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幽看着远去的陈明明,随后跟上翼尘,道:“她现在都成这样了,你干嘛还惹她?”
翼尘依旧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缓缓道:“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看着我就来气,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不要用瞧不起人的眼神看边人。”
绿幽无语,面上带着几分尴尬,翼尘也算是在帮他,又那能抓住不放训斥他一番,过了会道:“你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翼尘抬头看了看天空,苦笑道:“我还能去那,陈国公主我刚也惹过了,有个爹可能活着我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居住的地方四周都是沙漠,常人怕是连三日都扛不过,更别说在沙漠中找一个和针一样小的村子。”
绿幽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道:“是么。”
翼尘看了看绿幽,道:“你先前说陈国有你什么仇人么?”
绿幽身子一怔,对身边的这个人,自己似乎说的有些太多了。翼尘看着绿幽,缓缓转过头,玩笑道:“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陈国这么大,我算你厉害…”
绿幽顿时无语,“如果,在这乱世年代,你真想做什么大事..也算我一份。”
绿幽停下脚步,看着翼尘,半响说不出话来。翼尘没有理会,依旧双手扶着脑袋,自顾自向前走着。
“对了”翼尘突然转过身子,拔出腰间的黑刀,疑惑道:“那天在洞中,那个老怪物轻轻一挥这把刀就会冒出黑气,虽然好像没多大用,不过挺帅的,为什么我怎么挥都不会出现黑气?。”
绿幽,道:“听那人说这把刀叫黑刀,是神器,那黑气在人体会慢慢吞噬人性,我现在身上也有这黑刀的黑气。你没有被它反噬,说明你迟早可以驾驭它。”
翼尘疑惑道:“我握住它的时候,身上的黑气都被吸回去了,按你的意思,其他人一握住这把刀,黑气反而会侵入人体?。”绿幽点了点头。
翼尘看了看手中的黑刀,惊道:“那你没事吧?”
绿幽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大碍,等这件事办完,我也得赶快想办法驱除体内的黑气。”
翼尘道:“神器么?听起来就很贵重..你真要把它给我?”
绿幽微笑道:“只有你能驾驭它,在其他人的手里就是累赘,我族也有神器,也是除了我族之外也无人能控制,你不必在意。”
翼尘连问道:“那神器又是什么?”
绿幽叹了口气,道:“据说是在几百年前神魔在凡尘发生过一次大战,流传下来的兵器。甚是听说神器各各都有改天变地之能,大多神器只有少量血脉流传的人可以使用,他人也只能当做比较坚硬的兵刀而已,再无他用。反倒是这把神器更为古怪,居然会主动攻击持有者。”
翼尘看着手中的刀,低声道:“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把有这般威力的兵刀。”
绿幽一脸嘲讽之色,道:“上古流传下来的兵刀确实不少,要说有多少…”
绿幽沉吟了片刻,又道:“这么说罢,如今这世上已经有人可以打造出与这些神器所接近的武器了。”
翼尘一惊,颤声道:“这种武器,有人可以打造出来?”
绿幽点了点头,右手卷起了他左手的袖子,道:“还记得么?”
翼尘看这那几条绿绳,道:“我好像记得你在洞中..”
绿幽“嗯”了一声,道:“我族曾有一人名叫浮香子,这种寄绳便是他以我族木灵神剑散发出的灵力打造而成的,虽不能做到如木灵号令世间飞禽走兽,但也可以平他们情绪,就算没有木灵,我族只需后期多多锻炼也可以做到控制飞禽走兽。”
翼尘眼皮抖了抖,号令世间飞禽走兽,要是有这神剑那陈国的百万雄师算什么?
天色变得昏暗,绿幽细细的给翼尘说着他曾听闻和见过的神兵奇刀。
一处雪地中,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缓缓在雪地里走着,看年纪也就十八岁左右,这人的穿着早已经破烂不堪,满脸灰土,嘴唇干渴裂出道道血缝,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摇摇晃晃,此人正是陈天佑的的儿子,陈天麟。
回忆
在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陈天佑从青龙口中得知在战时他的子女和麟渊的事,然后就将陈晶晶和陈天麟叫到房内。不一会俩个孩子就打打闹闹地冲进了陈天佑的房间,这俩孩子站在陈天佑的身前不时的把手挥向另一个人,嘴角露出笑容,陈天佑对这俩孩子默然无语,过了会淡淡道:“知道在战争时你俩犯下什么错么?”陈晶晶和陈天麟听后把头低下,嘴角依旧带笑,不时忍不住吐出口气。
陈晶晶先抬起头对着陈天佑道:“那父皇就没犯什么错么?”
