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推门进来,惊讶地看到雪珠和紫若拉着手,如同姐妹一般对坐在床上聊天。
紫若见他进来,哼了一声,身子往里一转,不愿多看他一眼。
雪珠微笑着道:“相公,紫若已答应留在府里,只是要和你熟悉之后才能接触,在此期间,你不可用强。”
凌云走过来,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道:“我只要你就够了,这个还没发育,干瘪瘪的,没什么胃口。”
雪珠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掌,嗔道:“信你的鬼话。”颇学到了紫若的精髓。
紫若心中愠怒:“这家伙对我品头论足,倒像是看个牲口,看我哪天下点泻药在你茶碗里,让你拉肚子到腿软,哼!”
雪珠皓腕搭在紫若的肩膀,道:“妹妹小我三岁,如今年方十六,已是个美人胚子,今后若是长大些,怕你要馋的舌头掉到喉咙里不可。”
紫若拧着脸儿不肯转过来,道:“有了姐姐这样的美人,你还不知足,小心以后娶个母老虎,一天把你打上三顿。”
凌云哂笑道:“母老虎不就在眼前?”
雪珠道:“好了,你们两个人想拌嘴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不然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凌云赞同道:“那今晚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在外面守着。明天我出去找一个新房子搬过去,这里阴气太重,不可再住了。”
雪珠点了点头,还未说话,紫若抢先说道:“你在外面守着有什么用,万一僵尸来了,你睡得像死猪,吸干你的血,觉得不够,还是要进来戕害我们。”
凌云笑道:“那我就不出去了,咱们三人大被同眠。”掀起被子便要钻进去。
紫若大惊失色,翻身下床,道:“你们俩同眠,我宁愿出去守着。”
雪珠拉住了她,笑道:“不必。我知道王三城有一处私宅,离此不远,之前专门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被我发现之后,不敢再乱搞,空置下来,仆人常去打扫,今晚应该可以入住。只是……”她神色迟疑。
凌云知道她的意思,毕竟金库在此,无人看守万一遇到贼人,岂不是一场空。
凌云道:“那我们今晚就搬过去吧,离这儿有多远?”
雪珠想了一下,答道:“上次我是坐轿子去的,走过去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古人云一盏茶的时间多为十分钟左右,凌云不清楚,心道:“喝完一盏茶不知久不久,凉茶倒是快,几分钟即可,热茶可慢了,几十分钟不止。”
紫若倒是应道:“那不远呐。”
凌云“哦”了一声,原来一盏茶时间并不长。
雪珠低声问道:“相公,那银子?”
凌云道:“我一会找辆马车来拉过去。”县衙后院本有马匹和车架,只是后院人死光了之后,后门敞开,马匹惊了不知跑往何处。
雪珠笑道:“相公,大晚上哪里找得到马车,还有,那可是几千斤啊,你确定一个人忙得完?”
凌云瞥了紫若一眼,笑道:“放心好了,我搬不完就拉着紫若来搬。”
紫若怒道:“你贪污来的银子,凭什么我搬?”
凌云嘿嘿笑道:“你不是不愿做我的妻妾,那只能做丫鬟了,一个丫鬟干点活不是应该的吗?”
“哼,你看你就是个俗不可耐的土财主,难道你不知道大户人家的丫鬟也分好多种吗,有的是贴身丫鬟,只负责照顾主子的起居打扮,跟随左右,铺床叠被,描眉打鬓,有的是粗使丫鬟,专门干一些粗活,连主子房间都进不去,面都见不着,你当我是粗使丫鬟?”紫若驳道。
“没办法,我就是个土财主,所有丫鬟在我看来都一样,砍柴、喂马、摘菜、做饭、掏粪都是你这个丫鬟的活儿。”凌云道。
紫若气得脸色涨红,道:“那我最好先去做些喂马掏粪的活儿,然后再给你煮饭,手都不洗,看你吃得香不香!”
凌云道:“丫鬟还要负责试毒,所以饭做好肯定要看你吃几碗,等你没事了我再吃。”
两人你来我往,斗嘴不休。
雪珠趁空收拾打包了一些衣物,足有两大箱子,还有几包贵重的首饰和贴身物件,随身带着,箱子则留着凌云用马车一同拉去。
夜幕中,街上空无一人,异常宁静,三人顺着雪珠的记忆走着,不多时,来到街上一个拐角处,临街一栋二层小楼。
雪珠借着微弱的光,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摸索着点燃火折,点亮了两盏烛灯,屋子里顿时被昏黄的烛光笼罩,小屋不大,陈设却很华丽,桌椅家具俱全。一楼有两个卧房,其余乃是餐厨与会客之地。二楼只有一间卧房,其余是空地,不知用于何用。
三人来到二楼,凌云看到空地,不由好奇地问起用处。
雪珠脸上略有气愤之色,道:“这二楼本装着一些淫-乐的器具,全被我拆掉了,实在是恶心至极。”
紫若掩嘴一笑,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侯府中多有一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小说,难免涉及风月之事,她倒也并非浑不懂事。
紫若拉着雪珠的手,道:“姐姐,拆的好!看这个色鬼再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她并不知道误会了凌云,把别人做的好事归到了他的头上。
凌云懒得辩驳,道:“今后就在这里住吧,房间小些,反倒有安全感,县衙的房子那么大,那么多,人又这么少,真让人感觉阴森可怖。”
雪珠点了点头,道:“正好有卧房三间,我们一人一间。”
紫若道:“那我要楼上这间,免得看到你们卿卿我我尴尬。”
安置下两人,凌云回到了县衙,将金库里大把的银子凭空一卷,还有雪珠的几箱子衣物,全部压缩成一幅画卷,然后卷起来放在一个画轴筒子里。
凌云想到了什么,又手持烛台走到大堂,拿起一根铁链子,自言自语道:“小紫若,送你个礼物,嘿嘿。”神色中充满了得意。
县衙里,雪珠作为小妾,本来有一间自己的院子,但因为这几日后院人太少了,住着偌大的院子心里发毛,所以白天将衣物搬来了书房,打算为了守金库长期就住在书房的暗格中。
回到小楼,雪珠已沉沉入睡,毕竟连续几日熬夜不眠,加上精神紧张,此刻搬来了这间小屋,睡得特别香甜。
凌云将雪珠的衣物箱子取出,放置在空处,银子则藏到了床底,纵然被别人发现,只能看到一副凌乱氤氲的画卷,并不会当作宝贝偷去。
蹑手蹑脚地爬到二楼,凌云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光,轻轻地试着推开紫若的房门,门内没有安装门闩,应是当初王三城为了随意进出藏娇的房间特意而为。
凌云推门想要进入,没想到门后一个瓷瓶被门推倒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静谧的夜里声音甚大。
凌云吓得想要退出来,可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顺着缝隙钻进了房间。
紫若躺在床上,脸上神色平静,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发出微微的呼吸声,丝毫没被瓷瓶倒地的声音惊醒,因为连日奔波,身体疲倦至极,睡得极熟。
凌云从腰间取下铁链子,一头锁住紫若的左手,摸着柔滑的手腕,仿佛把玩一块润玉,另一头锁在床脚上,怔怔地凝视着她那俊美的脸庞,月光下,肌肤白似薄霜,吹弹可破,梦中似乎见到可怕的景象,眉头紧锁起来,让人不由垂怜。
忽然紫若眉目间,隐然有黑色的杀气,口中喃喃地道:“杀了你,臭家伙!”嘴角竟露出了一丝笑容。
凌云无奈苦笑,梦中还不忘和自己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