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醒过来的涂柴竹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本来口口声声说着誓于同伴共患难的他现在正在马车里躺的正舒服呢。
“我家这么多钱,不享受真是太可惜了,这次到玄少家睡了一觉之后我觉得我苏醒了。”涂柴竹一边吃着侍女递过来的零嘴,一边枕着软玉般的大腿,外面的同伴纷纷向轿子内投出鄙夷的目光。
“这涂大少还是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了。”
“谁说不是能,没想到竟然是个伪君子。”
“别说了,倩儿那边还在哭呢,我几个师姐劝都没用,正盘算着怎么弄死这涂柴竹呢。”
“……”
涂柴竹家里是靠着战争发的财,在战场上也多少也有些收获。涂柴竹也算是炼气期修士了,外面的耳语哪能听不到。
“好好做好你们的工作,我花钱雇你们不是让你们来议论我的!待会要是遇见妖兽……”
涂柴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草丛簌簌作响。
就在这时,草丛中猛的窜出一只低级妖兽冲向涂柴竹所在的马车,还好旁边的护卫眼疾手快才避免了马车被毁。
“……强盗。”
树上摔下来几根绳索,数十人从天而降,直取装着货物的马车,那些人也不恋战,带着箱子就跑,显然是速度类型的修行者。
“涂大少,您再说下去,我们真不一定能保证您的安全了。”
护卫里看上去像是首领之人前来发出警告,拔剑示意再多嘴直接让其说不了话。
商队带队之人清点了一下货物,发现只有属于涂柴竹的货被抢了,因为涂柴竹害怕丢失货物,将自己的箱子这里放一个那里放一个。
“涂少,你的货没了。”,老者略感不好意思的说道。
涂柴竹毫不在意的说道:“哦,没了多少。”
“都没了。”
涂柴竹猛地坐起,他哪不知道这一块强盗的规矩,不杀人,只抢货,抢货还只抢三分之一。也不知道是谁订的规矩,据说最开始田轩就是强盗出身的,因为不想杀人于是定下这规定。
“我不是让你把我的货前后分开装么?怎么就都没了?”涂柴竹也躺不住了,顿时觉得后脑勺一阵发晕,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涂少,涂少……”
······
回到家里,涂柴竹的父亲正在等待凯旋而归的儿子,当他看到自家孩子的时候,涂柴竹正面如死灰,双目无神。
“咋了,儿子,这次的收获怎么样?”
此人名叫涂虎,一身腱子肉,脸上还有几道极其狰狞的伤疤,第一次见面绝对想不到这是个商人。
涂柴竹让开身形,让自家父亲看到了身后的景象。
“货呢?!!!你在路上就卖完了?厉害啊,不愧是我儿。”涂虎满脸欣喜,热情的拍了两下涂柴竹。
涂柴竹这才打起点精神,无精打采的说道:“父亲,咱的货,被抢了~”
涂虎笑声更大了:“哈哈哈,傻儿子,你可骗不了我,这当今的规矩谁还不知道,截货不劫人,财货留七分。你这傻小子还想框为父。”
“爸,因为我害怕被抢,于是把货物前后随便放的,然后就除了我们家得,其他家的一点都没被抢走。”涂柴竹讲述着被抢的前因后果。
涂虎听到这,再看看自家儿子那死灰的脸,双眼一翻,哐当一声就晕了过去。
······
“给老子打,狠狠地打。”
涂虎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同样的声音还有涂柴竹的惨叫声。
“真惨啊,要搁我身上我也受不了,每年就这么一次,涂家这次可是赔了大半的身家。”
“谁让他生了个好儿子呢。”
在里涂家大院不远处的茶楼上,人们听着茶楼里的小曲跟涂家里的伴奏,感觉今天的茶水比往常也香上不少。
“行了,涂家姥爷,别打太狠,要真打死了,就没人继承你的家产了!”
一道真气砰的一下打在说话那人桌子前方不远处,地面都被轰出一个小坑。
“我家的事还不轮不到让外人来指手画脚。”涂虎虽为一介商人,但其实力也是实打实的炼气期巅峰的高手,否则如何能守住偌大一个涂家呢。
“爹,这差事我不干了,太折磨人了。”涂柴竹虽然也是修真者,但也只是炼气低阶,也就比一般人强不了多少。
“那就给我滚回天威学府。当初你怎么给你爹说的?要让涂家做天威大陆第一的什么?啊?”涂虎站在旁边,拿着竹棍作势要打。
涂柴竹眼看不对,赶忙回答道:“第一交易所,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买我们家的东西,也只能买我们家的东西。”只是声音却越说越小。
“哼,嘴上说得好听,你看看你现在做了什么,我都听商队的人说了,才去三次,你这第四次就开始偷懒,就知道躲在马车里。把我当初教你的复述一遍!背不出来形同此树。”涂虎将竹棍往旁边一扔,入木三分,竹棍晃晃悠悠在那插着。
“行商第一条:不可贪图享乐,用最快的速度将货物送到才能占得先机。”
“还有呢?”
“行商第二条:凡是性命至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货随时都有。”
“行商第三条:争当商队领队,这样才能在交易时获得话语权。”
“行商第四条:遇见突发情况不能慌张,凡是能商量就商量,不能商量尽量保住货物的完整。”
“……”
涂柴竹小心翼翼的背完当初父亲交给自己的规矩,越背越是心慌。
“看来你还没忘啊,总共二十条,这次你出去就犯了一半以上。罚也罚了,禁闭三月,不准离开房门半步。”
涂虎冷冰冰的转身离去。
“爹~!”
涂柴竹被关禁闭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时间这么长还是第一次。
其实涂柴竹自己也不明白,要换做以前,那群劫匪从天而降自己怎么着也能留下一般的人,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怕呢,那劫匪就吼了两句自己就开始哆嗦了,真丢人。回想起来涂柴竹猛地给自己删了两巴掌,试图清醒清醒。
“我胆子啥时候这么小了?”越想越是迷糊,但好歹算是找回了自我。
······
玄府之内,玄傅正在困扰于左手的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