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珉消失的地方,他活得太过于寂静,仿佛无欲无求,可是谁又会做到无欲无求呢。
我们出了停尸房,一看手机,竟然已经是午夜了,这个时间段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很多恶灵都会借着这个时候出来复仇。
我抬头看天空,天上星星很少,不过月亮却很亮,天空如墨,像一条柔顺的黑色绸缎。
老白说今天的月光有点异样,我看向月亮,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月亮周围却有着一圈红色的光,淡淡的,不仔细看什么都看不出来。
“今夜有人冥婚。”老白看着夜空说。
冥婚,这个我知道一点通俗点说的就是给死人婚配,灵魂与灵魂的结合,在冥界是有档案的,这样的婚姻生生世世都不会断开。
死人与死人结还好,要是死人与活人那可就乱套了。
我想去看看,老白没有反对,她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冥婚。
老白用灵力探查方位,不一会就探查到了,在一栋郊区别墅那里。
我们到那里,里面的人正在拜堂,女孩的妆容是死人妆,白如面团的脸上嘴巴樱红,面部两边有两个红色的圆球,是拿胭脂点上去的,整张脸和一旁的纸人很像。
女孩的眼眸迷离,看来是被人控制住了心智,现在的她就是一具傀儡。
她身上穿着红色的嫁衣,嫁衣上绣的不是龙凤,也不是瑞兽,是一些彼岸花,开在嫁衣上,比嫁衣还要红,绣花的线好像是用血液染红的。
鸡叫起来,鸡看起来很恐惧。
女孩拜堂的对象是只鸡,不过也有过这样的说法,鸡可以代替冥婚对象拜堂,看来这是死人与活人的婚礼。
“一拜天地。”女人尖利的声音响起来,一听这个声音就让我感到不舒服,她的声音太尖利,也太过于刻薄。
我想上前去,看看能不能救出女孩,可是却被铁栏杆上的花纹阻挡了,按理说我们阴差是不会被这些东西所阻挡的。
老白拿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栏杆上面的花纹,她说花纹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上面被人施了法,施法人能力不弱。
我把手放上去,仔细的感受上面灵力的波动,这股力量我有些熟悉,好像与他交过手一样。
铁栏杆上出现黑色的迷雾,看来里面的主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到来。
这是魔障,只有魔才会制造出魔障,会不会是罗厉呢?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老白,老白是知道罗厉的,也知道罗厉是魔的身份。
我在想要不要通知珉或者冥寒渊,不然我和老白绝对不是罗厉的对手。
老白折了一个千纸鹤说是给冥寒渊带给信,我十分赞成。
虽然栏杆上黑烟缭绕,但是却迟迟没有人出来与我们交手,他们只是把我们阻拦在门外。
“二拜高堂。”那个尖利的女声再次响起来,要是夫妻交拜了,那他们的冥婚也就成了。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铁门突然开了,好像是有人特意开了让我们进去的一样,这不会是陷阱吧。
铁栏杆旁出现一个身影,她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脸也是已经高度腐烂了。
我看着她总觉得很眼熟,老白倒是认出了她,老白说:“里面的女孩是你朋友吗?”
