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太惨了,惨到一定境界触发了一次命运的反弹。
在这天晚上的垃圾堆里,他本想填饱肚子的翻找之下,却无意中从一堆垃圾里逃出了一瓶陌生又熟悉的药剂。
陌生是因为,他一辈子都没有用过,哪怕接触过任何一种市面流通的强化药剂。
熟悉是因为在他经常睡觉的公园旁,有一家药店这段时间店外广告,就是有关这个药剂的。
而让他彻底记住这款药剂的原因,是因为药店广告的药剂名字,叫做‘希望’!
啊希望,多么美好的名字啊。
每当听到这个名字时,他路过那家药店都会感觉,自己麻木的内心刺痛了一下。
但真的只是刺痛,毕竟如果不是怕痛,他萧伯纳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所以真的无所谓了……
可是拿到这个药剂的一刻,也许是担心捡到药剂的自己,被周围的其他乞丐发现,遭受一顿抢夺毒打。
也许是鬼使神差的不甘,总之像是每天平平无奇的吃垃圾一样,他揭开针管的保护。
拿着药剂直接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也不管是不是动脉还是静脉,还是单纯的扎进溃烂生疮的皮肤肉里。
他就那么轻巧随便的,把那只捡到的希望药剂给用了。
用完之后,萧伯纳很爽快地在药效发作后,整个人昏迷在了臭烘烘的垃圾堆里。
但一觉醒来,随着药剂发挥作用,萧伯纳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般,竟然因为一只药剂获得了新生。
溃烂生疮的皮肤自愈着,凝成块块脱离的疤痂。
除了脏兮兮的,他的皮肤比年轻人还要年轻,是那么的强健有力富有弹性。
但身体的变化治愈不了一颗腐坏的心。
萧伯纳的心境,都没有因此波动分毫,继续往常一样的蹉跎流浪。
但注射过希望药剂的人,都能听到来自血色歌姬的歌声,也是在人偶少女的歌声第一次响起时。
这个麻木不堪的烂人,头次沉浸在温柔婉转的伤感旋律内,哭得像个泪人。
他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干涸,但没想到了老油箱终究是有存货的。
就像歌声不是一次偶然,而是日复日一日的神圣洗礼般,在一次次的听歌痛哭中。
萧伯纳慢慢走出了阴影,实际上他走出阴影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身体太健康了。
健康的身体,本能排斥着他思想的消极。
所以萧伯纳在这天找个水塘,好好清洗身体换上一身不合适,但从不知谁家衣架上白嫖来的衣服后,展开了新的人生。
此时颓废许久的他,没有人脉也不想继承原来的人脉。
萧伯纳已经死了,死在了她妻女双亡的那天。
但新的萧伯纳还活着,他在希望药剂的血泉感应下,最终被另一位注射了希望的好心人接济。
值得一提的是,希望药剂之所以会对注射的群体,产生一种凝聚。
一是人偶少女能洗涤内心的歌声,而是比起魔化血泉体系的超凡者,相互之间是能感受到一种同源力量的共鸣的。
这种感觉,就像你走在大街上,一眼从人群中找出一位黑人。
尽管只是简单的感应,但同源力量的共鸣下,便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互相之间的第一友好印象。
他注射了希望,我注射了希望……我们都是希望强化后的顾客,我们都是同类。
之后随着希望酒馆的诞生,这种同源的亲切感被进一步强化,多出入几次希望酒馆后,迅速演变为了一种我们都是兄弟姐妹的共识。
自然萧伯纳被接济他的朋友,带到了希望酒馆体验过那种,不分年龄不分男女,大家都是家人的大家庭温暖感。
瞬间腐烂的心,像是萌发了新芽,萧伯纳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
但好景不长,那些其他强化药剂的背后势力发力了。
在聆听发言人希罗德的动员宣言后,萧伯纳能感受到周围的人,片区的人,整个魔龙窟的人,对他们这些注射希望药剂之人的敌意与排斥。
先是一轮轮的广告轰炸,把希望药剂的影响力将至最低。
哪怕有人反抗过,但他们的声音还是太过渺小。
然后萧伯纳发现,那些药店里渐渐不上架新的希望药剂了,希望药剂竟只能通过人与人的地下渠道进行交易。
而一些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希望药剂被打上了违禁品的标签,在一系列萧伯纳看后,都觉得荒唐的意外事件后。
昔日红红火火的希望药剂,彻底沦为了人人喊打的糟粕。
是它的效果出问题了吗?
