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颜伤听罢,忽而仰天大笑起來,笑毕对那些流剑派的弟子道:“守住厅门,厅上之人不得放走一个。”
流剑派的弟子竟然对贺颜伤唯命是从,立即有几人飞快地跑了出去,片刻之间,大厅上又拥进了二十余人,有些是流剑派的弟子,有些却是吞天魔教的人。
厅上群豪个个胆战心惊,知道今日遇到了麻烦,都在暗暗苦思脱身之策。
贺颜伤见吞天魔教和流剑派的高手已经守住了厅门,大厅之上已经固若金汤,再也沒有一个人能够走脱出去,闲暇地向前蹬了两步,对谢忘云说道:“不错,我就是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便是贺颜伤,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谢忘云平静地说道,“你并沒有露什么马脚。”
贺颜伤道:“我既沒有露什么马脚,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忘云仍是平静的道:“绿衣翁有一件法宝,名为望秋石,能够洞察天机,你不会不知道吧?”
贺颜伤闻听此言,眼中厉芒一闪,但旋即他又微微笑了,对谢忘云道:“原來如此,若你是借用望秋石了解这些事,那也不足为奇了,只是我很好奇,你知道那望秋石在什么地方?”
谢忘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绿衣翁之所以引來杀身之祸,还不是因为那颗石头。”
贺颜伤听罢,哈哈笑了,道:“不但是绿衣翁因为那颗石头而死,你也将因它而亡,如今你还拖累了这许多三界道友。”言罢,向厅上群豪扫了一眼。
厅上群豪,此时个个心中发毛,倒有大部分暗中怪那谢忘云多事,竟然拖累了自己。
亦有一部人知道今天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纷纷把那桌椅板凳摔碎,将桌腿凳腿之类的,抄在手中。
谢忘云向如烟、赵素梦以及素花四仙和张周两兄弟看了一眼,从虚空中将逐日魔剑抽了出來。
如烟道:“小伙子,你要小心。”
谢忘云点点头。
太叔柯回头看了一眼贺颜伤,却听得贺颜伤道:“太叔兄不用怕他,他虽有逐日魔剑在手,但有在下在此,你尽可放心。”
太叔柯胆气一壮,祭出自己的兵器,缓步走了上來。
谢忘云道:“太叔掌门,请吧!”
太叔柯笑道:“谢忘云道友不比客气,尽管攻來便是了。”
谢忘云点了点头,说道:“小心了。”便祭起魔剑刺了出去。
众人看那空中的逐日魔剑,紫红色光芒大盛,发出“痴痴”的响声,威猛无比的灵力铺天盖地地向四周压去,大厅里的群豪无比感到胸口一闷,呼吸困难。
那太叔柯见这阵势,也不敢硬接,急忙向旁闪开了,又向后退了一步,并沒有反击。
紧接着谢忘云又是控制魔剑刺了出去。
太叔柯又是向一旁退了去。
太叔柯一连退了三步,也沒有还上一招,他最为拿手的得意绝学防守反攻,竟然在谢忘云魔剑逼迫之下,半点也施展不出來。
旁边一直观斗的群豪吃惊不说,贺额伤见了,亦是脸上变色。
他料不到一个多月之间,这个男子的修为竟然又精进若斯。
猛然听得一声长啸,那太叔柯忍耐不住,终于反攻。
但见他将手中的宝剑祭起,在空中舞成一片白色光幕,向谢忘云迎头罩了过去。
可是,谢忘云竟然对他的剑光不管不顾,仍然是控制着魔剑直刺过去。
太叔柯剑光顿敛,但听得“澎”的一声,一道法决已然出现在他手中,一挥过去击在谢忘云的小腹之上,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可是瞬间他脸上的神色,便由狂喜变为灰白。
谢忘云沒有受伤,仍是站在那里,负手而立,面含微笑。
而太叔柯的左手却已经冒起了黑色火焰,把他的整只手臂就要烧成灰烬,还不停地往身上的其它地方蔓延。
猛然间太叔柯一声大喊,其声有似嚎哭,右手一挥,竟是将整只左臂给卸了下來,顿时鲜血喷涌。
同时之间,破空之声劲疾响起,贺颜伤已然出手,同时向谢忘云射出三道法决。
三道法决说到就到,凌厉至极,完全将谢忘云笼罩住,谢忘云既不能左右闪避,又不能纵跃而起,若是接招的话,这三道法决威力强横,以谢忘云的修为,恐怕是非死即伤。
如烟、赵素梦和素花四仙已是惊呼出声。
猛然之间,谢忘云的逐日魔剑暴出,片黑色的光华。
太叔柯惨嚎一声摔了出去,而完额伤的三道法决却已然被逐日魔剑在刹那之间绞碎,消失在空中。
厅上一时鸦雀无声。
只有太叔柯在喘着粗气,显然是强自忍耐着沒有出声。
但不一会儿他便忽地呕了两口鲜血出來,此时他的脸色已不再苍白,反倒有了血色.谁都看得出他伤得极重。
但是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受的伤,以及伤在何处。
眼看他已然不行了,鲜血一口一口地吐出來,脸色却愈见潮红,气息微弱.眼神暗淡无光,
太叔常和太叔木余惊叫一声,扑了上去扶住他,不停地为他疗伤。
流剑派的弟子和那些吞天魔剑的人仍是紧紧把守着厅门。
而贺颜伤却仍是面含微笑,冷冷地看着。
太叔柯又呕了几口鲜血,手中宝剑抬了一下,却是沒有抬得起來,突见他眼睛一亮、盯着谢忘云道:“谢忘云道友、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不知你会不会答应。”
厅上人众尽皆愣住了。
谢忘云有些吃惊,犹豫着,并沒有说话。
太叔柯又道,“谢忘云道友,无论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现在我就要死了,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就这么最后一个愿望,你也不能满足么?”
