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吹动的风让克罗提亚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空灵,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给人灵魂上的震撼,她看着前方血色的池子,看着被浸泡在其中的一颗颗胶囊。
“多年以前,还是我们那一届的时候,绿荫学院还有着很严格的校规,虽然学习生活有些辛苦,但是学员们觉得生活环境不错。只是那个时候,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男子伸出手,看着面前的血池,几道血水,慢慢的汇聚在他的手中,形成一个个圆球,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隔离带。
血池之中突然翻滚起来,阵阵血浪朝着他们涌了过来,但是很快就被之前的隔离带挡住了去路,连续的冲击之后,血浪慢慢的减弱了下去,克罗提亚似乎听到了血浪深处有人的低语。
“每一年毕业的时候,总有一些成绩好的学员被什么选中,然后彻底消失在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仿佛这个地方学员之中从来没有人出现一样。这些学员的亲族也几乎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生了什么,毕竟,只是几个人的失踪,并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而且,这些失踪的学员都有一个特点,他们和其他学员的交流非常的少。”
“这里就是他们消失的地方?”克罗提亚反应了过来,男子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听我说完吧。”
“那个时候,我作为轻音社的主唱,和我的两位搭档,非常的要好,我的青梅竹马是为很外向的女孩子,在学院之中的人员很好,另一位我的好友,就想较内向,不怎么和人交流,除了我们两之外,几乎没有和其他人往来,可能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她的成绩太好了吧,不屑于和他们交流,不过我知道,其实她也是挺羡慕其他人一起玩的样子的,只是拉不下脸面,而且那个时候,平民和贵族之间的隔阂还是很大的,她想要和成绩不错的平民学员交流,也要考虑到贵族之间的挑衅,所以交流这方面也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才会生接下来的事吧。”男子叹了一口气,眺望着血池的远方。
克罗提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除了一片黑暗之外,就在没有任何的景物,倒是樊派尔传来了一份影像。
“主人,是个人。坐在最深处的岩石上,非常的可怕。”
“十分混乱的魔力,这个时候却平静至极。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渊皱着眉头,感受着远方的魔力波动。
“她在这里?”克罗提亚疑惑的问道。
“是的,她在这里,我知道的,她一直在这里,即便我和她都死了,她也留在这里。”男子握紧了拳头,克罗提亚能够感受到他此时的心情,但是却无法给予安慰,只能沉默的听着他接下来的故事。
“那是我们最好的一场演出,唱完歌的我们各自回到了彼此的宿舍,而就在那一天的晚上,我和她在白色树林见面的时候,她就在我的面前,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克罗提亚不解的看着对方,她不理解对方这个意思,但是看着他茫然的神情,也知道他应该说的是真的。
“我倒现在还是没有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带走她的,究竟用什么样的方式,悄无声息的带走实力强大的她,并且不让我现。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我和青梅竹马毕业之后的某一天回校。”
“她的身上散着冰冷的气息,那种仿佛是来自尸山血海之中走出的味道,让我们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我们之间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才知道,她必然在失踪之后生了什么。”
“重新回到了学院的我们开始了对她的调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调查,我失去了我的青梅竹马,最后连我自己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说道这里,他看着克罗提亚,说着:
“本来你不是那个人,无法给予我们我们帮助,但是,你的实力却让你有能力找到如今的地方,那么将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接下来的选择却是要你来做了。”
“学长请说。”克罗提亚恭敬的向面前的学长行了一个礼,她虽然觉得对方省略了不少的东西,但又察觉对方并没有说谎的必要,于是乎点头答应道。
“自然研究社的社长曾经提醒过我们,不要深入调查这件事,但是,也正是因为她的这提醒,她在之后的一周之中,遭遇了多次诡异的刺杀而深陷昏迷,为了调查这些刺杀的来源,当初他们社团之中的一男三女便沿着追杀者的踪迹跟了下去,但是,他们很快就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之中。而包围他们的正是你面前的这些胶囊之中的复制品。”他说着,握起了拳头。
“复制品?”克罗提亚看着泡在其中胶囊之中的人,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你可以把她们当成货物一般。”男子看到了克罗提亚的反应,提醒道。克罗提亚摇着头,表示无法把这些看似活人的生物当做货物一样对待。男子赞许的点了点头,神情一变。
“当时自然研究社的人也和你一样的表现,不愿意下杀手,随即,他们便一路跑到了这个地方,而这个时候的我和我的青梅竹马,正在这个附近调查,得到的线索相互印证之后,正想着返回的时候,他们和她们都出现了,我们惊呆了,突然的魔法爆裂了开来,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正是正在运行的血色池塘,还有那些供给装置,透过上方的影像,还有一座漆黑的牢狱之中各族的生物分成了好几个区,厮杀战斗,最后活着的走出来。”
“绿荫之下的计划这么暴露在我们的面前,结界被张开了,我们知道如果不想办法,我们完全逃不出去。”
“后来呢?”克罗提亚听着,开始验证心中的一系列猜想。比如自然研究社的成员,为他们断后打开了一条路,并且整个的封印了这个地方和这些复制品同归于尽。
“后来?”男子,摇了摇头,“我们谁也没有出去。或者说本来有机会出去的,但是她出手之后,我们就再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是这个池子深处的人么?”克罗提亚问道,而他惊奇的看着她,似乎很意外对方竟然能够看到血池深处的人。
“她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只是简单的一击便将我们全部击倒,就在她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或许是我们和她的感情太深,所以,她终究没有杀死我们,只是坐在那里,和我们说着话。我还记得她面无表情却内心痛苦的模样,她求着我们杀了她,但是重伤的我们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开始讲述她的遭遇,我们无法想象她到底遭遇的是怎样的残酷。最后,她趁着还存在的意识,从随身空间之中取出那架钢琴,亲手毁了这里的一切,彻底的将这个地方封印了起来。”
克罗提亚听着对方的讲述,对于血池深处的女子深表同情,她可以想象,在很多成绩差不多的学员之中活下来,并且一次又一次的杀死这些人,最后满手鲜血的站在这些复制品前,杀死这些复制品,成为最强大的一个,换作其他一个人早就已经被杀戮和血色侵蚀了吧,她能够在自己曾经的伙伴面前还保留一丝意识,已经极为难得了,更何况还封印了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倒是他们这些重伤的人,无法出去,又要如何呢?她将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问道:
“你们之后怎么办?”