陈天佑一愣,疑惑的看着陈晶晶。
只见陈晶晶继续道:“父皇要出兵也不提前说一声,将我兄妹独自留在荒野算什么?”
陈天佑一笑,摇头道:“那日我趁着天色连夜偷袭麟渊,把三面城门围得水泄不通,然后我带人从南门杀入,谁知道那麟渊哪个门都不闯,偏偏从南门杀出,这的确是老夫的过错。”
陈天佑看着陈晶晶,笑着继续回答了她的话语,又道:“我怕将你两带上会出意外,就加派人手将你两留在荒野,还好你聪明,没有暴露身份。”
陈晶晶斜了斜眼,面色还带着几分埋怨道:“就是说啊..”
陈天佑定了定神,收住了面上的笑容。转头看向那俩孩子时,却又是一泄,陈天佑看着俩兄妹嘻嘻哈哈,或许是受了气氛的影响,实在漏不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过了会,长叹一口气,伸出左手,伸到了桌边把杯子碰落在地。
“嘣...”气氛一瞬间变得安静了。陈天佑看着他俩低声说道:“我在问你们话没有听见么?”
兄妹俩立马反应了过来跪在地上,陈晶晶低下头说:“我不应该在那种时候,一个人独自逃跑…”说完抬头看了看陈天佑桌子边的戒尺,然后低下头伸出右手。
陈天佑淡淡的看着陈晶晶道:“好了..你去找国师领罚吧。”
陈晶晶呼了口气,道:“是!”说罢便转身站起向门外跑去,生怕这个爹反悔,看来这国师还是要比这父皇好说话的多。
陈天佑看着陈晶晶跑出门外,缓缓站起身子拿起桌边戒尺,走向陈天麟:“你呢?。”
陈天麟身子如被雷劈一般,抬起微微颤抖的脑袋看了看陈天佑手中的戒尺,脸色发白,慌乱道:“爹!儿臣再也不敢了!!”话音未落头便重重的刻在了地上,陈天佑一听,更是恼怒,竟不由自主的将背后手中的戒尺掰断。
随后怒哼一声,道:“没想明白就一直跪着!”
走出门外锁住门后陈天佑的脸色瞬间发红,怒吼道:“是你抛弃了你妹妹!不是你妹妹抛弃了你!!遇事慌张!你一个兄长让自己的妹妹救?!要不是你妹妹,你现在就具尸体!!”
开战时,陈天佑害怕带着这俩孩子不安全,又没余心照看他们,便找了个偏僻之所安下一座独营,留下二百死士保护。突然,营外传来了厮杀声,陈晶晶走出军营迭起脚营后看去,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草寇来这里抢夺财宝,陈天麟顿时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站在原地,低头打转,嘴角不时喊道:“完了…完了。”
陈晶晶回头跑进营长,拽住陈天麟的手往外冲,陈天麟把陈晶晶的手甩开道:“你疯了?”
陈晶晶回头对陈天麟不慌不忙道:“外面有一匹马,他们能快过马么?”
陈天麟哭喊道:“要是被捉住就死定了!”
陈晶晶不耐烦道:“你走不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天麟听着营外的厮杀声被吓的俩腿发软坐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
不一会外面已是血色一片,草寇只也剩下了几个人,虽只是二百个护卫兵,但也是经过日夜操练的死士,让人多势众的草寇并没有占到便宜,为首一人骂道:“妈的!死了这么多弟兄!真他妈吃亏!”
陈晶晶看着俩草寇向营帐走来,也慌乱了,看了看四周,硬是将陈天麟推到床下,然后伸出指头指在嘴边,意思是噤声,陈天麟面满脸泪水捂住嘴巴点了点头,随后死闭双目不再做声。
陈晶晶看着捂住嘴巴的陈天麟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子将床上的袋子拿到手中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解开手中的袋子,俩草寇看见,一个草寇追了过去,突然后面一个草寇道:“拿了钱财赶紧走人,杀个小娃娃做什么?”
