剑柄,“正阳请慢......”
宫正阳一愣:“仲叔这是为何?”
司仲:“最近死士损失惨重,将他下了禁制,到时还有用处。”
宫正阳:“可是......”
司仲皱眉:“你是怎么了,不就一后天的小子,抬手就可杀了,难不成,你还顾忌他?”
司仲无语,他对宫正阳感到失望,看来血衣教内的几年苦难,让宫正阳得到了磨练,但同样也让他尚失了心志,一个小小的后天小修士,竟然都让他畏惧,何以成大事?
宫正阳很会察言观色,司仲那一闪而逝的失望,落在他的眼里,心里一突,不由涌起一股苦涩,他好似真的太敏感了,不由得笑道:
“仲叔说笑了,昨晚父亲已经跟我说了一些机密,不要说后天,就算是先天高手,在我们门内又算得了什么?一切按仲叔的意思办就是了。”
司仲再次无语,原本看宫正阳态度,他已经决定一刀了结了此人,没想到宫正阳的心思又变了,无奈道:
“有些事你知道就成,不可传与他人……”
言罢,魁梧汉子突然出手,在风随行身上连点数下,刚死里逃生的风随行,心里暗叫倒霉,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老杀手说过,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破庙中,毕三泰:“鬼奴,你去一趟琴月园,找到那位古清扬,就说我想把玄月佩送与他,约他今晚十一点,西郊大浮庙一见,顺便也看看言卿怎么样了。”
鬼奴一愣:“义父,玄月佩你不是说在二小姐身上吗?”
毕三泰眼中杀机一闪,很快地隐匿了过去:“鬼奴,我知道你自小就喜欢言卿,本打算等此次危机过后,将她嫁与你,但有些事,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先去办事吧。”
鬼奴心头大喜,哪还有心思多问,忙道:
“鬼奴知道了,多谢义父......”望着鬼奴远去的背影,毕三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开始扭曲,越发狰狞。
大浮西郊大浮庙,毕三泰密会古清扬,他想也不想地跪倒在地:“毕某多谢古少侠救小女一命,大恩大德,此生难忘”。
古清扬看着被烧得不成人样的毕三泰,其声泪俱下,大感愕然,这家伙竟然是毕言卿的亲生父亲?
古清场:“这是干吗?快快请起......”
毕三泰:“说来惭愧,毕某本有二女,长女为玄月门所杀,次女自小体弱多病,又不得习武,本以为此番大难,言卿难逃死劫,幸少侠相救,毕某焉能不感激”。
古清扬为人爽直、飞扬,直言道:“毕老太客气了,你这样倒让古某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那玄月门,为何非要追杀毕道友父女?毕道友邀古某前来,所谓何事?”
毕三泰从怀中掏出玄月佩,苦笑道:“说来话长,我原以为玄月门突然出现,是为了三城的地盘,想不到却是此物惹的祸。玄月佩本先人留下的遗物,共有三块,传说乃是上万年的古物,三块玉佩合一,可以打开一处秘地‘邀月洞天’,传闻仍上古大能留下的洞府。上万年时间过去了,毕某早当它是传说,想不到玄月门的人竟然盯上了。此次冒昧约公子出来,想献出玄月佩,希望玄月门能就此罢手,我父女从此方可安生立命。”
古清扬皱眉道:“毕道友找古某,打算让我出面与玄月门从中调解?”若不是毕言卿,古清扬恐怕甩头就走,这种江湖恩怨,一旦沾上了,甩也甩不掉。
毕三泰苦笑:“我知此事难为少侠了,少侠何等英雄人物,怎愿做此有失身份的事;但毕某真是没有办法,如果毕某出面,玄月门怎可能放过我父女一命?所以,无奈之下才请少侠周全。”
古清扬想了想,毕三泰说的有道理,一切的根源在玄月佩,若是交出去,想来玄月门会给他这个面子。他已经数次立威,杀了对方不少人,不信这小小玄月门还敢乱来。
“此事我答应了。”
毕三泰:“毕某愿为奴,报古少侠大恩......”
毕三泰离开,剑侍不由道:“公子,此人突然将玉佩给了你,这安的什么心啊,弄不好,玄月门的人又杀过来了,还有那什么邀月洞天,听都没有听过,哼......”
古清扬:“若不是为了毕言卿,古某实不愿掺合此事,想来毕道友也是走投无路了,哎......,邀月洞天,嗯......,有点意思,但要说什么上古大能的洞天,那就是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