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呦,喵~”
礼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挠了挠白一泉的大腿:“黑眼圈都快比我的花纹深了呦喵。”
白一泉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站在自己身前的小个子。礼还是昨天的装扮,披风斗笠小木桶,腰间还别了一个小木棍,此刻它正直立着,抱着两个爪子,说话的时候雨滴从它的白胡子处滑落。
如果在自己的世界,这又是一个光靠卖萌就能出名的网红猫啊。
“公主殿下不喜欢我啊。”白一泉叹了口气,“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公主殿下?”礼愣了愣,“是薇薇安小姐新的称呼吗,喵?挺有想法的喵,这里的上一任主人一直都将薇薇安小姐看作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你却把她看作公主啊喵。”
白一泉来了些兴趣:“你知道这里前主人的事情?”
“并不多呦喵。”礼舔了舔爪子,“我只知道是一个挺厉害的神裔,不过在我给薇薇安小姐送饭之前就已经不在了喵,只剩薇薇安小姐一个了喵。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去问薇薇安小姐呢?”
如果她愿意理我的话,我怎么会问你这只猫啊……白一泉在心里叹了口气。
礼见白一泉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将木桶卸了下来,然后将之前的木桶背在了肩上:“既然这样我就先离开了呦。木桶等我明天来取就行了喵,最近的路不好走,就算是我也不想一天出来两次呀喵。”
说罢,礼便准备离开,白一泉却叫住了它。
“怎么了喵?”礼回过头,不解的看着白一泉。
“你这样走了的话,又没有人和我说话了哎。”白一泉叹了口气,“在别墅里闷一整天的滋味可不好受,又没有网。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吗?”
“虽然不知道【网】是什么意思喵,但看你似乎是因为没事情做才无聊吗?”礼推了推自己的斗笠,“可我不一样啊喵,在下可是很忙的,而且一人一猫聊上一整天感觉也是怪怪的。你为什么不去找薇薇安小姐说话呢喵?”
“都说了她不喜欢我啊。”白一泉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突然问了一句,“在你们那里,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唔,如何追求自己喜欢的母猫吗喵?”
“喂喂,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喵。”礼灵动的双耳突然耷拉了下来,“如果我知道的话,怎么会在这种天气被派出来送饭啊喵。”
“啊咧?”白一泉愣了愣,“什么意思?”
“和心爱的母猫依偎在凉亭下相互舔祗着对方的毛发才能对得起这场雨啊喵。”礼一脸沮丧,“可是对于我来说,在这种糟糕的天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成双成对的猫们相互玩弄着彼此的舌头,自己却只能背着木桶长途跋涉,千里迢迢的送饭,回去以后也只能自己擦干自己的毛,永远的独自一猫……”
“我说你的话题是不是走远了……”
“啊啊对不起啊喵,我不应该将单身猫的怨念传达给你的喵。”礼猛地甩了甩头,而后朝白一泉鞠躬,“你可是要保持好心情让薇薇安小姐开心才是呢喵。”
白一泉叹了口气:“作为一条单身狗,我表示很理解你。”
“是么?原来阁下有狗的基因啊。”礼满脸惊讶,“真是深藏不漏啊喵。”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想把这只死猫的脑袋按进泥土里的冲动……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曼妙的身影走了出来。白一泉回过头,正对上面无表情的阿妮,此时阿妮的身上不再穿着之前那套休闲的居家少女服,而是一身青色的长袍。白一泉觉得这身长袍有些眼熟,很快便想起正是那张照片上的衣服,类似于中国的汉服及日本的和服,但与二者还是有很明显的不同,想必又是哪个异世界的服装。
“早安哦,薇薇安小姐。”礼朝阿妮竖起了猫爪。
阿妮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却看都没有看白一泉一眼,穿上鞋子,撑起木伞,便从他的身边走过。白一泉能够嗅到阿妮发丝的香味,只是那抹香味很快就被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气冲散。
“你是要——”
白一泉话还没有说出口,阿妮已经走出了屋子。木伞隔开了雨幕,青色的裙摆在风中飞舞,露出了裙下雪白的小腿和脚踝。
还是不愿意理我呢。
白一泉颇为苦恼的捶了捶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还愿意和自己说话来着,怎么突然就不肯理自己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碰了她的头发,只是头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还是说她所在的世界女性保守到了这个程度?
那也应该告诉他啊,果然女孩的心思永远是最难弄懂的。
“你还在这里站着不动吗喵?”礼问道,“怎么不追上去啊喵。”
“怎么追啊?”白一泉叹了口气,“又没有伞。”
“喏,给你喵。”
白一泉低下头,见礼正举着一把木伞。和它的体型相比,这把木伞实在是太大了,看着有些像那只被定海神针压死的老虎。
“哇,你是哆啦A梦吗?这么大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就在门边的鞋架啊上喵,还有,哆啦什么梦是什么?”
“没什么。”白一泉摇了摇头,却没有接过伞,只是耸了耸肩,“就算有伞也没用,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和人打交际啊?而且阿妮明显不想让我跟过去,自讨没趣做什么。”
“你总是这么爱找理由吗喵?”
白一泉一愣。
“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啊喵,只需要跟着她就好了。”礼努力的将伞立了起来,伞的把手蹭在了白一泉的手边,“其余的东西想那么多干什么喵,有那些时间找理由,赶快跟上去以免被薇薇安小姐甩远了不是很好嘛喵?”
……
“你总是这么爱找理由,一泉。”刹那间,父亲白一山的样子一点点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你要记住,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正视失败。”
……
白一泉咬了咬牙,拿起了木伞。
“这就对了呦喵。”礼说道,“不过你最好快点呦喵,薇薇安小姐要走远了。”
白一泉抬头看了一眼,见阿妮的身影已经模糊得快要看不清了。他干脆不换鞋了,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去,一边撑起伞一边回头对礼大喊:“帮我关门!”
“放心吧喵。”礼朝着白一泉冲进雨幕的背影招手,“和躲在凉亭里悠闲的舔毛相比,在雨中追求挚爱的人才是公猫的浪漫啊喵。”
“去——你——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