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来到了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熙熙攘攘的大路旁,一条小巷拐了进去,一座府邸闹中取静,在花木掩映中浮动着片片斑驳的日光。
童院护带他们绕过了紧闭的大门,从院子西边的角门处进入,早有仆役等在那里,引闻玄一行人往院子深处走,童院护行了个礼,和十几个汉子牵了马便朝院子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院中甚是宽敞,走了足有一刻钟,路过无数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又穿过了一片修剪地精致的竹林,来到湖中一溜作成船形的水屋之中,一屋侍从静默围立,两个男子并肩而立,临窗面湖,虽然只能看到背影,却不禁让人目光流连。
这两人皆长身玉立,瘦却不弱,隐隐能看到锦袍下好看的线条,两人差不多一般高,一着暗红,一着淡黄,玉冠洁白,乌发丰盈。
闻玄在后面施了礼,郎声道:“见过子安兄、子毓兄。”
那两兄弟同时回首,动作几乎一模一样,转过来的两张脸也有七分相像,皆面如玉雕,泛着健康的红润之色。两个又完全同步地回了礼。
卢子安方道:“阿玄,路上好好。”一声阿玄之后,闻玄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方才的持重温文一下就烟消云散,换上了一幅邻家小弟的调皮模样,一屁股坐在了铺着锦锻的石椅上。
卢子毓四下望了望,看见了少年,便向闻玄道:“阿玄,这位可是你信里说的,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公子?”
闻玄用手一指少年,含着葡萄说:“我是没办法解开他身上的谜题了,仰仗二位兄台了。”卢子安、卢子毓对视了一眼,目光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卢子安请少年坐下来,少年却也不客气,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卢子安接着讲:“听说这位兄台不知自己姓名与来历,不能言语,书小篆,行古礼,着异服,且”,没说完,就看了卢子毓一眼,卢子毓接着说:“且你身上有灵华的痕迹。”
少年只低头听着,睫毛都未曾抖动一下。
桌上沉默了片刻,闻玄便又嚷嚷,要吃新式的卢式酿糕,似乎把少年丢给卢氏兄弟后,心情大好。
卢子毓一笑,眼睛拱成了好看的半圆弧,命人多多去拿些新工的糕点来。
卢子毓则闻所未闻,只是盯着少年上下打量,道:“你身上的灵华是哪里来的?与你自己的气息有异,当不是你自己的。”
少年仍垂着眼睫,稍稍摇了摇头。
卢式少年再次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卢子安道:“阿玄远道而来,辛苦了,先休息吧,后面的事情我们慢慢商讨。”卢子毓也道:“是啊,华阴孟氏之患已除,我们来日方长。”
听到“华阴孟氏”几个字,闻玄一下子严肃起来,起身与卢式兄弟行礼告别。
待闻玄与少年走远,卢子毓方道:“兄长,这位公子,似是哪里见过。”
卢子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不起来。”
“兄长,这人身上灵华的痕迹,必是天下之人皆想从他那里得到灵华的线索,阿玄为什么不把他藏在闻山,慢慢探究,而要带来卢州呢?”
“阿玄这次没有坏心思,他虽然关心灵华,但并非执着之人,且天性好玩闹,送来必是有他的原因。”
“好吧,不过自从上次共同伐孟为父辈复仇,我们和阿玄也算是生死之交,这次就不疑他了。只是这古画里走出的公子,要怎么查呢,看他的样子,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容我再想想。”
“嗯,兄长一定有办法。”
少年来到卢州后,有些怀念闻山松园的清静生活,卢宅里仆侍多,院护多,处处是人,又以上宾之礼待闻玄一行人,所以礼数繁多。闻玄不胜其烦。天天跑去卢州城玩,只到了晚上才来找卢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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