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巡城统领脸上吃了映月一拳疼的龇牙咧嘴片刻间半张脸已经肿起老高。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打巡城,这丫头疯了吧?!”
“就算没疯多半也是脑子有问题。”
“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躲到一边,客栈掌柜被几个伙计簇拥着望着映月挥拳打巡城统领这一幕都是惊讶的几乎下巴都掉地上了,不过很快的他们就反应过来纷纷幸灾乐祸地准备看戏。
“给我抓起来!”
巡城统领被映月这一拳砸中面门,鼻子虽然没歪但是鲜血已经从鼻腔内泊泊流出,且半张脸已经红肿剧痛,在盛怒之下这统领朝身边部下一挥手便下令抓人。
要按平常这群巡城的实力就算多一倍人映月也不放在眼里,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几个交手映月便假装被对方刀剑架住被擒下。
“这丫头搞什么鬼?她该不会是想借此进州牧府吧?”
这明显的放水站在楼上隔着窗户朝下看的东方云浩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心里不明白映月这一出唱的什么戏。
被巡城带走前,映月不忘回头朝楼上的东方云浩吐了下舌头。
此行,青州牧交给两人各一份书信,按道理说东方云浩和映月是可以各行其是的,但是慑于东方云浩的“长辈”和实力映月进城后一直“游手好闲”,说是游手好闲实际上她也在暗中做着功课。
要知道调兵遣将可是一张纸一句话的事情,尚龙帝国按州城郡县乡村伍来划分人口,州城用现在的话说就相当于省级行政区域,要在这种级别的地方调集军队必须得到皇帝或者是兵令处(由丞相和兵马司各部官员组成的战时部门,闲暇时无职权作用,战时则启用。)的首肯。
所以当东方云浩傻不拉几地拿着求援信去闯州牧府的时候便很不客气地被拒之门外。
理由很简单,在州城之内州牧可以行使高度自治可以随便调度军队但是出了州界就不行,这种律法有利有弊但在总体上却杜绝了州牧郡王举兵反叛的行径,所以这恩州牧一听东方云浩是来求援的心中焦急的时候却也莫可奈何。
帮,他不单要丢官职脑袋估计都保不住,不帮唇亡齿寒,青州一旦陷落,恩州基本就成了孤岛被敌人从中割断其与内陆各州城联系,到时候不用猜他都能知道下场。
“怎么办哟?怎么办?”
在自家府邸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恩州牧贾恒心中忧虑脑袋几乎都想穿了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太沧军和玄木军都还没打过来你就这副模样,这要是打来了我看你就更没辙。”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州牧夫人谷氏一边绣着东西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军国大事?嫌我碍眼你怎么不会里面去弄你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绣这些东西!”
听到自己老婆的数落,贾恒心中火气忍不住骂道。
“我是不懂,但是却也明白唇齿相依的道理,青州陷了对我们恩州百害而无一利,你现在作用二十万兵马却不敢动实为天下人所耻笑。”
将手里的刺绣一丢,这谷氏竟然直接站起来走到武器架便顺手拖出一柄砍刀,怒道:“自古以来就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现在战事紧急局势复杂,你却还在等皇城的消息指令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
“你......你想干什么?夫人!你可不要乱来啊!”
看到谷氏竟然大怒地去拿兵器,文官出身的贾恒登时就紧张了起来。
而门外的两名护卫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便好奇的探出脑袋看了下里面,却发现是州牧夫人提着兵器登时忍不住偷笑,暗道:一天一出戏这又上演了。
“干什么?我家的男人是怂包,我这个女人只能是提着兵器去保家卫国了!”
将手里的长柄砍刀狠狠地朝地上一戳,地面铺设的石板登时被谷氏这一使劲给戳得四下开裂。
“你看看!你看看!我前天才叫人修好的地板又被你给毁了,唉!真是个败家娘们!”
有些心疼的看着被谷氏弄坏的地面,贾恒口中念叨起来。
“你在这里动刀动枪也是没用啊!这朝廷没有军令过来我敢动一兵一卒吗?这动了我们全家都得完!而且私自调动兵马不管胜败等待我的都是死!这又不是没有过例子!你难道就那么希望我脑袋搬家吗?”
对于谷氏的强势,贾恒也有其道理。
“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在这里坐着等死还不如上阵杀敌拼它一拼。”
自幼就是习武出身的谷氏这时候也听出了丈夫口中的无奈,但是性格倔强的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
“就你会拼命?我们要真是死了,那伯儿颖儿怎么办?你想过吗?这恩州五十万百姓怎么办?现在大战在即我求你就要给我添乱了,去做点妇道人家该做的事情吧!”
有些苦口婆心的对自己老婆一番劝说之后,两人这才消停。
站在门外的护卫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偷笑,两人吵闹向来都是这样谷氏拍桌子贾恒就按桌子,这早已经在府中人的眼里习以为常了。
“大人!”
就在贾恒安抚了夫人之后,门外突然传来部下的焦急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贾恒急忙奔出来迎上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去皇都的信使回来了?”
一见面,贾恒便开口问这名部下。
“不是......是......”
看到贾恒这一脸的期待,部下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你是什么是啊?有话赶快说。”
听到部下否定的回答,贾恒登时也没了心情,挥了挥手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部下闻言不敢怠慢,遂将手里的信件送到其面前。
“这是什么?”
狐疑地接过信件,贾恒有些不明白。
“大人一看便知。”
贾恒听了随即展开信件,这一看又是一阵没好气地骂道:“哎呀!又是这小子?这封信我今早上才看了,你们现在怎么又拿回来了?快拿回去把他轰走。”
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这信上的内容,贾恒便有些生气的将信件塞回了部下手里,同时怒道。
“这是从一位姑娘身上搜出来的,不是今天早上那个小子。”
看到上司震怒,这名部下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补了一句后,便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你说什么?一个姑娘?”
