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生机
一道道劫雷仿佛挨个点名一般,将地面上的修士一个个化为灰烬,但凡被劫雷打中,无论是什么修为直接灰飞烟灭。
雷电密密杂杂,不断在齐云山四处轰击,整片齐云山都像是被雷电犁过一般,满是纵横交错的沟壑。
看这势头劫雷是要将整个齐云山化为废墟。
遮天蔽日的雷云不断向着大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一道道粗如婴儿手臂般的雷电不断的砸向大地。
亲眼目睹门中的弟子接连死于雷劫之下,叶凌云怒吼连连。
雷云之下,修为最高的张淼三人自然也成为了雷劫主要照顾对象,那些死去的弟子也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
三人狼狈的运用法身阻挡着劫雷,张淼到显得游刃有余,半个小时之内他的灵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在雷劫之下到还显得不是那么狼狈。
叶凌云与青源真人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一旦体内的灵气殆尽,两人分分钟就会命丧雷劫之下。
青源真人咬牙切齿地望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怒道:
“这叶华阳的修为是怎么回事,同为九叶法身,为何他的灵气如此雄浑,竟然用之不竭?”
轰——
刚被一道雷劫击中的叶凌云,一脸焦黑,嘶哑着说道:
“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如果在不想出办法来,恐怕你我二人真要死在这了!”
“死则死尔,但老夫死之前也要亲眼看着叶华阳陨落在先!”青源真人怒喝一声。
雷劫一旦汇聚,只会出现两种可能,一是渡劫者化为灰烬雷劫自会消散,二是渡劫者成功渡劫,雷劫的力量也宣泄完也会消散。
当然第二种就不用想了,渡过渡劫期雷劫的存在,自无极老祖飞升一万年以来就未成听说过。
自知今日三人必死无疑,青源真人也暗自发了狠,非要亲眼见到张淼先死。
张淼看似随意,实际上也暗自叫苦不迭。
这都是什么事啊,出师未捷身先死?
至于有人会说,以破界流光梭的速度可以轻易飞出劫云范围,此言倒是不虚。
只不过此后一辈子恐怕都只能活在逃跑的路上了。
修士要么渡劫成功,要么死于雷劫之下这是天道规则,任何人都不可能舞弊。
即使是无极老祖那仙人一般的人物,都只能构建大阵暂时封锁自己的气息来拖延雷劫降临的时间。
齐云山颠。
望着这铺天盖地的雷云,无当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股无比恐怖的毁灭气息,充斥着整片天地。
无当喃喃自语道:
“若不是有无极祖师布下的两仪微尘大阵,恐怕整个齐云山都会在雷劫下毁灭,叶华阳真是自寻死路!”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这些人都死了个干净,就在也没有人能碍事了!
眼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十分钟,张淼也不由心中大急。
怎么办?
难不成我张淼真的要死在这劫雷下吗?
轰———
张淼一时分心,一道水桶粗细的白色雷电猛的砸在张淼头顶,张淼身型一顿,一头向着地面栽去。
“师尊!”叶红鸳座在破界流光梭中,亲眼目睹着这一切,不由心中大急。
只是自己根本没办法操纵破界流光梭,而周围又是雷劫肆虐,一时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直跳脚。
“哈哈哈!叶华阳他顶不住了!”叶凌云狼狈的大笑一声,恶狠狠的道。
青源真人眼里爆发出一丝希望之色,堪堪挡住一道劫雷后,沉吟一声,喝道:
“三弟,也许你我二人还有机会活下去!”
没错,追根究底劫雷是张淼引起的,在天道发展的眼中,张淼才是那个挑衅天地法则的存在,青源等人在劫云眼里好比是帮凶,张淼才是主谋。
只要张淼先一步死于雷劫之下,或许自己二人真能逃出生天,劫雷之下九死一生,这一线生机就是张淼先一步死于劫雷,渡劫者一死哪怕劫雷不散也会大为削弱。
到那时候就是青源二人的一线生机所在!
距离齐云山千万里之外。
大陈国都,钦天监。
“不好了,不好了,浑天仪异动了!!”一个宫装童子连滚带爬的扑向钦天监司天监的密室。
“慌什么慌,师尊正在闭关!”一个威武的道人一把扯住那名童子,色厉内荏。
那童子心虚的看了道人一眼,颤颤巍巍的死道:
“大...大师兄,大事不妙了,浑天仪在异动!”
“什么劳什子浑天仪,动则动尔!”那道人恼怒的呵斥一声,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声线瞬间抬高了八度:
“你你你...你说什么?浑天仪?可是那个灵台的浑天仪?”
“哎哟喂,我的大师兄哟,整个钦天监三十六部除了灵台有一个浑天仪哪里还有哟!”那童子苦着一张脸,都快要急的哭出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师尊浑天仪异动了!”那道人瞬间慌了神,一把甩下童子,大吼着朝着司天监密室跑去。
“哎呦~”
那童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惨叫一声。
“还说我慌慌张张,大师兄真不害臊!”童子捂着屁股嘟囔一声。
那道人还没跑到密室门前去,密室的门轰然打开,一个精瘦的老者抱着浮尘缓缓走出。
“师尊浑...”道人急忙见礼。
老者一挥浮尘打断道人说话,脸色平淡的道:
“为师已经知道了,准备一下,为师要面见陛下!”
“诺!”那道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也不知在多遥远的地方。
翻腾的云海中,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山尖,山尖上布满了亭台楼阁,隐隐还能听见鸟兽虫鱼的鸣叫声,好似仙境一般...
漫山的楼阁中间,有一座九层高塔耸立其间。
塔的顶层。
一个全身笼罩在白袍下的人盘膝而坐,正捏着手中的棋子暗自思虑。
白袍人全身被袍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灰白的眸子露在外面,这双眸子深邃且伴随着一股死气。
对面则是一个麻衣僧侣,长须皆白,满脸篆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