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瑞急忙道,“弟子不敢!”
白画祖师决然道,“此事以后不许再提!”说着转身从石崖后面走了出来,白云瑞一脸不平之色,跟在后面咬着牙,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师尊!”白画祖师走出没有几步,白云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声道,“师尊,弟子敢以性命担保,如雪品性良善,可堪大造。那月高玄心性阴鸷,且来历不明,师尊万万不可收他入我门下啊!”
白画祖师停住脚步霍然转身,怒目道,“白云瑞,此事我自有分辨,无需你多言。月高玄身份特殊,我不收他,难道让他去投妙峰山吗?”
白云瑞啊了一声顿时无语,白画祖师缓和了语气说道,“瑞儿,念在你我师徒一场,我不为难你,也希望你日后不要落了白画山的名头,作出有辱师门的事来。”
白云瑞伏地道,“弟子万死不敢!”
白画祖师嗯了一声来到如雪身前,和声道,“如雪,既然你叫我一声祖师爷,在我面前也称了弟子,我不能收你入我门墙,但你我终究有缘,此物你收着,以后若有为难之时,可凭此物报上白画山名号,或来此找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牌递到如雪手中。
如雪接过玉牌,顿时一股熟悉之感由手心处涌遍全身,他紧紧握住玉牌,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多谢祖师爷!”
白画祖师看了看他,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你也不必如此,所谓天道轮回,纲常有自。你以后的路很长,好好把它走完。”说完向月高玄摆了摆手,两人驾起一道遁光冲上云霄,转眼消失不见。
如雪呆呆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阿兰轻轻推了推他,“……他们走了。”
如雪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它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与当年的如雪初入乾道宗时霍轻诚给他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这块牌子上刻的字是白画山,而那块牌子上刻的是乾道宗。
他小心地把玉牌收好站起身来,发现白云瑞双眉紧锁望着山顶发愣,犹豫了一下说道,“先生,你……”
白云瑞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他和阿兰,笑了笑说道,“如雪,我决定留在山下。本来我也想过陪你去一趟狼牙关,可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月高玄这小人竟然被祖师爷带上了山,我……我要看着他。”
如雪略感失望,“你就不怕祖师爷怪罪你吗?”
白云瑞摇了摇头道,“顾不得了。月高玄如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万一他做出什么有损白画山的事来,那可就不得了了。你和阿兰仍然驭剑回去。千万记住,不到狼牙关前不可落下,一旦落入四族任何一家属地,必定会麻不断,那时想脱身就难了。”
如雪点了点头,“那你也多保重吧!”
两人不再多言,各自道了珍重后便分道而行。如雪驾起还阳宝剑带着阿兰飞入云端,飘飘然向南方飞去。
有了上次的经历,阿兰胆子大了许多,搂着如雪的腰也敢睁开眼睛看一看了。可当她看到脚下山川摇晃,白云浮动时,立即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如雪笑道,“你别向下看,看上面!”
阿兰却死也不肯再睁开眼睛了。
如雪想起闻行知好象说过,他的族人并没有全部迁到这边来,便问道,“阿兰,你族中可还有什么人吗?”
阿兰小声道,“除了我爹和我来了这里之外,其余族人全部都在那边。不过……狐狼族入侵,他们势必会拼死抵抗,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人了。”
如雪本想问问她这一支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初到狼牙关,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可听她这么一说,想想也应该相差不多。看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才行了。
飞行了有一会儿,他估计应该过了四族势力范围了,便减缓了速度,从怀里取出高皇给他的那块身份玉牌。高皇说过,去狼牙关的路线就在玉牌里,可他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大半天,玉牌上除了雕刻精美的花纹之外什么也没有,这让他大感疑惑。
正思索着,眼前忽然一暗,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现了。,他不得不落了下来,收了还阳宝剑,把玉牌递给阿兰说道,“阿兰,你看看这上面有地图吗?”
阿兰也仔细观察了一番,摇头道,“没有啊。”
她话音刚落,只听隆隆之声响起,山脚下的石壁上出现了一扇活动的石门,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阿兰脸上现出惊异之色,把玉牌举起来说道,“它在动。”
如雪接过玉牌一试,果然它在轻轻颤动,和那扇石门隐隐有相互呼应之势。他拉起阿兰说道,“这就是入口,我们走!”
如雪在前,阿兰紧随其后,两人刚一踏进洞口,轰隆隆声再次响起,石门自动关闭,里面顿时一片漆黑。
如雪向前迈了一步,玉牌又震颤起来,前方十几丈处亮起一道光线,又有一道石门打开,不过这扇门却悄无声息,好象浮在地面上一样。
两人快速穿过第二道石门,那道石门也在两人跨过后自动关闭。
就这样,两人先后经过了不下二十道同样的石门,然后来到了一片宽敞的空地上。
如雪回头一看,原来两人已经从这座山中穿了出来,他摇头笑道,“看来没有开启机关的法门,根本就进不来,也出不去。”
阿兰却呆呆地望着前方,眼中隐隐有了泪光。
如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前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巨大平原,隐约中有一道绵延不绝的城墙在天际处伸向两端,看不到尽头。
“这就是狼牙关吗?”
阿兰点了点头,泪珠终于落下,戚声道,“我的族人真的不在了。”
如雪奇道,“何以见得?”
阿兰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说道,“如果他们还在,在这里就能看到城上的旗帜。”
如雪笑道,“此处距离那道城墙少说也有数十里之远,连城墙的模样都看不太清楚,怎么会看得清有没有旗子呢?”
阿兰摇头道,“我们的旗子很特别,只要没有遮挡,离得再远也看得到。”
如雪正要说话,忽听两侧传来一阵嘈杂人声,不知从何处冒出几十人来,手持刀枪棍棒蜂拥而至,眨眼间便把他们两人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