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代见这中年男人在丢下狠话后就准备离开,便上前几步,随后猛地一脚踢在这中年男人身上。
“我送你一程。”
徐代一挥衣袖,这样得势不饶人的事情他很少做,一是遵循师父宋一所说的,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徐代不会瞧不起任何一个对手。二便是徐代本来就不是如同赵秉这样天生开朗的人,童年时代的徐代生活艰苦,自然做不到赵秉这样开朗。
思绪莫名想了很遥远的事情的徐代眯了眯眼睛,这才看了一眼在一楼众多木头桌子中躺着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学着赵秉这样做,似乎也不错,至少比徐代一直以来的做法要解气解恨许多。
二楼的喽啰们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跑下楼去扶起中年男人就跑,这些喽啰可担心自己也被徐代如法炮制一脚踢下二楼去。所以也没有一个人敢学着中年男人那样给徐代撂下狠话。
见这群人离开后,徐代这才有下楼去,见到店家正缩在柜台下不敢露头,徐代失笑道:“店家,没事了,那群人走了。”
店家惧怕地看了一眼徐代,显然他最怕的是徐代。徐代笑了笑,摸出一枚银子对店家道:“这是打烂了客栈物品的赔偿,请你务必收下。”
想到徐代刚才神勇的表现,店家是不敢接过银子又不敢忤逆徐代的意思。见到徐代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店家这才暗自给自己壮了壮胆,从徐代手中拿过了银子。
见店家收下了银子,徐代这才微笑着上了楼去。
“客官请留步!”
店家突然从柜台下钻了出来,他看着徐代上楼的背影,叫道。
徐代回过头看来着店家,笑着问道:“怎么了?店家你不会是嫌弃这银子少了吧?”
知道徐代是在开玩笑,可店家依旧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地摆手道:“没有,客官给的已经很多了。”
徐代微微一笑,没想到这店家这么分不清楚玩笑话。所以徐代也只能直接了然地问道:“店家,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客官,你可知道刚才你打的那些人是谁?”店家深呼吸一口气,这才问道。
徐代一怔,随即摇头笑道:“我要打的人才不会管他是谁。”
“依照店家你的话来看,这群人还有不俗的身份不成?”徐代问道。
客栈老板点了点头,他道:“那被客官你从二楼踢下来的中年男人可是黄家家主的亲兄弟,虽然他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与一帮地痞流氓做了朋友,可黄家在巨岳中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啊。”
“这中年男人的兄弟可不得了,黄家家主在今年可是高家家主手下众多家主中的最大红人。客官,我看你人挺不错的,所以就想着劝你一劝,想着让你尽早离开咱们客栈,以免让黄家的人带着高手来找你们算账。”
徐代笑着道:“黄家?让他们来就是了。”
在听店家说了黄家是高家附属家族后,徐代心头便不再怎么计较了。他连高家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高家的一个附属家族?
见徐代丢下这句话后便洒然上了二楼去,客栈老板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显然是觉得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有些愤懑。
回到房间后,徐代走到袁太极的床位边,看着疲惫许多的陈渔,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刚好从二楼锅炉房烧了一点热水的赵秉端着热水和擦脸布走了过来,听到徐代的问题便笑道:“徐大哥不必担心了,在你下楼去的那段时间内,陈姑娘就已经将所有针都撤去。只等我打来热水将袁太极伤口处的血污擦干净,她这才好找准地方缝合袁太极的伤口。”
徐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脸色逐渐恢复红润的袁太极,心头也不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幸好赵秉在街上仗义出手还将陈渔带了回来,否则徐代他们可想不到带着袁太极上街去看郎中。
这几日徐代他们出门大多都是在城中宵禁之后,白昼时很少有人出门,便是担心被沉江堂的人认出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赵秉这一次带来陈渔,可以说是救了袁太极的两条腿。
徐代坐在桌边,看着赵秉将擦脚布拧干为袁太极擦拭干净腿上的血污。
陈渔将额前垂落的秀发揽在耳边,找来了一根针穿引过一根细线,这才道:“最好帮我按住他的四肢,我不太确定他晕厥过去会不会再次挣扎。”
徐代点了点头便走过去按住袁太极,赵秉等人也各自按着先前按住的位置。徐代看着陈渔穿针引线后,便将尖细的针尖穿在了袁太极腿上的伤口处,两边伤口被细线缝合在一块儿,徐代暗自点头这年轻丫头的医术。
虽然徐代不会医术,不过却不影响他判断别人的医术水准。从陈渔的手法来看,徐代自然能确定陈渔的医术。毕竟徐代在江湖上闯荡十多年,怎么也会受伤,让郎中医治久了,这一来二去之下,徐代也多少能从郎中下手的手法辨别郎中的厉害程度。
“淑韵,将罐子里的膏药拿过来。”徐代见陈渔很快就缝合好了袁太极的一条腿,便对赵淑韵道。
赵淑韵抱来了罐子,将罐子盖子打开用手拿出了一些膏药,在陈渔点头示意之下便敷在了袁太极的伤口处。
紧接着,陈渔又将袁太极的另外一条腿上的伤口缝合完成。做完这一切,陈渔这丫头便已经满头汗水,她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徐代在刚才倒好的茶水。
“已经弄好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这膏药的制作成分有多良心。如果品质好的话,半天时间醒来不是难事,恢复的话,也就会在五天时间左右。”
陈渔沾满鲜血的手掌在水盆中洗了洗,又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对了,这几日他的双腿会很痒,记住千万不要让他去扣。如果双腿有痒的感觉,就代表着双腿的骨骼在愈合,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是什么坏事。而如果双腿没有痒的感觉,那才是坏事。”
徐代微微一笑,摸了摸袁太极额头,对陈渔笑道:“有劳陈姑娘了,以后陈姑娘有任何事情想要我们帮忙,我们都不会拒绝。”
“这位大叔言重了。”陈渔笑着道。
赵秉偷笑一声,他还从未听过有谁叫徐代一声大叔。虽然徐代如今的模样的确很糟糕,在沙漠中跋涉时间一共都有一个半月,徐代脸上早就长出了不短的胡须。
曾经李梦建议过徐代将胡须剃掉,不过却被徐代拒绝了。赵秉知道,徐代这是担心被人轻易认出来,留着胡须作为一道伪装也不错。
不过就是因为胡须的存在,徐代的年龄看上去就像是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也怪不得陈渔会叫徐代一声大叔了。
徐代笑了笑,没有刻意去矫正陈渔对自己的称呼。
赵淑韵仔仔细细地将膏药涂抹在袁太极双腿之上,这才将膏药罐子封好放置在行囊之中。卫齐叹道:“说起来,这一次也借了那张再起的光。如果不是他给咱们这膏药,咱们现在说不定还在为了药物的事情而发愁呢。”
赵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陈渔、膏药,二者都是运气使然,缺少其中一个,都不容易将袁太极双腿上的伤给治好。
“赵秉,带陈姑娘去隔壁房间休憩着吧。刚才陈姑娘一定太过劳累。”徐代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对赵秉道。
赵秉眼眸一亮,笑着便将陈渔带去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