那追来的草寇听后随即站住身子。陈晶晶跑到马边,刚好也解开了手中的袋子,向那几个草寇看了看,随后故意让手中的袋子托了手,袋子咚一声反叩在地上,大堆的金银首饰撒了出来。
几个草寇看到地上的金银首饰都是明显的一楞,随后飞步冲向陈晶晶,陈晶晶立即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把钱财搂起,放入袋子中,但脚下仍有些财宝,急忙上了马,飞奔离去。那些草寇先是急这抢夺地上的财宝,随后追了过去。
陈天麟脸色发紫,迷迷糊糊回忆着这那段触目惊心的回忆,心头不停追问自己“我到底错在那..我到底错在那?”他喘着粗气,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在他身后一个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伴虎崖’。
石碑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雪就像是帽子一般,他抬头看向前方,在他前方耸立着一座高耸的雪山,让他绝望的是前方那一条长长的石梯,那石梯弯弯曲曲,时宽时窄,直通山峰,有些路竟是途中折断,往上四、五米才隐约又有了道路。
陈天麟爬在地上,每爬上一个石阶,嘴里就会传出一阵无力的声音“三叔..救命..”,半天后,陈天麟的身影显现在半峰上,大雪已将他整个身影埋没,每动一下,雪堆都会从身上滑落大半。
这时俩个年轻弟子从山峰上飞奔而下,二人踩过的雪地都不曾留下脚印,一人腰挂白剑,一个手持金扇,俩人一边飞奔一边嬉笑打闹。
突然!腰间挂着白剑的人猛力停住了脚步,俩人双眼瞪大看向脚下:“吓我一跳!你是谁啊,来这做什么?”
陈天麟微微抬起头,脑袋直哆嗦,强咬着说道:“救…救我。”
那手持金扇的人目光一转,对前方的男子道:“师兄我们还要下山买东西,那有力气把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背上山去,不要管了,之后门童会来给他收尸的。”
那男子听后一愣,随后笑道:“师弟说的有理,我们不能耽搁了。”
天麟一听,用尽浑身力气,抓住那被称师兄那人的脚,乏力道:“求求你..我是陈天麟,帮我传话给断鄂叔叔…。”
俩男子一愣,随后大笑,道:“陈国太子不好好待在陈国来这里做什么,而且就你这副模样,我家师父虽与陈国有些纠葛,但我们也从没见过有你这么个太子,赶快放手,别耽误了小爷们正事,我家师父岂是想见就能见的。”说罢一脚将陈天麟的手踹开。
陈天麟道:“求求你..只要你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金扇男子一听,合上手中的扇子,蹲在陈天麟面前,道:“真的?”
陈天麟似是看到了希望,连忙用尽全部力气点了点头。
“那好,我想让我的道行超过我师兄,你有办法么?。”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持剑的男子说罢便一脚踹向那手持扇子的男子,那男子眼睛一转,躲了开去,俩人就这么嬉戏打闹着离去,陈天麟听着远去的背影,面色有些绝望,欲哭却又无泪。
尽管天寒地冻,大雪堆积近一米来高,却还是能听到雄壮的瀑布声,瀑布丝毫没有理会周围的冰天雪地,流向低端的河流激打着,更像是藐视天地,唯它独尊一般,在这瀑布巨大的声响下,把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包扎的严严实实。在瀑布的底端,有一块巨石漂在河床之上,滴水石穿,那巨石也已经是千疮百孔,表层犹如一个乌黑透亮的蜂窝。巨石之上,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那里,而在瀑布的中心,传出一丝微弱的声音,那是一个碗在瀑布的击打下发出的声响,这个碗在瀑布的中心,一道道激流毫无征兆的打在木碗上,可那木碗却始终保持着命悬一线的姿态,打了一个弯又挺立在哪里,在碗下有一根细细的木棍在支撑着,而木棍的另一端,一只苍老的手紧紧握着,而他正是陈天麟所寻找的三叔,断鄂。
“师父!您老人家总算是把那小子盼来了。”断鄂缓缓睁开双眼,眼角看向身后远处半跪在雪地里的俩男子,却正是石梯上戏耍陈天麟的二人。
那老人白眉下的双目再次合璧,四面八方传来一股苍老的声音“吃着灵丹妙药长大的活宝,又怎会冻死在这寒霜下,就让他自己来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