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映月也都听了个明白,她觉得再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所以当雷鸣离去之后她便也不再逗留。
“映月姑娘,请留步。”
看到映月心情不悦地转身离去,坐在堂上的州牧贾恒立刻出言挽留,毕竟他此时部下双方纷争不断正是积攒实力招兵买马的时候。
“贾大人,你还事?”
听到身后的贾恒声音传来,映月停下脚步回身去看,却发现此时除了贾恒之外还另有一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是司马昱。
“呃......不知道映月姑娘在恩州城内是否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如蒙不弃我这偌大的府邸可以找一间僻静的客房......”
“不必了。”
没等贾恒一句话说完,映月直接就拒绝了他。
“呵呵......映月姑娘长年在山上修炼自然住不惯,我长巨距离恩州城不过三十里,但是却濒临海边景色秀丽如蒙不弃映月姑娘可以......”
这个时候,坐在司马昱身边的司马伩亦接着开口。
“多谢厚爱,我已经有住的地方了。”
朝司马伩拱了拱手行礼道,映月遂不再逗留转身出了大殿。
“唉!真是一群老狐狸,看来这恩州是没法指望了。”
刚刚步出大殿,映月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映月走后,在大殿内的势力李洵只剩自己一人,贾恒身边则还有曹明曹威兄弟,另一方的司马伩和彦德则已然成最大的势力和赢家。
“看来,州牧大人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出兵抗敌了......我再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徒增笑话而已了,罢了!这事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既然你们都不打算与太沧玄木大军正面对抗,那老夫也得回去早做准备,告辞!”
从座位上站起来,李洵这时候亦觉得他现在已经是孤掌难鸣遂也起了离去的念头。
“良郡太守既然打算离去我也不敢留你,毕竟你公事繁忙,今日虽然还未决出出兵与否但是我还是想请太守加紧操练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州牧大人勿须担忧,这一点我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李洵闻言回了一句,同时冷冷地朝司马伩和彦德瞪了一眼后也迈步出了大殿登马离去。
局势大定,司马伩看到最强的两个对手都已经败下阵来不再与自己争论,心中随即有些小得意,就连看向贾恒的目光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州牧大人,我知道恩州城兵马不过万人,为了应该对接下来敌人的进逼威胁我们决定联手出兵两万驻扎在恩州城外,一边修筑防御工事一边招收兵勇,大人只需要帮忙扩充粮仓马匹,只要有我们在恩州城自然高枕无忧矣。”
朝贾恒哈哈一笑,司马伩说完又让身边的司马昱站起来,伸手在其肩膀上拍了拍,接着说道:“小侄一身本事早就渴求机会施展,今次敌军犯我边境如果大人正好用到他的话请不要客气。”
“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司马昱心中早已经对威风八面的官场向往已久,此时听到自己大伯向州牧力荐自己,心中欢喜的同时也立刻站了出来行礼下拜。
“哦......令贤侄武艺拔群修为高深远非我手下这般庸人所能比,放在恩州城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不如让他在你们军中任个职如何?”
贾恒老谋深算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司马伩明显是要逼自己给自己侄儿官职,以这个司马昱的武艺和背景给他在恩州当个巡城都尉都嫌屈才,再加上自己手下武将并无人能与之匹敌如果要封那官职一定小不了,所以他便眼珠子一转将皮球又踢回给了司马伩。
“这小子志向远大,他心中早有了报效国家之心,州牧如蒙不弃就收下他,以后端茶递水看家护院这小子要是敢怠慢半分我一定严惩。”
朝贾恒深深下拜,司马伩一句话说出已然有了逼迫之意。
“好啊!好啊!我们家上个月的护院头领正好告老还乡了,眼下正缺个武艺不凡的高手看家护院,爹!你就收了他吧!哈哈哈......”
正当贾恒左右为难之时,那刚刚离开的贾师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看到堂上的父亲脸色被这老贼逼的阴晴不定,遂大笑着走进来替其回答道。
“哎!贤侄你这玩笑就开大了,这司马贤侄论本事和家世背景就算给他个恩州车骑参军都不为过。”
听闻贾师贤这话,向来是跟司马伩穿同一条裤子的彦德又立刻跳了出来,说道。
“车骑参军?你怎么不直接说干脆让他总领恩州城的所有兵马,干脆叫我爹把恩州城城主让他得了!”
也就是年轻气盛,面对彦德的这些不要脸的建议,贾师贤也懒得给他好脸色,直接就怼了回去。
“贤儿!休得无礼,彦德大人说的话有他的一定道理,你且退下这里面的事情用不到你来掺和。”
生怕自己的儿子得罪了眼前这两匹恶狼,于是连忙一边个自己老婆使眼色让其下去带他离开一边劝说到。
“贤侄,你还太年轻,等你有了和你爹一样的本事和地位再来建议也不迟的。”
朝贾师贤皮笑肉不笑的挤出这么一句话后,彦德随即朝司马伩说道:“事情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们就此别过。”
说着,彦德先是朝司马伩拱手行礼接着才向贾恒行礼辞别。
“彦大人公务繁忙请自便。”
贾恒闻言也不挽留遂回答。
“至于,司马贤侄的职位嘛......车骑参军的话一般为有军功的年长者所位,眼下兵祸四起太沧玄木联军随时都会打过来......你不如先任个主城防的司兵参军如何?”