贾恒闻言有些疑惑,遂叫住部下。
“是的。”
部下停下脚步回答。
“姑娘......这青州牧也是煞费苦心了,但是我也不能......轰走!照样轰走,以后不管青年还是姑娘一律轰走。”
只是略微一思考,贾恒就得出了决策,接着朝这名部下命令道。
“这......恐怕有点不妥。”
部下听完贾恒的命令却有些为难的回答。
“嘿!我说今天怎么一个个都在跟我唱反调!我还是不是恩州牧了,你们还听不听我的话了?!真是......”
还以为这名部下和自己老婆一样都希望恩州出兵抗敌,这贾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并非如此!大人请息怒,这女子是今早被巡城管大人抓回来的,她在街上打了管大人一拳,所以现在被关在监牢,这封信是我们从她身上搜出来的,牢头看了信的内容不敢扣留遂呈报上来......”
这名部下也还算尽忠职守,看到贾恒发怒也不害怕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遍后便立在旁边等候贾恒的下一步安排。
“打人?”
“是的,管大人现在的脸还肿着,大人您要不要叫他过来?”
贾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部下再次肯定这件事之后便忍不住,摇头笑道:“为了送信这青州人花样还挺多的,不过,就算这样本官也不会随意动恩州的一兵一卒。”
“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正当贾恒和部下正说话间,大门外突然又冲进来一人一骑,这人骑着马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道。
守门的人看到是自己人便也没怎么阻拦只是象征性地叫了声州牧府不许纵马之后便追了过来。
“大人!”
到了贾恒的跟前,这人随即从马上摔下来,看到其满身血污的模样贾恒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跳,一种不祥的预兆立刻笼罩上他心头。
“你这是怎么了?本官三天前不是派你去皇城送信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跪伏在地不断颤抖痛哭的部下,贾恒遂焦急问道。
“你身上的血是......还你这伤......”
身边的另一名部下看到这一幕亦走过来想将这跪在地上的同僚扶起来,同时亦发现了这人身上全血污和伤痕,遂惊讶问道。
“全死了!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大人你派出去的信使全都死了......我......我只带回了他们的人头......”
几乎是整个人都跪伏于地,这名满身血污和伤痕的部下这时候一指身后马匹上的两个大大的麻袋痛苦说道。
贾恒闻言惊得连退好几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匹马上果然是还驮着两口大麻袋,从麻袋被里面东西撑出来的形状和那不断滴落黑血的及散发恶臭的模样来看,这部下说的似乎一点不假。
“快......快去看看。”
手指颤抖着朝那麻袋指了指,贾恒忙让身边的部下过去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啊!!这......”
刚刚进的屋去的谷氏这会儿听到屋外有人哭泣喧哗便也忍不住走出来看个究竟,却刚好看到那两袋被倒出来的人头登时只吓得她顺手就拿起了身边的砍刀一个纵身就落到了贾恒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吩咐你们悄悄从山道绕路过去的吗?为何......”
看着那满地人头,痛心疾首的贾恒忍不住老泪纵横。
“大人......太沧军早有准备,在各处山道要冲都埋伏了武修高手,我们寡不敌众全部被俘......下场......下场.......啊!快......杀了我!大人!快杀了我......”
这名看似侥幸逃回来的部下正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详细却突然双眼一一翻,手脚僵硬地从地上站起来,而他口中还断断续续地叫着杀了自己。
却在下一刻这名伤痕累累的部下竟然一下拔出腰间的长剑朝贾恒刺了过去。
实在是被这血腥又残忍的一幕吓呆了,贾恒这时候那里还能反应过来,反倒是早有提防的谷氏砍刀一横便和这“部下”战在了一起。
“呵呵呵......素闻恩州牧是个怕老婆的软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呵呵呵......”
长剑在手,这名“部下”突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声音变得尖锐如同女人一样,手中的长剑亦是连番出击其动作根本就不像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快保护大人!”
谷氏和对方刚一交手就知道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遂急忙朝周围大喊。
“你给我滚一边去吧!”
这“部下”被谷氏纠缠的不耐烦了,忍不住祭出一剑将其荡开后,紧接着再一剑直取贾恒!
“夫君!”
谷氏被对方一剑拨开摔倒在地已无力再去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贾恒被对方这样一剑刺去。
但是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女子的轻喝突然在远处响起。
“坤崩,土裂!”
手中法幡祭出,映月一手掐诀,只在那电光火石间硬生生在贾恒和这已然化作刺客的“部下”之间筑起一道高高的土墙。
“什么人?!”
那刺客惊呼一声之时却看到那清风下的白衣女子剑指一招,同时听到对方,念道:“坎元,风起!”
“双修玄法?”
那刺客惊骇之际来不及反应登时再被那平地卷起的风缠绕四肢随着扬起的烈风越来越猛烈他此刻的身体亦在一点点被这利刃般的风撕裂......
“死丫头!我先宰了你!”
也幸好这具身体并非刺客本体,不顾这烈风的撕咬和缠绕,这刺客竟然拼的浑身被撕裂的危险强行从这烈风中挣扎冲出,同时手中的残剑亦无情地朝映月砍去。
“无离,水落!”
皓齿轻动念出玄法咒语,映月看着对方来袭却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在她头顶徘徊的水汽却在其操控下瞬间凝聚成兵,一下子将朝她冲来的刺客扎成了刺猬。
“这怎么可能......你竟然是三修玄法......”
凭着这具躯体的最后一丝生命,刺客惊讶的话还没说完就没生息。
伸手召回自己的三道法幡,映月飘然落到贾恒面前。
有人赞之:绝代风华镇妖魔,傲气凌云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