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忘云念及当初能够偶遇刘玉雪,这包小皮多多少少有些功劳,加上那一次他又救了自己和刘玉雪一命,虽说他看起来不靠谱,但谢忘云对他却已是有了一丝好感。~,
见包小皮迎上来,谢忘云也客气地对他笑了笑,道:“怎么,包大哥今天生意好么?”
谢忘云叫他一声“包大哥”,算是很有诚意的了。
包小皮笑道:“好,怎么不好,我包小皮的生意哪能不好?”说着瞅了一眼谢忘云身后的马车,接着道:“话说公子今天带着这一大批的东西,是要干什么去?”
谢忘云道:“哦,我这是拿点山货到县里去卖。”
包小皮又笑了笑,这一次笑的却有些意味深,说道:“公子真是出门撞大运了,一做起生意便碰到我包小皮,这次的买卖肯定大赚,我敢打包票。”
他说着右手抬起,几根手指摆弄了一会儿,眉头一皱,吸一口凉气道:“只是——”
“只是什么?”谢忘云感觉这包小皮又开始装神弄鬼的。
包小皮道:“只是公子这一趟出去,怕是要撞上桃花运啦。”
谢忘云心中纳闷,这包小皮真是疯疯癫癫的,里外不正经,说道:“包大哥有所不知,我已是成家之人,哪还有什么桃花运可言,你是来忽悠我的么?”
“什么,你成家了?”包小皮一惊,“你什么时候成家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好歹我也帮过你,成亲竟然不叫上我包小皮去喝喜酒,真不够意思!”
谢忘云心中顿时愧疚难当,包小皮说得没错,怎么说她都是谢忘云和刘玉雪的恩人,不请他喝喜酒还真说不过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
“也罢也罢,这一次喜酒喝不成,还有下一次嘛。”包小皮忽然笑道,“下一次一定要叫上我哟!”
谢忘云又是一阵纳闷:怎么会还有下一次,难道自己还要纳妾不成?不行不行,觉得不能这样的念头!
知道包小皮便是这样不正经的人,谢忘云也懒得跟他计较,闲聊了几句,便继续赶路。
来到三河县,处理完山货,看看天色将晚,谢忘云便找了家客栈,打算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村子。
傍晚时分,谢忘云和二狗子在河提散步。
三河县城建在三条河流交汇处,因此得名,这里风景如画,眼下夕阳西下,晚霞遍布天边,映照水中,更是美不胜收。
两人正边走边闲聊着,二狗子忽然“咦”了一声,好似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谢忘云转过身,问道:“怎么了,发现金子了么?”
二狗子道:“金子倒没有,你看那边,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谢忘云朝二狗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河提边上,果然是有一个什么东西飘着,好像是一个人。
这个地方算是偏僻的了,平时没有人会来这里,却不知道怎么会有个人躺在河堤边。
两人心中好奇,立即赶了过去。待到近前一看,两人不禁大骇:果然是个人,但是早就死去了,乃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尸体已经肿胀腐烂得不成样子,根本无法辨别其面容身份,只能从她的身材和穿着上看出来,她是个女子。身上有诸多伤痕,触目惊心。
二狗子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向谢忘云问道:“现在怎么办?”
谢忘云镇静道:“去报官!”
两人遂来到三河县衙门,县令是新调任过来的,据闻姓郑。
这个郑县令肥面大耳,满脸横肉,看着堂下先前击鼓的两人,问道:“尔等击鼓所为何事?”
谢忘云道:“我等在河提发现一具女尸,觉知此事重大,特来报告大人,望大人遣人调查,若是有人行凶,人命疑案之凶怎能任他逍遥法外?”
郑县令道:“竟有此等事情!本官即刻派人去调查。两位侠士报案有功,请在衙门歇息片刻,待本官查明此事所实,定有重赏。”
半个时辰过后,县衙的师爷找到谢忘云和二狗子,拿来了两锭银子,对谢忘云道:“这是郑大人给你们的奖赏,你们可以走了。”
谢忘云问道:“案子怎么样了,有眉目么?”
师爷道:“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郑大人在,凶手定然不可能逍遥法外的。”
谢忘云和二狗子拿了银子,出了衙门。
路上谢忘云一直沉默不语,快要出城的时候,他忽然对二狗子道:“此事还真是蹊跷,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二狗子,你说呢?”