让司马昱任车骑参军几乎就等于将恩州的半数兵马交给他,这一点就算贾恒肯他手下的一众人马都不肯,所以他想来想去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司兵参军在军中有许多位,权力也不算大,却也不算小,这其中有田猎司兵参军、仪仗司兵参军。以及门禁、、道粮、城防、驿传、泊舍等一众并列参军。
在一旁的司马昱听到贾恒如此一说,遂将目光看向身边的伯父。
“既是州牧亲自点名,当有不受之理乎!昱儿还不快拜谢州牧大人。”
这个城防参军并非闲职虽然手下统兵不多,但却也是军中要职,司马伩也没有再推辞的理由遂叫司马昱朝贾恒下跪道谢。
“司马昱谢过州牧贾大人。”
司马昱本事不低野心更是看到自己这一出道就是名领兵将军心中自然美滋滋,一看到自己伯父的首肯当下毫不含糊地直接就扑通一声跪地朝贾恒拜谢。
“父亲!你......”
见到贾恒一句话就赏了对方这么个实权要职,贾师贤心中不快,刚要张口驳斥却在下一刻已经奔到自己面前的母亲一把揪起了耳朵。
“娘!你轻点,我耳朵都要被你扯下来了......哎哟!哎哟!”
“你还知道疼啊?说了一次不听,你这是自找的!跟我回后院去。”
谷氏对待自己这个争气的儿子心中虽然不痛快但是却依旧十分关心,所以此时她二话没说直接拉着贾师贤快步朝大殿后面的院落走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司马贤侄不知道何时能到任啊?我也好给你定时间先写好上任批文。”
望着堂下依旧喜笑颜开的小青年贾恒面露微笑地说道。
“我随时听候差遣。”
司马昱闻言立刻回答。
“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晚就找人拟定批文,你明日前来军中报道,可否。”
“没问题。”
面对天上掉下来的这么一个馅饼儿,司马昱那里会有不满,在看到事情大定之后心中大喜的同时亦朝自己伯父拜谢,道:“多谢伯父提携推荐,侄儿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
“哎!什么叫不给我丢脸,你现在是州牧府的人了,一切事情安排都得听从州牧大人的指示去办,听到没有?”
伸手在司马昱的肩膀上捏了捏,司马伩随即在其耳边轻声说道:“大事未成之时你须自己万分小心。”
“侄儿明白。”
听到司马伩的这句叮嘱,司马昱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立刻反应过来也轻声回答了一句。
且说,这贾师贤被母亲拖走,到了后院他是气愤不已直接挣脱了母亲的钳制,怒道:“娘!你平时难道都是这样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看这些盛气凌人的家伙欺辱父亲的吗?”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些太守都尉一个个都是手握重兵的人物,你爹要治理恩州离不开这些人,你年轻气盛根本就看不懂其中的门道!”
谷氏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脸的愁苦,看向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儿子,解释道。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知道现在恩州内被几头恶狼虎视眈眈,外被玄木太沧大军所威胁,我们现在是内外交困如果我们随便走错一步都将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时贾师贤的一番话说的那是十分斩钉截铁,只听到谷氏这会儿也是听的都愣住了。
“想不到,我家贤儿还真的长大了,眼中的见地亦如此广阔,不是天天只会在城里跟人厮混的傻小子了!”
谷氏这会儿看到自己儿子竟然已经能张口就说出这般条理清晰的话语来,当下心中便是十分欢喜,随后她转念一想,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就有了这种想法的?听你之前的语气好像已经有了不错的对策,能否给为娘说说?”
心中对儿子的策略其实并不感兴趣,谷氏这会儿看到儿子突然不再混账心中开心的同时还想多一点了解此时的儿子遂开口随便问了一句。
哪曾想,贾师贤在听到这期待已久的问题,当下就开心的如同是一个学习向来都十分差的孩子突然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和奖励一样,十分开心十分兴奋。
“你想听那我便所说吧!”
贾师贤闻言也不犹豫,开口便说道:“眼下最好的对策就是主动出击,趁太沧军和玄木军交汇后立足未稳,我们当一口气联合青州兵马与其决战青州城外,这一仗我粗略估计至少有七成胜算。”
“......”
听到这里,谷氏的眼睛有点发直,心中对儿子的期盼瞬间化作了泡影渐渐一个个被残酷的现实戳破。
看到自己母亲眼里的失望和不安,贾师贤咬了下嘴唇继续说道:“之所以我说是七成胜算完全是在青州兵马肯和我们配合的情况下,最坏的情况是胜负五五开,我们既不能解了青州之围也没有办法让太沧和玄木两国的兵马屈服,对于此我们只能是做好长着两三年短则四五个月的消耗战......”
“贤儿,你从来都没有带过兵打仗,你知道敌人心中此刻想的是什么吗?”
面对贾师贤的这番夸夸其谈,其母也不责备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个胜负如何得来,但是我想在这里跟你说,战场是不会按照人的想法去改变的,它的变化向来十分无常让人无法琢磨和理解......”
“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呗!一个曾经整天流连市井出了吃喝玩乐就没有任何长处的人,就算他说破天国你们也只会当他是个笑话而已,对不对?”
面对儿子的逼问,谷氏口中虽然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是其话里所蕴含的信息已然是让贾师贤差点甩袖离开。
“不是的!你听我说,战场远非我们凡人能理解,历代的韬略家和名臣哪个不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在那样的条件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历史所铭记,他们中只有极少部分的人能够站在天下之巅俯瞰众生。”
但是就在谷氏在教导儿子之际,一名家仆却是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一直到了谷氏的面前他才说道:“夫人!大事不妙了!太沧军昨夜夜袭河家沟,您的娘家......”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谷氏手劲不小一把抓起这名前来通报情况的家仆,遂怒道。
“昨天夜里,太沧军数千人马越过了雄关直奔河滩便不远处的河家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