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蠢牛,走那么慢干什么?你看看,先生都快睡着了。”
老子懒洋洋的骑在牛背上,手上拿了一把圆圆的竹扇,不知不觉着摇摇晃晃的合上了眼睛。
徐甲手里无聊着拿着一根米长的柔韧柳条枝,上面的叶子还新鲜的呢,绿油油的。
一边走一边竖在手里摇啊摇的,活象个三四岁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儿,蹦哒在山中的小道儿上。
这一个多月里,一牛两人东一头西一头的瞎转,不是看看山水风景就是闹市管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若是想来就象是谁的牙掉地上了,四下乱找扔扔捡捡着一样。
昨日小雨后,今天这工夫无风日正高,是徐甲自己随便捡了一条小山道,溜达着走,却忍不住调笑起青牛了。
“哞…顾意找茬是不,这不一直都跟在你后面吗,站着说话不腰疼,看你选的破道吧,坑坑洼洼的一点也不好走!”青牛闷声顾作气道。
“哎呀………”
徐甲见先生还闭着眼睛,想是睡的挺熟了,停住脚步道:“那你先,你选,这行了吧。”
“懒得理你。”
青牛说着就一步一步的擦着徐甲身边往前走,走在了头里,过去时还差点儿将徐甲挤到路边的水坑里。
徐甲在后,手中柳枝上的树叶突然就如暴怒的倒刺一般,一下子立起,这时就跟狼牙棒一样,然后徐甲举起,照着青牛的大屁股就抽了下去。
“啪!”
“哞…”顿时疼的青牛大屁股一撅嗒。
当落蹄时,蹄子又正好踏进了泥水坑里,“啪!”泥水溅起,“呀!”徐甲灵猴般向后一窜,“嘿嘿,没喷着,气老姚,气你一身小白毛,挠一挠起大包,找药师去开刀,割得满身全是小道道………”
“哞…气死我了!”
这是跟一群小孩子学来的。
“你们两个又闹,三岁的孩子吗?”老子被颠醒,回头指扇嗔道。
“先生,这回可别怪我啊,是青牛先挤我的。”
“哞…恶人先告状,是你先嫌我走的慢,又在我后边追打我!”
“哟,你不挤我我就打你啦!你还踩水喷我了呢!”
“你不打我,我能喷你吗?”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老子又嗔怪道:“你们两个,还闹,象个小孩子似的,这一路上,不是打就是闹,能不能叫我老人家清静一会儿,对了,青牛,下回再打别再用乾坤圈了啊,若不是我及时收回,徐甲的上清符就被拘散了,还闹。”
这么一说,徐甲就又想起来了,前几天两个比斗,青牛打不着竟等着挨揍,气得青牛摘下鼻子上的乾坤圈,就将他套在了里边,嗡一下收紧,徐甲就上不来气儿了,双眼直冒金星,多亏先生念动了口决才松开的。
当时青牛也都吓傻了眼,他也不知道乾坤圈能有这般大的威能。
若是早知的话,在藏书院肯定就给那群楚兵用上,勒死他们,省着轮到现在居无定所了。
先生这样一说,徐甲和青牛两个顿时就老实了。
“徐甲…”
重新走起,老子问道:“将来我若是真羽化登仙了,你想去哪儿,做些什么呢?”
“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咱们无事闲聊吗…说说看。”
“呃…………………………”徐甲琢磨好长时间,下意识的想到了点儿什么,但又过虑掉道:“不知道,应该,会,随便吧,随便随心找点儿眼前的事儿做,没只闲着就行了呗。”
“嗯,随便,随心,也可,也可,顺其自然。”老子点头琢磨琢磨道。
“那,青牛你呢?”老子又转问起青牛。
“哞…我也简单,即以随了先生,之后,那就寻一俊秀佳境,继续修仙吧。”青牛自觉这样的回答肯定会讨先生喜欢。
老子品品滋味儿道:“青牛…”
“嗯?”
“你不觉山中无岁月,太过孤单了吗?”
“这…………………………”青牛顿觉一阵灰心,不过一想也是,之前自己都已经自修了千百年之久了,经过这些年的繁华尘世后,再回到当初确实会感到有点独单和寂寞。
“那可就不知道了…”青牛最后泄气道。
“笨呐,笨死你得了!”徐甲忽然笑道。
“嗯?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开始你将我从地底弄醒那会也不这笨呢,你不是都能化形了吗?”
“啊?”
“那就寻一灵山,建一座修仙观宇,收一群俊男妙女…”
“干嘛?”
“广传你修仙之道啊!”
“这……”青牛顿时激动着抬起牛眼期望的望向了先生。
只见先生点头笑而不语。
“好!还你聪明。就寻一灵山,建座仙观,广传修仙之道。”
“哎呀………”
“又咋了?”
“那仙观得取个什么名子好呢?”
“这还不简单!”
“叫什么?”
“问先生啊!”
“切,还以为你有呢!”
“嘿嘿,那啥,先生口到各来!”
两人都灼灼的望向先生。
老子一捊新长出的胡子道:“那就叫…道观吧,道观前面自己随心取。”
“先生,为何要取道之呢?”徐甲究根问底。
青牛也仔细听着。
“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徐甲蒙圈……………………~~…………
“所以,青牛你若开道观,你的法名可直取道玄二字。”
青牛频频点头,似是明白了。
“先生,那您就不想在登仙之前收几个弟子吗?”徐甲忽然问。
“我?哈哈,你们俩个虽然不算我的弟子,但不还是入了玄门吗,其实我的弟子上苍早以为我选定好了。”
“谁?”一牛一人蒙逼,打小就跟在屁股后,从来没听说过。
“到时就知道了。”
“…………………………………………”
又过两日,听着晨光鸟鸣,先生看了看天,捻了捻手指,忽然道:“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徐甲问。
“咱们从今天开始一直向西。”
“去哪儿?”
“到时候就知道了…”
又来…。
“呃……………………………………………”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