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夫这个朝中刺,拨出之后,抓捕司马梁时还联代着将楚国头号内奸一并铲除的大好消息传到宫中,敬王甚是心慰,虽然边境虎视眈眈,朝局也乃处在内乱的余波当中,但敬王已经对未来充满了希望,高枕无忧指日可待………
“来人!上歌舞,另外重重嘉奖,徐长使,良田百亩,细织十匹,粮百担,全体亲卫队赏细织五匹,粮十担!”这十担米就已经是一名朝中大员的月俸了,何况每尺细织都顶半担粮,就更别说论匹给了,奖赏足够份量。
敬王他也可能好久没有这般闲情逸致了,召集了所有后宫一起开始边品美酒边欣赏起婀娜多姿的歌舞…男女搭配的舞蹈,演绎着田园安逸的故事,表达着温馨的生活,通透,徐徐的鼓声,更是张显出一片太平的景像。
这时候的徐甲带人刚刚回到藏书院寻到老头子,就接到嘉奖,大担小匹的摆在院中,亲卫们喜不自胜,好多年未立寸功未得半点奖赏了,有夫人孩子的有老人的定会像节日一般十分的心喜和高兴,做好饭菜等着全家欢聚一堂,当然,在亲卫们互相注目时,在他们内心中,更在庆幸着没有一人重伤或是永远的离开他们身旁。
徐甲虽是也为众兄弟们能够旗开得胜,分到奖赏而高兴,但还是急着进屋与先生和老头子说说情况。
对此,副统队暗自点头,很是赞许,也许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真正被折服的吧。
能力,并不一定是真正能够折服人心的东西。
“博士,我们这次抓捕变成围剿………………”徐甲将情况细细道来,最后道:“听万大掌柜的话和那只鹰,若是没料错,楚国已经谋划多年,也必定早有了准备,看情况不是那么简单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面见君上,不然事态巨变,追悔莫及呀!”徐甲还是头一次与这糟老头子这般认真诚肯的讲话,老博士自当感受得到,并且不住的点头,也是颇为重视的,“嗯,那好,事不宜迟,咱们爷俩这就一同前往!”
徐甲道是一愣,什么时候成的爷俩,他怎么不知道呢,不过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是觉得甜甜的,一个简单的称乎而已却叫两人更加亲近了不少。
一进殿,鼓乐齐鸣,舞姿翩翩,敬王诧异,“哎呀,你们俩个怎么才来,来来来,快坐下,共饮一杯…”
不请自来的两人互相瞅瞅同施一礼“谢君上,…”依一对上施过礼,两人分座食案前,上来的食品丰盛,清凉的水酒荡映起大殿中的微光。
“饮!”敬王一饮而尽,两人也是跟饮,敬王乐得合不拢嘴,一摆大袖,装周遭内侍妻嫔尽退,不过乐舞不能停,如同樽中美酒总须娇姿伏跪,轻抬浩腕,慢挑玉手以勺时时斟盛。
徐甲听听乐瞧瞧舞,不知为何心上竟无顾添了几分酸,想之当季时也必然,天不可违,耐着又默默饮了几杯,安逸田原温馨的演艺渐渐落幕,到了尾声,敬王的兴致也随之淡去,一挥袖,舞乐退去,殿中重归严肃与清静,敬王仍有余兴着道:“如今内患尽除,至此,大周复兴有望,两位爱卿功不可没呀,因此,本王十分高兴,来,为了上下一心,再饮此杯!”
饮完此杯,徐甲率先起身施礼道:“君上,还有一患未除,微臣受此赞誉有愧…”
“哦?哪一患?”敬王突然被打断兴致,再诧问起。
“君上,现在小雨仍然连绵,道路泥泞,秋不及收,臣是担心,一但水患加巨,外敌可能正待时机!”
话不精要,太繁琐,君王是不会有那么多耐心听的。
“这………”敬王虽听得明白,但闻言十分不耐,不屑道:“我大周水患大大小小也经了不下千百载,天下自知,治理吗都在按部就班,爱卿莫要过于担心,至于外敌,何机可待,千里之距,遥遥不期,周晋相望,何以惧之!且诸候国哪个不是处心积虑,莫要怕战吓破了胆,就因本王想通了这些,这才决心整治朝纲,以除身边大患!这回爱卿可否安心饮酒了…哈哈哈……”
老博士本不是鲁莽之辈,只是想重申重点道:“君上!徐卿是指大楚可能会趁乱而乱…”
还没等博士说,恐有奇兵将至…,敬王忽然大为不悦:“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是存心来搅本王的兴!”说罢,起身一甩大袖便就这么走了,将徐甲和博士晾在了清冷的大殿中。
博士猛然心生大悔,就不该两人一起来,反道是戳到了敬王刚谢愈合的伤疤。
“走吧…”两人不得不出去,还赖着干嘛呢,边走,老博士一阵阵叹气说:“希望君上心底是能够察觉的,早有安排吧!”
楚周边境,楚国大营,中心军帐,深夜还亮着灯,一群人密秘的商谈已经到了最后一轮。
王子潮双臂一展,双手从大袖中露出,扶案道:“诸位阻我以久,觉得现在时机是否成熟了呢?”
几名战将无须出声,都是谋士的事情,若是到了,干就完了。
几名老谋深算互视着扶须点头,其中一人得意道:“魚翁的饵以然洒出,争食者纷纷沉浸不亦乐乎,哈哈…”大部分同时哈笑,唯有几名年青人暂时还未笑得出来,一直在众人身后盘腿打座的蔡公子在笑声中一把收起手里的折扇,扇骨上面隐隐的排排神秘符号也是自行消散,只有他知道,真正的《三坟》在这里,就是一把堂而皇之的天陨石扇骨,石陶板上的只不过是个复制品,不说,又有谁能注意得到呢。
“我有一问!”蔡公子从打坐蒲团上下來站起,把玩着折扇悠然走到菲儿身旁道。
众人都瞧上他,王子潮也是讶然,自几个年青人投到帐下,这位蔡公子天下打座自醒,这还是第一次说话,不知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