没有,希望药剂的效果,从没有打过折扣。
至今还保持的百分百强化率,就是最好的答案。
那些市面上宣传的,使用希望药剂死亡的案例,萧伯纳从没有见过。
甚至那些案例里的倒霉蛋,他连名字和样貌都是全然陌生的,整个希委会就没一个认识的。
但严冬已经来临,萧伯纳还是看低了那些幕后势力,对希望药剂的忌惮与疯狂。
在广告轰炸,强行下架,制造舆论抹黑颠倒是非后,他们竟直接向希望药剂的最后一块净土。
那些服用过希望药剂的人,展开了丧心病狂的报复。
先是熟悉的套路,以子虚乌有的‘希望药剂注射者是潜在精神病’为由,展开了一场筛选运动。
制造出了一种能感应和鉴别,希望药剂注射者的扫描仪器,并安装部署到魔龙窟的大街小巷。
首先是商业区,所有希望药剂注射者,进入商业区就要低人一等。
购买东西比正常客户,增加了一个提高10%的‘精神税’。
而这种荒唐的精神税,从核心商业区一路随着希望检测仪的安装,扩散到了萧伯纳生活的每个角落。
医疗,购物,用水,饮食……方方面面都要比正常人,多出10%的精神税。
但是这种软刀子还嫌不够利落,萧伯纳等人经常聚会的希望酒馆,开始以各种借口被三天两头的强制封停。
要么是卫生问题封停整改,要么是食物隐患要求封停整改……到后面没有了原因,直接以这里是精神病聚会地点,这种荒谬的理由强制希望酒馆关门停业。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希望酒馆还是按照要求关门,但到了最后希望酒馆索性就不关了。
那些侮辱正常人智商的惩罚条令,谁相信谁就是大蠢猪!
但可能是幕后之人,就希望眼下的局面诞生,在一系列的软刀子后,他们开始来硬的了。
“老巴斯被抓了,不知道被带去哪里。”
希望酒馆的店门外,老巴斯、以及店长希斯莱等希望酒馆的骨干,被一伙伙全副武装的守备队,羁押捆绑在店门口。
而在店门口外,密密麻麻站满了来自其他强化药剂的使用者。
这些外表出现魔化特征的势力人员,如一块铁疙瘩牢牢堵住了酒馆门口的区域。
萧伯纳等人只能远远的站在外面看着,看着店长等人在一条条可笑的罪状下,遭受着殴打用刑。
被一帮帮外来者,堵在了店门外面,进去不得。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还想挤过去救人不成?”
挡住萧伯纳的大块头,半身身体都是经过机械改造,站在那里就像一面移动的铁壁。
“来啊,动手啊!你们不是自诩文明人讲规矩吗?动手啊!打我啊,只要打倒我,就能去营救你们的头领。
什么希委会,稀烂组织的领导,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话如恶毒的诅咒,撕扯着萧伯纳的残存理智。
似乎是因为这些注射过希望药剂的人太安分了,感觉不爽的阻拦者甚至不等他们动手,直接开始殴打驱赶聚集到一起的希望人群。
一时间哭喊声,咒骂声,争吵声,推搡声……如魔音灌耳闯入萧伯纳的心扉。
有人这时候望着招手苦难的店长等人,听到的是希望委员会的挽歌,听到的是一曲凋零的哀歌。
也有人听到的,是战斗的号角,是抗争血统的彻底觉醒!
过去的萧伯纳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黑色的一天里。
新生的萧伯纳还活着,他活在兄弟姐妹的口中,他搂抱着兄弟姐妹在希望酒馆的希望之地,享受着人生第二个家庭的温暖。
如今家庭的房子被拆了,家里的亲人正在遭受苦难,家里来了恶客……这个家即将再度离这个倒霉的男人而去。
所以没有大吼大叫,没有多么慷慨的发言。
他萧伯纳不喜欢看诗歌,说不出什么大道理的话,但此时的他明白如果力量不能为了伸张正义,那么力量就将毫无意义!
而希望药剂赋予的血泉,不止是他和这些兄弟姐妹的纽带,更是让他们能面对黑暗压迫时的最后勇气!
“你给我去死吧!!!”
狂怒的萧伯纳攥紧着拳头,生平第一全力激发体内的血泉之力,体表像是燃烧着血色的火焰。
燃烧着愤怒的拳头,裹挟着这个男人过去的屈辱,对命运的反抗哼哼砸在了那个口出狂言的大块头脑门上。
时间仿佛随着爆裂的脑袋,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遭的纷扰,似乎在萧伯纳出拳后,瞬间进行了禁音。
有这一刻,萧伯纳的眼睛是模糊的,他的耳朵里是嗡嗡的鸣叫。
但在煎熬的瞬间过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被身后之人搀扶着,并未倒下。
他宛如一位英雄,被吹响了反抗的号角,在脱力后被觉醒站起的兄弟姐妹护送着运到了后方的安全地。
而在萧伯纳后退的视线中,前方的兄弟姐妹不分男女老幼,纷纷血气如潮身披烈焰,对那些狂妄的恶汉狠狠说不!