二狗子把玩着手中的那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道:“什么地方蹊跷,我倒是觉得顺利得很。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大一锭银子,今天真是大发了。你的那个卖冰糖葫芦的朋友还真说对了,这一次出来当真是大赚了,只不过他说的什么桃花运不知道准不准。”
谢忘云沉吟道:“是了,就是这不对,就是太顺利了。”
二狗子目光全在银子上面,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对。一来,这或许并不是什么难破的奇案,二来说明那个郑县令有能力,青天老爷一个。他升官我们发财,多好的事。嘿嘿,这锭银子可真是大!”
“不行,我得回去问个究竟,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谢忘云说完便掉头回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郑县令看着谢忘云,惊奇地问道。
谢忘云道:“回禀大人,小民心有不安,想知道大人查案的进展如何,得出那女子的死因了么?”
郑县令道:“这也不是什么难破的案子,只是查清了还没查清,那也是一样的。”
谢忘云好奇道:“大人这话怎么理解?”
郑县令眉头紧锁,语重心长说道:“小兄弟,你还是回去好好过日子,别过问这些事,免得惹祸上身。这件事不是本官和你这样的凡夫俗子能够过左右的。”
谢忘云听了这话,更是来劲了,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实情,没打算去左右此事,更不想惹祸上身,还请大人成全。”
郑县令叹了口气,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那女子的死因本官是一看便是,她确实是被人杀害的,只是杀他的这个人不是凡人,而是一个修道者。”
“修道者?”谢忘云惊奇道。
“没错,那修道者应该不是正道人士。”郑县令接着道,“死者的精血全部被抽干了,想必是那修道者要修炼什么邪恶道术,须得取得大量人血,所以才将死者杀害。”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这样的死者,近段时间在本县境内已经发现第十三个了。”
谢忘云愤愤道:“竟有这样的事,既然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何不将他伏法,难不成任他胡作非为肆意杀人么?”
郑县令苦笑:“小兄弟可真是会说笑话,修道人杀人,我们这些凡人有什么本事去将他绳之以法,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么?他弹指之间就可以令你我灰飞烟灭啊。”
谢忘云不甘心道:“难道就一个办法都没有?”
郑县令道:“我已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会派修道高人下来处理的,怕是用不了几天,来使就会驾临本县,到时候交给他们就行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忧,更不要将此事外漏,以免造成三河县恐慌。”
谢忘云点点头:“我明白了,定然不会乱说出去的,多谢大人告知实情。”
回到客栈,谢忘云心中更是不安,不知道实情还好,一旦得知了实情就更让人坐耐不住,那个连妖法的修道者简直就是悬在三河县平民百姓头上的一柄利剑,随时取人性命。
没人能料到下一个死的会是谁,也许是别人,也许是自己和身边的亲人也说不定。
第二天,谢忘云打算回村子去,二狗子还得在三河县待一阵子,所以他得一个人赶路。刚出客栈,迎面便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随即惊喜道:“你是——你是子青?”
那人看清了面前的人,也惊喜道:“忘云哥?”
下一刻,两人便拥抱在了一起。
谢忘云撞上的这个人便是数年前被白袍道士带走的王子青了,谢忘云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
“我是奉师门之命下山来捉拿一个妖人的,恰巧路过这里,所以打算找个时间回家看看。”聊了许久,王子青将自己的行程告诉了谢忘云,“我爹娘他们还好么?”
“好的,大事小事村子里的人都相互照应,没什么可担心的。”谢忘云道,“你说你来捉拿妖人,可抓住了么?”
王子青道:“那人实在太狡猾,还没能擒住。我一路追击到这里,如今只能确定他藏匿在这一带,却还找不到他人。”
谢忘云听王子青说那妖人藏匿在这一带,猛然想起昨晚郑县令说的那件事,便将三河县百姓被修道人所害之事告诉了王子青。
王子青点头道:“是了,一定是他干的,他修炼的血舞道术需要大量的精血来增进功力,所以才会杀人取血。我得尽快把他擒住才行,不然受害的人会更多。”
“我来帮你!”谢忘云道。
“你?”王子青憋了谢忘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就算了吧,那妖人修为高深,道术又厉害得很,我对付他尚且吃力,你一个连道术都不会的凡人,谈什么帮我,给我添麻烦倒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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