“我和自然研究社的人分别守护着这片地方,我的青梅竹马则被安排着去看守着那些牢狱之中的生物,成为了典狱长。再难见面,只有偶尔从血池深处响起的歌声才会唤醒我们的一些记忆,然后伴随着她的音乐,我们也会跟着唱起来。”
“这难道就是白色树林传出的歌声?”克罗提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谁能够想到,原来这一切的真相之后还有着这样的一个故事,根本不是简单的言情剧么!
“白色树林的歌声?”男子疑惑的看了克罗提亚一眼,不解,她连忙摆着手表示不知道。
“对了,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克罗提亚现,其实腕表的给出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现在的问题就是她要怎么进行下去,那个叫颜雪的家伙,制造全学院的事件,明显有着其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要破解这个世界,怕是真的要和那个女孩战斗吧,光看身边这个男人,克罗提亚就觉得自己有些对付不了,不要说血池深处的那个女孩了,克罗提亚眉头不展,想不到太好的办法。
“你不是那个人,这接下来的事情,如果那个人能够过来,你就留下来帮个忙吧。挡住我和我的青梅竹马,给那个人制造麻烦就好了。”
克罗提亚一听,心中简直就是有数以万计的魔兽踏过,就差破口大骂了。
挡住他们,开什么玩笑,刚才对付一个小队就已经够难了,要在对付对方,还真不一定能够挡下来。她尴尬的笑了笑退后了几步。对方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她后退着。
而此刻的罗恩等人,面对着一个浑身冒着蓝色火焰,手拿着链锯和灯笼的守卫,艰难的抵挡着,对方的攻击。
早知道之前就出去了,什么疯去集齐空白之中的所有数字啊!这简直就是噩梦啊。罗恩内咆哮着。
“快快快,限制他的移动!”罗恩大叫着避开对方垂下来的一拳,看着对方身体光,立刻指挥起来。两道灰色的锁链将对方的双腿缠住,罗恩见状,手中的权杖一点,绘出一个魔法回路,轰向了对方,于此同时,脚下还不能停顿,在使出魔法的一瞬间,快的移动到辅助的位置,翠的实力有限,束缚这么强大的怪物陷入僵直不是不可能,虽然她是个讨厌的灰色精灵,但是如今是一个团队,自然不能放弃这个限制能力强大的辅助者。
至于那个危险的女孩,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机会进攻对方,只要她出手,必然会被蓝焰烫伤,得不偿失,队伍之中的治疗已经不止一次给她驱散蓝焰了。
“能看出来么?”罗恩将翠安置好之后,来到了碧火身边。繁琐的魔法阵一个接着一个展现在罗恩的面前,他擦了擦额头的看,看着碧火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头怪物。
她就是这样解除对方的魔法的呢?不停的组合,演算,搭配,这样的表现简直就是神乎其神。如果要他来破解,怕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这是只是一具魔武。真正的她还藏在里面。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实力?”碧火扣了一个响指,就像是解开了扣子一样对方的魔法一一被破解了开来,巨大的身材遮掩之下,慢慢露出一条白皙的大腿,罗恩等人的目光也开始随着盔甲开裂处,不停的移动,偶尔吞口水的声音,让这些女孩全都诡异的看着罗恩。
等到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那让人自惭形秽的面容,让女孩们羡慕嫉妒恨,那双出水的眼睛,像是好奇宝宝一样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被她看过的人,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嗯?一群人,不应该是一个人么?”女子空灵的声音询问着在场的每一位,然后她打了一个哈欠,一步踏出,“你们太弱了。”
此话一出,大家同一时间上前一步,爆出恐怖的威势,而女子,瞥了一眼,无形的波动顿时在空气之中传递开来。
“退,声音魔法。还附带着精神攻击。”罗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身体退后的同时,不忘给自己和身边的人一些防御精神攻击的魔法。
他看着对方,并没有太好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