谢忘云道:“你说吧。”
太叔柯道:“你过來,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谢忘云想了想,径直走了过去。
谢忘云才只向前走了两步,却见赵素梦已是脸色大变,叫道:“小心!”立马扑了上來。
谢忘云知道大事不好,正欲补救,猛听得破空之声劲疾响起。
贺颜伤的法决又是飞了过來。
同时之间,躺在地下的太叔柯双目神光暴射,手臂一震,但听得“哗”的一声,那柄青锋长剑被他震得断了不知多少节,化做了数十百件暗器一般的白光四散飞射。
谢忘云用灵力绞碎了射向自己的法决和断剑,睁目看时,那赵素梦已是受伤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却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太叔柯发出嘶哑的尖笑之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当年柳铃村一事,我虽然沒有亲自参与,却也在幕后有了功劳,当年杀你亲人是无意的,现在杀你的女人却是明明白白的。贺兄,常弟,还有余儿,剩下的留给你们了,要为我报仇!”
他说完了,竟是面含微笑,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便此不动了。
谢忘云见赵素梦胸前已满是鲜血,不知她到底受了多少处伤,心中难过至极,正欲走上前去,猛听得破空之声又起,贺颜伤的法决又是攻了过來。
但这次法决并非是攻向谢忘云,而是攻向了如烟。
如烟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谢忘云和赵素梦,听到法决的破空之声,转目看时,贺颜伤的法决已是飞到面前,劲风扑面,想要躲避已是不及。
可是猛然之间,刺耳的尖啸之声传來,又是一道法决飞來。
这是一道红莲火决,这一团红莲火后发先至,贺颜伤的法决相撞,尽皆炸毁在如烟的面前。
如烟看着眼前的情形,一时呆住了。
厅上群豪这时已然缓过神來.猛然之间喝得一声彩。
可是喝彩声才起,尖啸之声立即不绝于耳地响了起來。
那贺颜伤又是挥手将不知多少道法决向谢忘云射了过去。
而谢忘云亦在同时之间向贺颜伤扔了两团红莲火。
贺颜伤射來的法决被谢忘云用逐日魔剑击散,而谢忘云射向贺颜伤的红莲火却被贺颜伤伸手抓住了,又向谢忘云射了回來。
能抓住红莲火的,谢忘云只见过笑尊一个人,沒想到这吞天魔教的贺颜伤,竟然也能够有如此修为!
谢忘云眯起眼,看着贺颜伤如何抓住自己的红莲火,看了一阵,好似明白了些,胆气一壮,在贺颜伤的下一道法决飞來的时候,亦是尝试着将它抓住。
起初谢忘云还有些担心,沒想到竟然是成功抓住了贺颜伤的法决,能够感受到手上的法决威力惊人,他沒有犹豫,将法决反朝贺颜色扔了过去。
贺颜伤一时也有些吃惊,顿了一下看着谢忘云,然后眼神一凛,更加凶狠地向谢忘云发起进攻。
一时之间,大厅之上,尖啸之声此起彼伏。
两人都在向对方扔着法决,又把对方的法决反扔了回去。
厅上群豪哪里见到过这等壮观的景象,尽皆看得目瞪口呆。
但见得大厅之上光芒闪耀.法决雨点一般地穿棱不停,织出了一道道光幕,发出了阵阵鸣声。
谢忘云的逐日魔剑,当真是所向披靡,那些射向他的法决,渐渐的都被他用魔剑绞碎了,然后那些法决碎片滔滔不绝地向贺颜伤飞了过去。
贺颜伤却仍是不停地向谢忘云扔着法决,也同时用灵力把那些法决碎片向谢忘云震得飞了回去。
那些飞回來的法决碎片,有些并沒有飞向谢忘云,而是飞向了那些群豪之中。
但听得群蒙之中,惨嚎之声不绝响起,竟有有二十几人被贺颜伤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