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宸王殿下,你想想,这其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许不是误会,他只是想单纯定我的罪……谁让祸是我闯出来的呢!”思量会,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只得往这上面想,就当我这个不起眼的人物,不小心戳了宸王殿下的眼睛好了。
白云笙也不理我,对我所说的充耳不闻。辛辞远处看来,见我惹怒了白云笙脸色不怎么好,转身与白云笙一起,两人一前一后从我视线里消失。
我站在原地寸步难挪,回头见那边倚栏而望的俊逸身影,还是忍气吞声慢悠悠的走去找了他说话:“这就是白云笙找我所谓的事?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宸王殿下。”
既不认识也没见过那什么的宸王殿下,那他点名要见我,肯定不简单。多半为了穷奇之事兴师问罪。
“与我何干,你没见过,这不就要见了么!”绛雪转身,回了屋子。
我忙追上去,追进屋里时他已经躺在了我床上,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喂!这是我的床,你不回到净瓶中去么?”拉不动,我顺势而坐,笃定在那生着闷气。良久,他冷瞥我,语气怪怪的,说不出为什么。
“你最好不要去见他。”
好吧!我也这样觉得,不见就不见,到时候找个法子让时月送去好了。
晚些的时候,绛雪依旧霸占着床睡着,完全没有给我让开的意思。我想脱了鞋子爬上去同他凑合凑合得了吧,但总觉得其中必有什么不妥之处。
太可恶了……
拿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仰头间见他皮肤细白、诱人的薄唇,整张脸透着月色怎么看都给人一种美好享受。
“凌箬想干嘛?”突然,绛雪悠悠睁开眼帘。那带着星光的眸子煞是好看,似乎还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息。
我心痒难耐,想也不想迅速伸手蒙挡住他的眼,不悦道:“不许看我,你以为我想干吗?你看我都没地儿睡了!”
“嗯,我不看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方才一直盯着我看?这里面不是有地儿睡嘛,你想想之前我们也这样睡过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说着,他按下我的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闭眼睡。
我去,大神就是任性啊!想我也算得是月都人公认的尊贵小主,怎的轮到和他抢东西的地步!抢得过还可,就怕抢不过输了没面子,还是不抢的好。
可转念又想,向来都是我月都小主赏赐东西,哪有人这般霸占了我的床还理所当然的说还有地儿睡的。睡我的床同床共枕,那也得我邀请他,他邀请的我才不干。
抽回被他按下的手,我表情狰狞直起身,待腿上的麻痛感消去一些才试着挪动挪动。想要站起,整个过程艰辛而痛苦。有时候自尊心作祟起来,还真是自作自受。
“你要上哪去?”好不容易来到门前将门打开,抬头间绛雪一溜烟出现面前。
“你?”语顿,扭头看屋内纵深处又看眼前之人,我气急败坏没好气的道:“你不是睡了么,我这没地睡的人找地方消遣还得向你有地儿睡的人汇报?”
“我不睡了,你的床还给你。”他直视着我,淡然道。
我最受不了被人直勾勾的看着,特别是他。嘴角抽了抽,想说去有酒的地方找酒喝,回忆起之前脸色不大好的他,到嘴边的话还是原封不动的咽了回。
“你确定你不睡了?”怕他反悔,我问了一问,确认他是真的把床让给我后,这才兴奋不已的奔去我思念了大半晚上的窝。
“好香,对了绛雪,你身上那是不是莲香,怎么可以维持那么长的时间。我也想要!”滚了两圈,感受完上面的温软,我蹭地坐起。
绛雪合上门,往这边走来:“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香是我身上自带的……于你,方法怕是有些极端。”
有些极端?想了想虽不知他所谓的极端到底有多极端,但凡从他嘴里说出的,那就一定极端,我还是不要贪心,不要尝试的好。
匆忙脱去鞋袜,然后褪衣服来着,见他目光不移我这边,我停住手上动作不脱了,“那个你随便,我呢就先睡了啊。”说着,拉过被子盖住身上,惴惴不安的闭眼躺下。
“嗯。”绛雪应道。
后半夜天还未明,我因绛雪说的那“极端”二字而做了一个恐怖的梦。梦中,绛雪一身白衣血迹斑斑处在开满了莲的冰池边打坐。然后冰池不远处出现一个踏莲而来、且看不清长相的红衣妖娆女子。在这个红衣妖娆女子的眼里,绛雪竟与那些凭空绽放的莲无异……
不——
一梦惊醒,已是天明。环视周边发现我人在飘渺居我住的地儿,方才稍稍放下心。
开口欲叫降雪,视线落在净瓶中的那株青莲上,唇角传来丝许的疼痛,再伸舌舔舔竟带着股腥甜的味道。
很难想象,我做噩梦咬了绛雪,现实中却是咬了自己。不过也还好,还好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梦,而我咬的只是我自己。
我下床去洗漱了番,末了不忘给净瓶中那株青莲换水,换完水后人就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托腮冥思。
这个噩梦虽不切实际,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绛雪到底什么来历?本体会不会是株莲?如此高傲洁身的他,又怎会看得上毫无进取之心的我?
一系列的问题我一初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不想追根刨底弄个所以然而已。
“我看你照顾它,比照料我还勤快。”绛雪人刹那间出现。
我摸着那稍稍绽放的青莲瓣,稍不留意上面带着的小珠点儿连串掉落。回首看向声源处,绛雪不知为何,往常看上去还算温润如玉的他,今日脸色特别难看。
“你……你不是化成了它么?”指着面前净瓶中的青莲,我欲言又止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我那只是……”绛雪正要解释,话还没说全,就被我抢了先,“等等,你唇上好像有血渍!”
站起身来,原是打算为他擦去血渍的,但在对上他那双晦暗不明、深邃的眼瞳的那刻,我竟鬼使神差,踮起脚尖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