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一把抱上他胳膊都不觉快,恨不得立马抱大腿。
陆廷被我这一声叫喊惊得不知所措,视线好巧不巧落在我抱他的胳膊上,淡漠的样儿看得我面红心跳当即撒手:“三师兄,师父让你去一下永和殿。”
“这么晚了,所谓何事?”他神情凝重,盯着我看。
我被盯得一阵心虚,只得老实交代闯的祸。本以为他会数落我一顿,他却说:“时月也识不得那穷奇?”
“呃?”知道他嫉恶如仇,肯定把事情想得很严重,我赶紧道:“这个……或许你见了也识不出吧!师父说了,有道行高深的仙者有意留那穷奇幼崽一条性命,于是就设了封印,使得穷奇幼崽暂无伤人的能力。”
道完,偏过头去转身要走,“好了,既然话已经传到,我就先回飘渺居啦!”语气轻快,心想小家伙白狸长得那么可爱,白白净净的一身柔软绒毛,纵算是凶兽等三师兄看了也不一定忍心下手。
可是,还来不及走便被他一把抓住胳膊穿走在层层雾霭间。到了永和殿上空的时候又撂下我,然后一个人前往永和殿,临走时不忘提醒我记住他使用的法诀。
我庆幸我抱的是他胳膊而不是大腿,不然铁定被他整成什么样。于是总结出一个道理:抱大腿也得看是谁!
“发生什么事了?”面前的一切和梦里的相差不了多少,我抹了抹眼睛,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宫南见我进入永和殿,趁众人还没发现我之际把我拉进偏角。但师父他老人家还是发现了我,一声凌箬引得上百双眼睛向我看来。我推开宫南走至殿中,慢吞吞地喊了声:“师父。”
他劈头盖脸的指着我大发雷霆:“都是你闯出来的祸!你好好看看,这九里墟成了副什么样?”完全不在乎他在诸位弟子面前的形象。
我低着头窃喜,这一切都是那小家伙干的?可绛雪不是用封印约束它了么?这也能……
“师父,凌箬师妹也是好心,担心有人养了穷奇酿成灾祸,这才将它带回九里墟的。”身后跟来的宫南道。
我附议点头:“对对,我不是故意的,师父您消消气。”
“为今之计越快找到穷奇越好,祸闯都闯了师父,不如让他们将功折罪好了!”站立在一旁的陆廷提议。
师父听言,怒气息了大半,但还是点名道姓说:“时月,祸是你和凌箬两个人闯下的,如果没有异议,本君就按照陆廷提议的,将追捕穷奇的重担交给你二人了!”
“是是是,师父!徒儿一定竭尽全力,辅佐时月师兄追回穷奇!”我躬身大呼,回头却发现时月站在那,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凌箬师妹,什么叫你辅佐时月?真是好笑,也不知道是谁连累的时月!”辛辞风尘仆仆从大殿外赶来,走至殿中冷瞥我一眼后对高座上躬身:“掌门!”
我就当没看见她,也不生气。不是蹂躏着粉嫩的唇瓣就是鼓腮看向别处。只是这别处,还真有点特别……
看时月那放荡不羁的样,红衣师姐肯定以为我对时月暗送秋波。果不其然,师父的叫喊声响起:“辛辞!”
辛辞注意力都被我和时月“眉目传情”吸引而去,回神不知师父说了什么,只得尴尬支吾:“呃?那个,弟子未能追踪到穷奇。”
“追捕穷奇之事已经交予时月和凌箬两人。昨夜穷奇突然发狂,途经之地必定造成不少灾难,本君方才让你负责善后及安抚事宜,这回可听明白!”师父语重心长重复道,话语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辛辞哪能听不出其中蕴意,面色涨红至发青:“是!弟子明白。”临走时,又听时月唤了我名字,潇洒的背影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我就疑惑了,她不是喜欢大师兄么?怎么又!想到吃回头草,遂即就打消这念头。时月师兄是她师弟,我这又扯到了哪去?唉,看来注定被她记恨上了!
见师父自动忽略我二人,我回应过去:“干嘛?”时月也不说,对我偏头示意,我回头看了眼师父,这才顶着无数双眼睛的压力随他离开。
殿外,辛辞还未走远,飘逸的青丝迎风而舞,裙角发带挥洒出凌乱的美。感觉到时月的气息,她迅速转过身来忽略我的存在道:“时月,我有话对你说!”
我尴尬,也不想招她恨,于是就给他们腾出私聊的地儿,径自一人前往那日她所站的亭塔。
亭塔由一座独立的塔及无数座石亭构成,那日之所以把她所在的亭子称为凉亭,不过是抛却塔来说的、视它为孤立存在的亭子而已。
亭子里空气湿度大、对流强。临风而立,我能感受得到四面八方侵袭入骨的寒意。手触及围栏,细细碾着上面沾染的不少霜尘,不想这时候身后来了人。
转身看去,是白云笙。他的脸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到一点疤痕,可见用了什么修复的灵药。
“大师兄……你的脸?”指着他的脸,我不敢提紫竹林我做的好事。
“已经无碍。”白云笙道。
同样和我站在一处亭子里,他和我的距离却是那么的远。这不得不让我多想,他是不是还没打心底里接受我这个师妹。
我做难,不知该说什么好,干站着不是,盯着他的脸看也不是,怎么样都不适,不得不后悔一时冲动来了这里。
终于,他道:“沧海之上,明月之下,有那么一个美丽的仙家圣地,名叫月都。月都,常年四季如春,月色皎皎,乃是出了名的月光之都,多少仙家途径凡界必游之地。你就是月都琉璃宫的小主吧!”
“哈?”以为他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我别过头去。对于他月都琉璃宫小主的称呼,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那日我有幸经过月都,便去拜访了月都仙主。其间听闻月都小主如何……绝色,便想见上一见,却不曾想她已经不知所踪。于是只能带着遗憾离开。”白云笙面无表情陈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