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一处宅院之内。
小和尚茫然地问起行者:“师父,什么叫做怨气啊?”
行者双手合十,环顾着这座宅院里的每一处地方。良久以后,他才开口对着小和尚讲说:“怨气就是由一些人,或者一些生灵们的仇恨、不甘、以及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所聚集在了一起,而形成的一种庞大能量。怨气由小到大,简单一点的来说,一个人经常生气的话,就会很容易的生病。那这就是因为有着怨气,经常聚集在他的体内,所以才会引发出来的后果。而怨气再强一些的,便就会由内而外,直接发展到了想打架,或者想杀人。”
“而再强一些的,便就会是这里现在的情况了,很多的怨气聚集在了一起,从而已经可以影响到了实物。”
小和尚又抬起头,依旧有些不太明白地问起行者:“那师父,这和鬼气应该是差不多的吧?越凶猛的鬼物,它们就越是喜欢打架和杀人呀。”
行者笑了一下,又耐心地对着小和尚解释道:“怨气和鬼气可不同。鬼气是由人或者生灵们,它们死后的执念而形成的,它们虽然强大到了一定得的地步以后,也是可以影响到现实的事物,但它们和怨气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最简单的两点,一是鬼气需要由鬼物们,他们的自身所来做承载,而怨气它则不需要任何的承载体;二是鬼气是由生灵们死后,才所能够出现的,但怨气它则没有任何特定的原因。”
小和尚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良久,他又抬起了头,表情天真地问起行者:“那么师父,我这次需要念什么经呢?”
行者又笑了一下,开始对着他讲说道:“这种怨气不需要念任何的经文,因为任何的经文对它都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是属于因果的一种繁衍物,除非是能够找到它的因,否则这怨气便就永远也无法消除掉。”
小和尚又茫然地点了一下头。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屋内走出来了一位中年男人。这个男人虽然衣着华丽的,但是面容上却满是憔悴。
他对着行者双手合十地鞠了一躬,行者也双手合十地对他回了一礼。
那男人支走了所有人,才请行者和云水坐了下来。他面色愁苦,开始诉说起了这里的情况。
“那应该是在一年前的一天夜里,有一位老父亲送着他的女儿,来到了我的府宅里面,说是要让他的女儿在我的府宅内做婢,我想那应该是一户很穷的人家吧,所以我就让管家收留了她。送走了她的父亲,我便就为她安排了一处房间,让她暂时休息,可谁知道她却忽然间地抱住了我,说是要以身相许。她说她需要很多的钱,来为她的父亲偿还赌债。”
“我这才终于是明白,原来那父亲并不是因为家境困难,所以走投无路了,而只是想着要卖掉她,才能够偿还清自己的赌债。我开始可怜起了她,所以第二天,我便就给了她父亲一大笔的钱,让他们以后都断绝往来。我可以发誓,我根本都没有碰那女子一根头发,可奇怪的是,过了一段时间,那女子的小腹竟然是鼓了起来。再加上我当时给了她父亲一大笔的钱,所有的人便就都开始认定了,是我包养的那位女子。”
“本来这件事情倒也没有什么,我老了,并且也已经是有了四位夫人,所以这些名声对我而言,就都已经是无所谓了。可不知道大夫人,后来有一天到底是怎么了,半夜里就跑到了她的房间里面,对着她是又打又踢。因为那天夜里,我是在四夫人的房间里面,所以当我得知此事赶去那里的时候,大夫人已经是将她打到了奄奄一息,并且她的身下,已经是流出了一大片的血水。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要保不住了。”
“我以为,大夫人应该是因为我,长时间都没有去她那里的缘故,并且又是听说了一些谣言以后,所以才会如此的暴怒吧。但我又没有想到,大夫人第二天就暴毙在了自己的床上,那死状异常凄惨,当时就连官府里面验尸的仵作,都是被吓了一大跳。”
“我想,这也许应该是她痛失了自己孩子的原因,所以才会产生的报复吧。所以我第二天便就去找她谈了一下,我说事实已经都成为这样了,如今大夫人已死,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希望她能够消散掉自己的仇恨,早日地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又出现了。那天夜里,她就坐在了枯井的旁边,吟唱着一首,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诗篇。她唱着: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她就这样地唱着,一直到惊醒了府里面的所有人。而当我赶到的时候,她就那样满是泪水地看着我,她说她要以死来证明,大夫人的死亡,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说我相信了她,让她赶紧下来。可她却只是那样地看着我,忽然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容,便就纵身跳进了那口枯井里面。”
“而自从她死亡以后,这座宅院里面便就不断地,有着一些很诡异的事情发生。二夫人出门走在一条很平坦的路上,却莫名其妙地摔倒了,竟然就能够严重到断裂了一条腿。三夫人只是偶然间感染了风寒,结果就严重到了至今都不能下床。”
“还有我的大儿子,因为喜欢上了一位姑娘,所以就下了聘礼去迎娶她,可在那条山路之上,却莫名其妙地就掉下了悬崖。我二儿子与人比武,那人的武艺远不如我的二儿子,但却能够将我二儿子手臂给砍掉。我三儿子进京赶考,却因为找不到方向,所以导致错过了时间,可进京的那条路,他明明都已经走过了很多次。”
“上师啊,你若真的有大能,就能否帮一帮老朽。看看老朽的这个家里,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呢?”这中年男人说着竟然是哭了起来。
整的旁边在一直看着他的云水,也是跟随着一起哭了起来。
云水摇了摇行者。他说道:“师父,这位大叔这么可怜的,我们就帮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