女鬼点点头,声音就像是从地底传上来的一样,她说:“她要被人冥婚了,救救她。”
我们从她打开的铁门里进去,进去前我拽住老白,
问老白会不会是他们的计谋,一般来说女孩怎么可能主动保护人类,虽然生前是朋友,但是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都已经烟消云散,谁还会执着的保护一个早已经忘记的人。
老白摇摇头,不赞同我的观点,她说:“你不了解人类,也不知道人类的情感。”
我的确不知道这些,不过我相信老白,她都相信这个女鬼,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信呢。
“老黑,感情这个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或者记忆就会消失的,我记得你在地狱的时候,有一次我去找你,你在与恶鬼缠斗着,那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本性,只记得杀,可是当你的手要扭断我的脖子时,你迟疑了,那一刻我才真正领悟到什么是友情。”老白边走边说,她说的这些我怎么完全没有记忆。
我看着老白,还好即使我已经丧失了理智,我还记得不能伤害她。
我们来到大堂,女人正准备喊第三声,被我用索魂链打烂了嘴巴,这个女人的灵魂看起来污浊不堪,平时缺德事干的肯定不少。
女人被我一打,捂着嘴巴在地上抽搐,已经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锁魂链连灵魂都能打散,何况是一张嘴。
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整个喜堂都是白色的,上面的喜字也是用白纸剪的,女孩乖乖的跪在草垫上,一旁的公鸡已经没有了活力,奄奄的耷拉着脑袋。
喜堂的中央有一副棺材,真个喜堂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声,我抓紧老白的手,虽然已经见过很多灵魂了可是我还是有恐惧心理的。
女鬼飘过去,轻轻的摇了摇女孩,女孩没有动,我总觉得她很眼熟,不过被画成这个样子,亲妈都认不出来。
女孩没有任何的反应,我走过去,想要用灵力解除她的控制可是还不等我过去,棺材里出现一条白布把女孩绑了进去。
女鬼想抢回女孩,被白布打在地上,一口血从她口里吐出来,她的灵魂随着血的吐出,变得有些透明。
老白过去把她扶起来,探查了她的灵魂,发现特别虚弱,她身上并没有鬼气,她的灵力是思念,她是靠着思念才存在到今天的。
是谁的思念,这么强烈。
棺材开始震动起来,一声比一声大,棺材盖嘭的一声飞了起来,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一双苍白的手掐着女孩的脖子,女孩毫无反应,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掐着。
里面的人起身,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不过五官到还是挺周正的,剑眉星目,周身散发着邪气,眼眸是黑漆漆的一片,不同慕辰那种藏满星辰的黑,他的黑有些邪气,很像铁栏杆上的黑烟。
“阴差。”他开口,声音很浓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巴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很压抑。
“你是什么东西?”这家伙有肉体,不是鬼。
他笑了,嘴里发出沉闷的笑声。
他张开嘴露出被嘴唇隐藏的獠牙,他是僵尸,而且是吸血的,是将臣的后代?
我现在一看到吸血僵尸就会想到将臣,谁让他要做吸血僵尸的鼻祖。
“知道将臣吗?”我开口,用他老祖宗来吓唬他应该管用吧。
他笑起来,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将臣,我真是为他感到悲哀,作为一只僵尸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祖先,就像是中国人不知道百元人民币上印的是谁一样。
“将臣是什么东西,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又重复了一遍,比上一遍说得还要狂妄。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到,这本我们这边正在谈论将臣,将臣就很是时候的出现了。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与这夜几乎融合在了一起。
他站在我前面看着站在棺材里掐着女孩的变态说:“我是将臣。”声音与平常一样,带着几分的笑意,却又与平常不一样,带着几分的冷意。
他看见将臣,丝毫没有害怕,露出嘴里的獠牙,牙齿很锋利。
我看着他的牙齿想到,今天精神病院的事会不会是他干的,他是有这个能力的,而且也是僵尸。
我拉拉将臣的衣服说:“他是不是你那天感应到的同类。”要是还有其他的,那a市要有大灾难了。
将臣回头看了我一眼,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他说:“是他,我都找了好几天了,话说媳妇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把我和老白的来意说了,将臣嬉皮笑脸的说要是喜欢他也可以替我办一场冥婚,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最喜欢口头上占便宜。
“别在那里秀恩爱,今天你们破坏了我的婚礼我让你们有来无回。”说着便把女孩往一旁扔去,女鬼连忙过去接住女孩。
将臣说这个变态交给他,我也不担心和老白一起去看女孩的伤势,除了脖子上的一圈红印,其他地方并没有伤痕。
看着她的模样,我感到四周都是凉飕飕的,这副模样真的很败火。
我从口袋掏出湿纸巾,替她擦去,脸上厚重的妆容,这白面团一样的脸,是倒了十几斤面粉在脸上吧。
老白嫌弃我擦得慢,她拿过我手里的湿纸巾替女孩擦脸,我闲下来没事,找了个草垫看将臣打架
我也想找个凳子,可是这里面没有。
将臣手上凝聚了暗红色的灵力,而那个变态的灵力是暗黑色的,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他是以堕落的灵魂为灵力。
将臣以手为抓朝他的心脏位置抓去,那变态虽然阻拦但是手臂生生的被将臣扭了下来,不得不说将臣打架很粗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那变态已经是一具尸体,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用另一只手和将臣厮打起来,将臣不愧是僵尸王,没有被他占到一丝便宜,反而手脚都被将臣折断了。
一个不成气候的僵尸,和僵尸界的大boss打架,除了被虐就没有其他的可能了。毫无疑问,将臣打败了那死变态。
不过这个变态是怎么成为僵尸的,看他的样子应该成为僵尸的时间不是很长,为什么就能与人交谈,还有灵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